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来时，老婆子，哦，不，是叫常乐。
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吃了，我们去山里”饭已经做好，赶紧点点头，好不容易不用自己做了。
“你做的比我的好吃欸”这样一对比，她做的可真是寡淡又难吃，还经常糊，虽然糊了的都是她自己吃的。
吃过饭，背起筐，与常乐一起，往山里走去。
“还有这条路，我没走过”跟着常乐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在山中采草这些日子，她并没有发现走过这样一条。
到了一处悬崖峭壁间，有一些小溪流流下，一派的青葱。
“这条路，只有我知道”常乐说着。指了指山间一株诺大的很多枝干的树。
“那树上边，结着一株果实，你去，把它采来”常乐说着，声音有些慢，一直盯着那株树。
知道常乐是让她去采，这采药都是她的事，手握紧筐。
常乐看了她这整装待发的样子，不禁一笑。
“小心点，等采到这个，还有两样草就好找了”话语多了些抚慰，让心里安定几分。
这地方，蜿蜒曲折，树又在正中间，确实让人忌惮几分。
可为了出山，再难也不怕，再说，她还真觉得这些挺有意思，不比干坐着有意思多了。
常乐看着那株树，神情自若，似乎很放心她去采，不免也觉得放松许多。
一步一步往上爬，这很好采，有形成的山路，像台阶，远处看不到，近了，才知道，像是有人以前专门建的。
很快到了那棵树旁边，为了确定，心里也有些高兴。
提高了嗓音，向远处的常乐喊着，“是这颗吗”
一直看着这处的常乐也回语，手捂着嘴巴，让声音更大些，“是”
常乐不禁一笑，这个孩子气的姑娘，倒让她也年轻许多了。
得到常乐回复的顾啾啾更加开心，攀岩到树中，寻找着果实。
看了一大圈却没有看见，转过头，“没有果实，只有叶子”
远处的常乐回她，“你再找找”
又认真看了一圈，哪有啊，这都是树叶，是常乐骗她，还是找错树了。
心里不免郁闷，找的有些累，想要托在树上休息一会。不经意间，却看到一颗小小的绿色的圆圆的果实。
只有一颗，在树叶之中，被树叶遮住了大半部分。
就是它了，“有一颗小绿圆，是吗”拖着嗓子，问着常乐。
常乐神情自若，只点了点头。
将这小绿圆放进筐子里，早知道不背这个筐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都可忽略不计的果实。
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棵树，树叶非常绿，比她见过的所有的树都绿，而且这方圆几里，只有这棵树，连颗小草也没有。
鬼使神差般，摘了一叶树叶，放到嘴里尝了尝。
还发甜，挺好吃。
这几日三分饱，见到能吃的可不得多吃几口，又尝了一片，嚼着的嘴巴突然停下，为何，嘴里一股酸味。
很快吃了第二片叶子，手已经又摘了一片了。
这次眉已经皱起，呸呸呸，赶紧吐了，这是有虫子在上边吧，怎么这么苦。
又挑了几个看上去没被虫子咬过的，但她没看一叶，树叶都和精心设计过一般完好无损，更别提虫子咬过了。
摘了几叶，看了远处的常乐，正悠然看着她这头，更好像，是隔着这么远看进她的眼里。
赶紧离开树，临走又摘了一叶，放在嘴里，边咬着边往下爬。
看她动身往下走，常乐也便往前走，在那面山下边等她。
等顾啾啾背着木筐从山上下来，转头看着常乐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难受，像胸腔里有股无尽的悲怆，悠绵无尽头。
“为什么，我这么难过呢”在与常乐一同去找另外两样草的路途中，她不禁开口。
常乐走得慢，将小绿圆放进随身带的一袋子里，一直摸着，意味不明。
听她如此，也未看她，“你吃叶子了？”
顾啾啾赶紧点点头，常乐你怎么知道。
她的眼神太过于震惊，常乐的手仍然摸着小绿圆，面上几分仁慈。
“难过的不是你，是那株树”突然停了步，常乐回头，看着那树的方向。
常乐的神情悠远，宁静至极，片刻后，回过头，“过会就好了”
接下来的两样草，都在地上长着，也不用爬，跟着常乐，很快就找到了，在常乐的吩咐下分别割了几颗草。
过程顺利，不像她以往那样见一株草还得拿起书翻着，好生对比。
在最后一株割好，抬头时，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儿声，很是喧闹。
前边树上快速窜动着许多小动物，棕褐色的皮毛，长尾巴，一闪而过。
在不停地叽叽喳喳声中，出了山，声音归寂。
好似天地间，只有她们二人。
“这地方，只有你一个人吗”随意开口。
“是”常乐看着前方。
怪不得她如此宁静，与现在这般寂静倒是相辅相成。
山里是绿色，而出了山，却显出几分人间色，正常的景色，不是那般深刻的绿，深刻的红。
“没想到山里有那么多鸟儿”刚她没看到几只鸟，但不休的叽叽喳喳声，必是有很多鸟。
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常乐开口。
“他们是向我们告别”
点点头，常乐待久了，与这些山川有了感情，正常。
似乎她随意的动作进入了常乐的眼中，常乐转过头，“你可曾知道万物有灵”这才看清常乐的下巴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常乐转过头，话语缥缈，“或者它们不是向我们告别，而是，向这座山告别”
常乐之后没再开口，她也听不懂。
二人在寂静之中，回到了那处小屋。
一路无人无物，这座小屋，她这时觉得，出现的突兀。
常乐已经拐角去收割庄稼了。“明日把这些带上”
将筐放下，赶紧学着常乐，掰着不认识的粮食。
“我无银两，拿着这些粮食，出了山，可与他人换些物”常乐熟练地掰下，看见一旁顾啾啾放的筐，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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