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殿口,宵明便听见了秦国君的话,自知不能直接询问二殿下与叶长照的事。
她叩首作揖后,沉吟不语。
秦国君淡漠道:“你进宫,定是有什么话要说,怎地闭口不言?
她低垂着头,斟酌开口:“倾云自知不该出现在国君眼前,碍国君的眼。可是国家危难存亡之际,不该再有内斗才是。”
秦国君眼神阴鸷,冷哼道:“你才打下魏国的城池,何来危难一说?”
宵明抬眼看向窗棂之外,似乎在看远方某个角落。
“国君有所不知,魏国七城虽已降伏,但就在昨日,有三处流民在半夜悄悄打开了城门。倾云斗胆猜测,魏国的主力恐早在大战前就暗度陈仓去了别处,这下才进宫来特意禀报国君。”
秦国君猛地咳嗽三声,身形不稳:“竟会如此……”
台下跪成一排的臣子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若魏军当真攻下来了,那还了得?”
众说纷纭之中,大多都是惶恐和质疑司马倾云的声音。
刘安平为首阴酸道:“都说魏军骁勇善战,当时不到二月就打下魏国七城,我们还道大将军好大的本事,原来遭他们摆了一道!”
刘霖站在他身后,始终没有出声。
司马刑面上略显尴尬,似乎是司马倾云拂了他的面子,只得同其他人一起打哈哈:“就是!怎地如此!”
宵明心头不由鄙夷道,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平日里不知受了司马倾云多少恩惠,一有点事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若不是司马倾云,就他们国君今日想打荆州明日又想攻打魏国七城的作死程度,够他们死八百遍了。
而司马倾云她爹,也是够无情的。她都替她不值。
此时,一道另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大将军为我们秦国打了那么多次胜仗,即便是有一次疏漏,又如何了呢?咱们的军队才打了仗,元气大伤。在下认为,现下不是争论孰对孰错的时候。应当共同商议如何面对才是。”
刘安平向后看去,冷哼道:“太宰卿,你的人颇有建树,倒不如让他言几句。”
原来是去岁秋刚刚被提携上任内宰,林宇。
宵明一见他,便回想起来了,那人先前在昭阳殿外等候司马倾云,很倾佩大将军的为人。
太宰卿郑斌身板硬轴得很,懒得搭理这空有虚名的太史:“内宰为人清正,老夫不觉得他说得有错。”
宵明对太宰卿和内宰多看了两眼。秦国内臣也不全是尸位素餐之辈。
秦国君听着众臣子的议论,似在思量着什么,眉头紧蹙。
他头扭到一边,没有看宵明:“国难当头,爱卿不率兵亲征,怎地还特意进宫一趟。”
宵明恭谨道:“倾云已传信金陵王氏,一有风吹草动,王氏必先顶上一阵。只是铁骑军火铳队自古效忠国君,只听君令。此番战役,魏军实力难测,恐需国君放达命令,召队出征。”
秦国君又咳嗽二声,未作迟疑道:“这有何难。”
“任全。”
任公公心神领会,忙去替他拿来纸笔和诏令。待秦国君提笔完毕后,他得了命令,就出殿去了。
“寡人已让任全去火铳队发令,爱卿即刻便可率军出征了。”秦国君摆摆手,似是很疲倦了。
宵明却岿然不动。
秦国君扬眉,冷声道:“怎么,爱卿还有事要禀?”
宵明本来是想离开的,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就像一个傀儡,被丝线死死扼住喉咙,挤出一道奇怪的声音:“国君。国难在即,二殿下也是知晓魏军的底细,才被奸人篡夺,一时冲昏了头脑。若国君执意怪罪二殿下,恐与之生隙,也让黎民多言。”
“哦?奸人?”
宵明就又听见自己淡淡开口:“凌云殿下,叶长照。”
“叶长照已入狱,择日受审。如若真有什么,寡人一定不会饶过他。”
宵明察觉出自己的声色极为冰冷,心里不寒而栗——岿然不动的不是她,说话的也不是她,是司马倾云。
她继而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跟着司马倾云的话术走。
“国君,秦国八年,倾云自救下叶长照以来,便夜不能寐。那个孩子眼看着自己的兄长死于马前,却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叶国城池一时不便收复,叶国君便将叶国四殿下送给国君做质子。叶长照刚至秦国,便对国君俯首称臣,宣称自己是叶国的弃子,唯国君马首是瞻。但倾云,却是全然不信的。”
宵明的心沉到冰点。
朝廷之上,只有司马倾云的声音。
秦国君必然很喜欢这套说辞。
她倏地想明白了。
司马倾云早就能控制她的身体,为何却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原来,她就等着这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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