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衡对纪啸的态度显而易见,他见纪啸宛如是见了讨人厌的蟑螂蛆虫,他这些年的性子要比往年好多了,若是以前,纪啸休想踏入纪府半步。
戚荣知趣,慢条斯理地说道:“纪丞相不愧深受圣上赏识的年轻才子,如纪丞相所言,年关将至,百姓们嗜酒如命,俗话说得好,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可大婚图的不就是个热闹?老夫了解丞相大人和公主情深意切,丈夫急着陪夫人,大家伙都明白。”
戚荣的话点到这里,他知晓纪元衡跟纪啸之间的深仇大恨,故给他们个台阶,今儿个这出戏倘若传到了圣上的耳边,搞不好怪罪下来,说他们老了不中用了,连公主的场面都撑不起来。
戚荣本就对纪元衡成见颇深,这小子难缠,脾气倔,奈何他运气好,年纪轻轻登上丞相的位置,揽着管理朝廷政务的大权,简直是德不配位。
纪元衡也识趣,他敛起绯红袖袍,俊眸含笑,说道:“戚御史跟纪某的想法一致,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因此今日我派青泽他们特地请柳仙居的大厨在别院设酒宴,酿酒配佳肴,岂不妙哉?”
戚荣连同边上的奉常、典客、太仆闻言开怀大笑,举起大拇指道:“听说柳仙居的生意红火,寻常百姓都不见得能尝上一口柳仙居酿的酒,既然纪丞相一切都安排妥当,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能辜负纪丞相的美意。”
“是啊,老夫都甚是羡慕纪卫尉生了个好儿子,不仅官途顺风顺水,如今又和昭仁公主喜结连理,当真是羡煞旁人!”
纪啸笑得牵强,只能点头附和。
*
汀兰阁。
夜深寂寥,月色浅浅,乔松密排挨野草,古藤缠绕,寒风萧瑟,让人平添了份不安。
浣瑶和寻冬守在阁门前,幸而墙上挂有大红灯笼,否则她们两个要被这阁外的一草一动弄得心神慌乱。
离开皇宫固然是大喜事,可丞相府与她们想象的不同,亭台楼榭大多废旧的厉害,各个院落的布局奇怪,怪声居多,也全然不见府中有女眷。
寻冬叫了一声浣瑶,壮着胆子问道:“纪丞相是不是故意要怠慢咱们殿下?这汀兰阁看起来像是刚翻新过得,哪户人家这样料理院子的呀?不种花圃、任野草丛生。”
她还想说宅子风水不好,终归忍着了,站在外边总觉得有人在窥探,心里不踏实。
浣瑶却说道:“纪丞相是习武之人,肯定不在意养护花花草草,我想汀兰阁大概是丞相府最好的住处了。”
公主出嫁带走了她和寻春、寻冬,其余侍女留在了尚宫局当女官,丞相府没有女眷也是好事,浣瑶在来之前,虽然对公主和丞相的婚事是假心知肚明,但是内心担忧昭仁公主嫁到丞相府会不会受欺负。
现在浣瑶松一口气,是她多虑了。
寻冬刚要开口再跟浣瑶说几句话,陡然瞧见乔松边有个高大的人影,她立刻低头紧闭双眼,难不成丞相府闹鬼?
不到片刻,人影已然站在浣瑶和寻冬的面前。
浣瑶对着面前的男人作揖说道:“奴婢参见丞相。”
男人淡漠地嗯了一声,说:“不用在这儿守着了,我和公主还有些要事商议。”
汀兰阁阁内敞亮,跟阁外的环境大相径庭。
茶案香案样样俱全,卧榻悬着红绡纱帐,一抹青绿色的倩影正在榻边点着自己的全部身家。
风南仪此时身心痛快,像是关在笼子中被放飞的雀鸟,无拘无束。
她打开牙箱,在底层取出一块用鹅卵石制成的盒子,里边放的是父皇给她的半块兵符。
风南仪将兵符捏在手心,没有一分犹豫的,起身走向纪元衡,说道:“喏,答应给纪丞相的。”
赤金八字型祥龙兵符象征着楚国的两万精兵,崇民帝把它赐给风南仪,为的也是他日楚国若有难事,风南仪能够靠着兵符化险为夷。
纪元衡略微看了两眼,说道:“麻烦公主暂且替微臣保管着。”
风南仪困惑不已,打量了一番纪元衡,他好似真的对兵符没有兴趣。
她没再推脱,将兵符收回衣袖,问道:“明日纪丞相可有安排?”
“圣上准我歇息三天,明日并无安排。”纪元衡只觉说话有些不自在,他今天不自在的情况良多。
和戚荣那一帮老家伙饮了少许酿酒,他本要来汀兰阁跟风南仪说要紧事,结果刑部的几个知心好友来碰酒,一股脑地喝到酉时。
本是自己说小酌几杯即可,到头来,他倒是自己打着自己的脸了。
他心想不能酒气熏天地来见风南仪,又回去沐浴了半个时辰,由于沐浴时的水太过舒服,险些让他睡着忘了这件事。
他这脑袋,今日委实不好使了。
纪元衡想好了措辞,认真且真挚地说道:“其实微臣能助昭仁公主逃脱皇宫,实则是用了个激将法。”
“我如实地向陛下禀报昭仁公主用兵符来恳求微臣帮助她摆脱去契丹和亲一事,陛下听后欢喜雀跃,命微臣答应公主的请求。”
“至于成亲之事,陛下并未提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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