曾有人说,爱是由无数个瞬间拼凑起来的。
温夏对景栩的喜欢,确实都是由无数个微小的瞬间堆砌而成,后来聚沙成塔,慢慢变得厚重起来。他出现的那么多个瞬间,的确都是闪着光的。如果非要从那么多个瞬间里选一个最闪光的,那么一定是这一刻——原本该在京北的他,披着风霜雨露,满身温柔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毫无道理地出现,倒给了她一些勇气。
累积在心里的那些委屈顷刻间爆发,在一起以来,她第一次对景栩作了要求。
她此刻,十分,需要一个拥抱。
景栩慢慢靠近,将她拥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她感觉到僵硬的全身慢慢在他的怀抱里柔化,左胸腔的那颗心脏也是。
景栩借着走廊里的光,将她抱到床上。
动作极为小心温柔。
他返回门边,捡起房卡放进卡槽,房间在三秒后明亮起来。
温夏此时很狼狈,刚才开门时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像是重重地往下沉了一瞬。
她头发被淋湿了,有几缕黏在脸上她也全然不在意,似乎感觉不到;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脚上的鞋沾了泥,脏兮兮的,肯定湿着,而距离他给她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她仍没换上干净的鞋袜……
她朝他说“抱”的瞬间,他感觉到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她喝醉那晚,看到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地毯上时那抹说不清的情绪是什么。
是心疼。
他心疼温夏。
她这样,估计是又被那个所谓的“大伯一家”给欺负了。
他对温夏并不是毫无印象。
他印象里的温夏,坚韧倔强,不服输,善良……她身上总有一股极淡的洗衣粉香,笑起来眼睛弯弯,认定的事会坚持到底,即使被亲戚一家欺负成那样,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任何不是。相反,她对旁人描述的“大伯一家”是善良而温暖的。
他曾看到她冒雨为巷子里的流浪猫搭了个简易猫棚,供它们遮风避雨;重逢后,听外婆在青外任教的学生说起过温夏,她参加过不少志愿活动,参加的除了一个打架子鼓的社团,剩下的都是去支教的社团和协会。
命运从来没有善待过她,可她不曾埋怨半句。
甚至朝世界释放出自己全部的善意。
即使他不认识她,仅仅是从旁人嘴里听到关于她的事。
他也会觉得。
这样的姑娘,值得一切美好的东西。
——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一言不发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拆开,走到她身边蹲下,想替她换鞋。
温夏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将腿往回收:“我自己来吧。”
景栩抬头,看到她眼底碎掉的星光。
她避开他的视线,“很脏。”
他叹了口气,轻声告诉她:“温夏,我是你男朋友,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他知道她独立,也知道她在他面前有时候拧巴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欠他,至少在感情上,不想落下风。
可他们又不是在博弈,非得要分个输赢。
他顿了顿说:“这点小事你都要避开我,不想麻烦我,会让我觉得,我这个男朋友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温夏低垂着眉眼,没看他,也没说话。
察觉到她没那么抗拒后,他起身去打了热水,帮她脱了被弄脏的鞋袜,给她擦了脚,然后换上干净的拖鞋。
景栩刚才抱她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衣服也是湿的,语气温柔道:“洗去个热水澡。”
温夏终于抬眼看他:“马上。”
景栩点点头,环视一圈,确认她没带行李:“去洗,我出去买衣服。”
“……好。”
“饿不饿?”
“有点儿。”
“嗯。”景栩顿了一瞬问:“内衣穿多大码?”
“……”温夏脸烧起来。
明明都亲过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害臊什么。
景栩看出她的为难,退了一步:“一会儿发我手机上。”
他说完就出了门,五分钟后,他收到了温夏的内衣尺码。
树阳是个小县城,这个点营业的店不多,他跑了挺远才买齐一整套衣服。
到酒店的房间门口,没有房卡的他给温夏发消息,等了大概五分钟门才被打开。
温夏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身上围了块浴巾,胸前露出大片雪白,很晃眼。
景栩看了一眼便偏过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温夏拿着东西溜回浴室,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她抿了抿唇,犯了会儿纠结后走到景栩面前:“景栩,我累了,不想动。”
景栩唇角浮起微小的弧度:“那我伺候你。”
说话的间隙,他已经把吹风机拿了过来。
景栩边吹着头发,温夏边打开他打包回来的那份馄饨。
温夏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满足感。
头发吹干后,她问景栩:“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景栩说,“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你身边。”
温夏眼眶一热:“景栩,你不能对我太好。”
我怕自己会依赖你,我害怕以后分开了,再遇不到如你一般的人。
那样我会更难过。
景栩听到这话笑了,弯腰同她平视:“我对别人好你乐意?”
温夏情绪这会儿缓过来了,想起他说答辩时间也在这几天:“你什么时候答辩?”
“明天。”
还没等温夏出声,他弯腰将她抱到了床上,关了灯,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声音听起来倦极了:“下午四点。明早十一点的飞机,只能睡三个小时。”
“我买了两张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问。
这场景有些像不被家人祝福的恋人躲在一个小破旅馆里,男生问女生“要不要跟我私奔”。
沉默片刻,她听到自己回答:“好啊。”
房间内安静下来,温夏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她轻声叫他:“景栩。”
“嗯。”
“对不起。”
景栩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发:“你道哪门子歉?”
“……”
“应该的。”景栩似是叹了口气。
温夏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一种付出是应该。
景栩嗓音低沉,似喃喃:“睡觉了。”
过了会儿,景栩忽然说:“对不起。”
温夏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你道哪门子歉?”
“……我应该陪着你的。”
“你不是在这吗。”
“我应该,早点在你身边的。”
温夏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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