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川当锦衣卫指挥使之前,在昭仁宫担任侍卫,对公主是格外的负责,公主小时爱动,风川生怕公主磕了碰了,恨不得叫公主踩着他走路。
有次公主磕伤了腿,崇民帝并未开口要罚风川,这风川却硬是要去自伤腿脚陪着公主。
后宫没有比风川更忠心、更一根筋的侍卫了。
谁也弄不明白风川为何要弃公主于不顾,转身投靠楚明秋。
风南仪把翦刀放回原处,淡然说道:“风川不是说了吗?昭仁宫迟早会亡,他要弃暗投明。”
“他是个聪明人。”
寻冬噤了声,风川说的话着实是太过伤人。
风南仪刚把莲子粥送进嘴边,殿外寻春喊道:“启禀公主,四皇子来了。”
寻冬有眼力见的去恭迎四皇子,寻春则是去暖阁沏茶。
四皇子楚明贤是昭仁宫的稀客,以往来的次数两只手掌都数的过来。
风南仪凝视着向殿内翩翩走来的楚明贤,本着是天寒地冻的季节,他打扮的却像春日里的花蝴蝶:足下乌色皂革靴,身穿红绿色相间云纹袍,腰间金丝银玉带,头戴切云冠。
他笑靥如花,怀里揣着个四方盒子,说道:“妹妹,恭喜啊。”
风南仪也笑,鞠身道:“参见四皇兄。”
“妹妹莫要做多余的礼数。”
楚明贤反客为主的坐在交椅上,道:“妹妹请坐。”
“近来听闻妹妹跟纪丞相的婚约定在腊月十二,赶巧妹妹的生辰在腊月初三,我寻思着定要给妹妹备份厚重的嫁妆。”楚明贤将四方盒子推放在风南仪面前,“妹妹打开瞧瞧,看喜不喜欢,我母妃说公主出嫁,不应寒酸,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这份礼。”
风南仪打开盒子,里面是颗椭圆七彩珍珠,散出来的光芒熠熠生辉,耀得刺眼。
“四皇兄在哪寻来这么罕见的宝贝?”风南仪摸了摸珍珠的质地,细腻光滑,拿起来沉甸甸的。
楚明贤啧啧道:“妹妹小看我了不是?你四皇兄历来宝贝多得是,这个小玩意不算什么。”
“等妹妹嫁出宫,找个好手艺的匠手,能用这珍珠打造出来不少首饰,戴在妹妹身上肯定好看。”
风南仪盖上盒子,抿唇笑道:“四皇兄费心了。”
寻春奉上茶水,楚明贤倒是没有喝茶的意思,他换了副脸色,哀叹道:“父皇跟皇后已仙逝一个月之久了,想起少时父皇在我们皇子公主面前敦敦教导,眨眼之间竟不在人世,妹妹也长成了窈窕淑女,不日便要嫁人了。”
风南仪应和了几句,说:“昭仁也有东西要送给四皇兄。”
浣瑶当即有眼力见的去内殿取礼。
楚明贤意外之至,他这次来不光是为了送礼,内心很是别扭,“妹妹出嫁,哥哥怎能收你的礼呢?”
“妹妹怎么就不能给哥哥送礼物了?”风南仪笑着反驳,“从小到大,四皇兄对昭仁分外的好,把好玩的都送给我,如今妹妹要嫁人了,以后能见面的日子怕是少之又少。”
浣瑶呈上一把团扇,上面画得是精美绝伦的祥云白鹤,真个画得似是在扇中居住的仙鹤。
楚明贤的内心顿时泛起波澜,他独爱做无声诗,把不得志的苦闷摹画出来,便能得到一时的爽快。
他甚是高兴地说道:“妹妹果然是哥哥的知己,这份礼,哥哥收下了。”
楚明贤跟风南仪回忆起幼时的欢声笑语,突然提起楚明景下毒蛊一事,两人之间的气氛蓦地变了。
“妹妹也认为,三哥是被陛下冤枉的?”楚明贤面色凝重,刻意放低声音,“其实我也不相信三哥会给父皇下毒蛊。”
“你我才是最了解三哥的人,他从来是个书呆子,整日研读兵书、四书五经,太傅那些古板的教条他谨记于心,平常妹妹和我打闹的时候,三哥还要学着父皇的模样教导咱们。”
“他是板上钉钉的未来明君,纵使再鬼迷心窍,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等诡事,况且三哥久居深宫,上哪去找懂毒蛊的人?”
风南仪听得点头不止,按耐住心中的情绪,说道:“我和四皇兄想得一模一样,能陷害明景哥哥的人,除了想登上帝位的,别无他人了。”
“这么多年以来,五皇兄和六皇兄都顾着两城百姓的安居乐业,宫里头一片宁静,可这短短的几个月,掀起楚国波荡之人的,全是那位聪明绝鼎的楚明秋。”
楚明贤深思了良久,坦言道:“我亲眼见到过那位给父皇下毒蛊。”
窗外的风雪声呼呼作响,殿中一片沉寂。
风南仪的脸色有些不可置信,内心却是泛起阵阵波澜,她直盯着楚明贤,颤声问道:“四皇兄此言当真?”
她对四皇兄本是不该抱有半点戒心的,可四皇兄这时道出毒蛊的真相,难免有些令人多想。
她可以理解四皇兄是忌惮楚明秋滔天的权利,可以理解四皇兄是怕给自身引来祸端。
但她不能理解,四皇兄未曾对明景哥哥辩解过半句,哪怕是求情,也不曾说过一句。
今日来与她说这些,恐怕是另有企图。
楚明贤欲言又止,梳理了一番情绪,道:“都怪我贪生怕死,若是当时能为太子哥哥辩解一二,也不至于陛下对三哥那般薄情。”
“但现在为时不晚,妹妹可愿跟我共同营救三哥?”
风南仪沉声问道:“四皇兄想怎么救?”
*
转眼离腊月的日子越来越近,楚国也变得风平浪静、气氛祥和。
楚明秋在这段时间把朝廷的大臣动换了不少,手下大多是顺从他的,除此之外,对江陵的百姓格外的照顾。
因崇民帝生前时刻挂念着百姓能否家家不愁柴米油盐,于是楚明秋下旨减少楚国百姓三年税收,交粮可减三分之一,并可于除夕前在当地衙门领二两白银,为新的一年做准备。
风南仪对楚明秋此举很是佩服,他在百姓面前,已然立了一个大度慷慨、为民着想的帝王形象。
午后的斜阳给甘露殿殿前织上了一层黄白色布幔,似寒似暖地光晒得人时而发困、时而乍醒。
风南仪梳垂鬟分肖髻,两支珊瑚玉钗坠于发间,怀着视死如归的表情直冲冲地朝着甘露殿走来。
魏彬在殿门口正打着盹,这时候最易犯困,双手插袖,强撑着眼皮子站在那儿,突地看见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一双翘圆头绣莲软缎鞋,猛然抬头,见昭仁公主眉目间半含委屈和怒气,忙作揖道:“奴才参见昭仁公主,陛下在和纪丞相商议国事,若是公主有什么急事,还请公主稍等片刻,待会儿奴才进去跟陛下禀报。”
风南仪丝毫不在意魏彬,抬手就要推开殿门。
魏彬心道不妙,立即拦着风南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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