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穿来,谢清意就翻遍了记忆。
她爹谢述寒门出身,命格极硬,早年克尽六亲,青年克妻,以至于现在家中就只剩下她和她爹两口人,人口简单到没有宅斗的先天条件。
自己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更没路边随手救过重伤或失忆的可疑人物,再看看自己和谢潜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身世上也不存在真假千金的大雷。
逐个排除完隐患后,谢清意才艰难确定,自己可能真的就只是一个背靠正二品权臣尚书令爹爹的普普通通官二代。
没想到穿越不养闲人,无忧无虑地做了三年全职女儿,好日子还没过够,她靠山的靠山老皇帝一个月前突然急病驾崩了。
这倒没什么,一个老谋深算的权臣早早就找好了新饭票,谢述成了老皇帝给太子培养的辅政大臣。
可谁知太子刚好南巡在外治水,得了急报赶回来的路上,竟悲痛到心神恍惚,连人带马坠下山道,被洪水卷了去。
搭上的太子这艘新船,还没正式下水就翻了个彻底。
她爹在政治才能上没什么说的,但在运气上也没什么好说的。
五皇子申重润即位后,原本的太子党心腹谢述平稳退休都成了奢望,正好拿来当新帝的试刀石。
谢清意和谢述这一个月来夹着尾巴,裤腰上提着头过。
此时听到系统的声音,谢清意热泪盈眶,天无绝人之路。
这三条道路摆在眼前,谢清意面上不动声色,在心底却毫不犹豫大喊:“我选一,我选一,让我去宫斗!”
谢清意向来能屈能伸,即使刚刚诅咒完新帝,也不耽误这会毫无骨气地选择宠冠他的后宫。
毕竟这三条路不就是:可能会死但暂时能活、极大可能会半路累死和现在就死。
机械音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请选择您的初始宫斗技能:身轻如燕、姿容绝世、一胎十宝、歌喉婉转……”
谢清意越听下去眉头皱得越紧,缓缓踱步到回廊一侧站定,面色凝重地看着身边路过的禁军一趟趟地把带字的纸张书本全都搬走,有个小兵把书摞得太高摇摇晃晃,谢清意甚至帮忙伸手扶了下。
机械音播报的都什么破技能,一个比一个没用,全都是无私利他性质只能拿来取悦皇帝的鸡肋。
终于勉勉强强在厨艺分类下扒拉出个“庖丁解牛”,旁边注释:精湛的刀工,了解动物骨骼结构有如神助,能轻松完成雕花摆盘,整鱼取刺。
谢清意越看越觉得合适,果断出手:“就这个了,现在就给我装配上。”
毕竟这种大环境下,文科类艺术类卷生卷死,不如还是学点手艺才好就业。
“滴——,技能庖丁解牛已绑定,请通过练习提升熟练度。”
冷冰冰的机械音非得学营销号说话,冰冷的声音搭配热情的语气,不伦不类的怪瘆人的。
只是绑定完技能,谢清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握了下拳,暂时没发现任何变化。
禁军们搬书已经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是暂时没检查出什么僭越的东西,凌介挥了挥手让剩下的人收尾,向谢清意走了过来。
“皇上口谕,请谢小姐进宫面圣。”
谢清意惊讶得微微瞪大了双眼,宠冠后宫之路这就要开始了吗?这什么金手指,见效这么快。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谢清意悄悄掀开了侧面窗帘的一点缝隙往外看去,凌介骑着马跟在一侧,一行人正往宫门口行去。
仔细掩好帘子,转身背对着车门,谢清意赶紧趁着现下身边无人把藏在胸口两样东西掏了出来。
锦囊里装着块硬物,打开一看,是块拇指大小的象牙印章,章上刻的却不是字,而是一些复杂难辨的奇异纹路。
谢清意一头雾水,再打开信封找找线索,里面却只有一张信纸,急急忙忙展开想看看谢述给她留了什么话,纸上却也空无一字。
把这张纸翻来覆去地看遍了,甚至拿没粘印泥的印章在纸上轻敲,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浮现。
谢清意凝眉细细思索,实在暂时想不通这两样东西的寓意,只好将它们又收了起来。
转眼间到了宫门口,谢清意掀开车帘准备下车,旁边突然递过来一把雨伞,抬眼望去,是凌介。
下了马车谢清意撑着雨伞,抬头冲他笑了笑,开口道谢:“多谢凌校尉。”
凌介表情未变,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直接向前走去。
谢清意看着他的背影,抬步跟上,走动间悄悄抬起头顶的雨伞,从伞沿看向面前这四四方方的高大宫墙。
宫墙大概三四层楼高,涂成了朱红色,端庄大气却压得人喘不上气,谢清意垂下眼帘,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这皇城的风水看起来可不怎么养人。”
穿过一道道宫门,谢清意也无心欣赏沿路上的雕梁画栋,满心疑问地琢磨新帝这时候召自己进宫有什么意图。
谢述早是一颗尽在掌握的棋子,是生是死不过是新帝点个头的事,端看他到底想把这步棋最后的价值放在何处。
直接废掉固然可以杀鸡儆猴,敲打百官,但若是这次能轻轻放下,容忍了谢述,也未尝不是收拢臣心,彰显仁政的一面好牌坊。
引路的宫人将谢清意带到一处房间,上了茶水便直接退下了,没留下只言片语。谢清意只好压下心事,规规矩矩地在原处等候。
可等茶水都喝到第三盏了依旧无人传唤,这里应该是一处侧殿,还能真的是忙忘了把她丢在这里无人问津了吗?
谢清意了然地挑了挑眉,啧,这是碰上压力面试了啊,净搞些外门邪道。
放下茶盏,谢清意配合着作出一副忧心忡忡又慌乱的样子,起身轻步走到房门前,果然旁边守着位小太监。
谢清意惴惴不安地问道:“烦请这位公公提点,陛下国事繁忙,不知何时能得空召见民女”,说完又从手腕上捋下来一个羊脂白玉的镯子悄悄塞了过去。
这位公公生得十分富态,面白无须,一双眼睛滴溜乱转精明极了,好似两粒黑豆戳到了一团白面里,捏着尖细的嗓子斥到:“大胆!陛下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当心窥探帝踪治你的大罪。”
谢清意立刻低下头,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那太监看果然吓到了谢清意,垂下眼皮转了转手里的镯子,心满意足地收到怀里才大发慈悲道:“到宫里可得守宫里的规矩,咱家去给您通传一声,谢小姐耐住性子再等等吧。”
谢清意回到殿中继续等待,又过了两盏茶时间,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行礼跪拜声,申重润穿着一套玄底红边的常服走了进来,谢清意立刻上前行李。
这位新登基的帝王语气颇为温和,并未一上来就施压:“谢小姐今日可有被禁军登门惊扰到?”
来自上位者的体贴关怀还真容易让人生出些自己对他来说与众不同的错觉,这个时候一个突遭大难的闺阁少女早该心神俱疲了,哪能不抓住这一根稻草。
谢清意眼眶悄然变红,却竭力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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