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留行醒时小院夕照,黄昏打落的光斑从半开的屋门映在地上。他睁开昏沉的睡眼,察觉肩头冒出一丝凉意,忽而清醒。他趴在铺上侧目望,四动的帐幔正轻轻掠过背脊。
衣裳哪去了?
赵留行惊愕不已,现下他除了穿着裤子,就余了条薄毯搭在身上。
满府上下全是女郎,能是谁对自己“动手”?
是谁动的手也不成啊!
赵留行不敢细想,越细想头皮越发麻。别瞧他这么大个子的少年郎,却对这种事小心得很。他想原先在行伍当着一群男人的面漏漏也就罢了,无伤大雅。可若说当着女郎……
他实在羞面见人,就算是前胸和后背也不成。
但事已至此,赵留行说什么也晚了,谁叫他困得不知事,只能任由摆弄。他也只求给他脱衣换药的,不是柳善因就好。不然,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这会子,乳娘抱着刚刚喂完的小郎君打前院走来,她连唤了几声:“夫人。”都无人相应。
赵留行在里屋听见,却没在意。
“赵郎君醒了?”
没成想乳娘试探着进屋,打眼一看赵留行醒了,莞尔给迎了过去。
赵留行茫然看着眼前人怀抱小家伙越靠越近,他刚想起身去问她要作甚,乳娘就顺理成章将孩子搁去了他的身旁,“来,爹爹醒了,咱们找爹爹喽——”
“诶,你别……”赵留行没当过爹,自然慌神。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乳娘,莫要把孩子搁在自己这儿,便随口问了句:“小柳呢?”
乳娘闻言思忖,“您说夫人?不知,她给您换完药把小郎君给我丢下,就出门送大夫去了。我也不知夫人在哪,您找夫人有事?不若我帮您去找找?”
换药的……居然是柳善因!
乳娘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赵留行到头就听到这么一句。他的脸面登时顺着门缝被风刮走,再寻不回。乳娘瞧主家呆愣的模样,诧异唤道:“赵郎君,赵郎君?”
赵留行木讷地转过头,“没你事了,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乳娘觉得眼前人莫名其妙。
可大户人家的主子多少沾些古怪脾气,她也知晓,便垂眉应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乳娘甩手走了。
新结识的“儿子”在床边咿呀叫,赵留行咧嘴看向小家伙,又不能放任着不去管他,只得拎着孩子放在床内,防止他乱动跌落下去,他说:“男人要稳重寡言。你听话,就在这儿呆着等小姑回来。”
赵留行跟听不懂训话的小家伙交代完,转头就自顾自地躺下。
谁料,他一躺下,满脑子又都是——
府里这么多人,换药的到底怎么能是柳善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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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时辰前,长夏到东街唤了大夫。
大夫匆匆登门没带帮手,等来到屋里瞧见好不容易被众人弄到床上的赵留行,大夫犯了难,“得留个人在屋给我搭把手,帮我把他上头的衣裳脱了。”
“全脱吗?”过来帮忙的土酥顺势接茬。
大夫是个臭脾气,他瞥了土酥一眼,“不全脱,难不成要隔着衣裳看吗?老夫没有千里眼,隔衣看不穿!”
土酥咂咂嘴,心骂这个年纪的臭老头怎么都跟他爹一个样!
长夏得了答案,没想太多,打算自告奋勇留下侍奉。谁知道,土酥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偏抢着望向身边一言不发的柳善因说:“夫人不是在呢吗,给郎君脱衣自然得夫人来啊。咱们不合适。”
“啊?我?”柳善因瞪着眼睛站在门边,跟个鸮一样。
土酥点点头,“对,夫人你。”
柳善因刚开始还不敢相信,她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给赵赵将军脱衣呢,羞死人了。
她却忘记现在的自己在外人眼里,已是和赵留行育有一子的夫人,那这一子哪来的?还不是不能看的都看了,该做的都做了。脱衣的重任,岂不就是她来最合适吗?
长夏此刻甚是感激土酥心直口快,她适才还真是没想到这层。
柳善因左右看了二人一眼,无奈赶鸭子上架应了声:“好,那就我来吧。”
随后,长夏和土酥关门退去廊外。
柳善因便独自来到床边,垂眸默念了好几遍:“赵赵将军,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保证,我一定不看不该看的,一定不看不该看的!”
待到准备好了,柳善因把心一横,伸手迅速解开了赵留行的衣带。
布料丝滑散落的瞬间,清晰的线条也落进眼底。
柳善因忽而俯身愣住不动,她居然盯着赵留行点缀着几道旧疤的胸膛入了迷……这还是柳善因生平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她没想到赵留行还挺白净。
柳善因就这么愣着愣着,有人突然从后头拍了她一下,吓得她赶忙立正站好。
柳善因见状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却听大夫冲自己无语道:“我说夫人,郎君是你自己家的,又跑不掉,有功夫夜里点灯再瞧。老朽现在要赶快看伤,店里还忙着呢——”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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