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刚到侯府,就见行言巴巴地等在门外,看见齐砚的马车,立刻迎上前去,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齐砚不知行言有何喜事,竟笑成了这样,可见这几日是睡足了。
行言自是高兴。
主子已经连续两次被夫人赶回前院,虽然面上看不出主子异常,但他伺候了主子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主子还是不高兴的。
是以,他没事就会去后院打探一翻。
今日,他得知夫人给主子留了鸡汤,主子这不是留宿有望嘛!
他怎能不高兴?
只不过此刻他不能多嘴,万一他这一多嘴,坏了夫人特意准备的惊喜了怎么办?
行言只能笑嘻嘻地如往常一样,为主子备水沐浴,准备晚膳。
但今日的晚膳,比往日少了许多。
行言想得十分周到,主子得留着肚子,去夫人那喝鸡汤呢!
齐砚自是不知行言所想,因心里想着叶蓁的变化,连晚膳少了些都没发现。
囫囵用了些便放下了筷子,在书房翻了两页书,这才去了后宅。
叶蓁没想到,今日齐砚竟来迟了小半个时辰,不过也妨碍不到什么。
齐砚过来的时候,叶蓁没在内室,而是坐在茶案处煮茶。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不由得让齐砚脚步微顿,也只一息,便提步走了过去。
叶蓁沐浴后没换寝衣,穿了件轻软舒适的素色衣裙,一头乌发半干未干地散落在脑后。
齐砚眼中,竟是和她刚嫁入府中时相差无几,娴静清丽,不同的是,少了娇羞,多了从容。
齐砚在她对面落座,等她开口说出那句敷衍搪塞之言。
然而,叶蓁什么也没说,他刚坐下没多一会儿,青兰便用托盘端了一只汤盅来。
青兰将汤盅摆到齐砚面前,又退了出去。
齐砚默默看着汤盅,不明所以,抬眼看向了对面的人。
叶蓁给自己倒了盏茶,这才看向齐砚。
叶蓁:“上次说过,等夫君休沐时,再为夫君煮汤。”
说着,叶蓁替齐砚打开了汤盅的盖子,又将汤勺递了过去:“夫君尝尝?”
齐砚接过汤勺,盛了一勺汤,送入口中。
味道鲜美,应是费了不少时辰。
只听叶蓁又道:“只是事后想起齐家礼法,夫妇昼不共室,不好坏了规矩。故而,想着不如今日等夫君过来,补上这盅汤。”
齐砚又盛了一勺,送入口中。
“夫君对这鸡汤可还满意?”叶蓁问道。
齐砚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而是放下了勺子,没再碰那鸡汤。
他怀念的,不过是她亲手做的莼菜鲈鱼羹,虽不及今日这盅鸡汤鲜美,却别有滋味……
齐砚骤然一怔。
他脑子里怎么又记起了莼菜鲈鱼羹?
他何时吃过叶蓁煮的汤羹?
齐砚神色有些古怪,低头看向了汤盅。
今日的汤盅是粉青色的莲花汤碗,碗中鸡汤清亮,很明显,这不是叶蓁煮的。
他记忆里的那碗鱼羹,是月白缠枝纹白瓷碗,里面鱼汤奶白,点着几芽煮过的嫩绿,味道远不及今日这碗鸡汤。
但是,他很喜欢。
齐砚抬眼看向叶蓁,道:“这不是你煮的。”
叶蓁点头承认:“夫君知道我出身安国公府,自小金尊玉贵,哪里会煮什么汤羹?前几日也不过是心血来潮,便取山药和栗子用水煮了,还将金玉羹的名字浑用上,实在算不上什么汤羹。”
说到这,叶蓁轻声笑了笑:“也幸好我错将冷茶装了进去,不然送了一盅形状杂乱的山药栗子水过去,倒叫夫君贻笑大方了。”
叶蓁无意间瞎编的这几句话,便将齐砚原本想问出口的“你可会煮莼菜鲈鱼羹?”给堵了回去。
不过齐砚却又注意到了别的。
“你……真的煮了金玉羹?”
叶蓁毫不心虚,极其干脆地点了点头。
齐砚却微不可察地眉眼沉了沉。
这么说来,灼华院里还藏着卫婉清的眼线。
叶蓁不知齐砚在想什么,她还有别的事要说,索性直接开口:“夫君,太夫人说,你要搬出侯府,分府另住?”
齐砚抬眼:“太夫人找你了?”
叶蓁点了点头,没用太夫人那一套说辞,她能知道的道理,齐砚不会不知道。
叶蓁:“夫君可否暂时先别搬出去?”
齐砚:“这次没人会扣你一顶不孝的帽子。你还不想搬吗?”
叶蓁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
齐砚又不甚理解了疑惑道:“为何?你明明不喜欢府中的规矩。”
叶蓁勾起嘴角,轻声笑了笑:“我是不喜欢府里的规矩,但我更不想掌管一府中馈,日日忙的不得闲,哪里有现在这样舒坦?”
齐砚:“你现在不也一样要掌管灼华院?”
叶蓁到了一盏新茶,推至齐砚面前,又端起自己面前已经温了的茶盏,喝了一口,方道:“这不一样。”
齐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还是红枣桂圆茶,甜腻腻的,可比起鸡汤,他更愿意喝这个。
接着齐砚又喝了一口,问:“有何不一样?”
叶蓁:“灼华院里,我只需每月给我的四个大丫鬟发发月银,哦,现在还多了一位花厨娘。而其他人的一应吃喝,四季衣裳,月例银子,都由大伯母一起掌管发放,院中其他丫鬟的事务分派,做的好坏与否,用心与否,都有林嬷嬷管着。如此,我自然乐得清闲,又怎想搬去新府?”
齐砚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心口微微发堵,可下意识又不想逆了她的意。
齐砚:“好,听你的,倘若有朝一日你想搬离府中,再同我说便是。”
齐砚说完便默默喝起了枣茶。
叶蓁本以为还要废上一翻口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齐砚答应了。
叶蓁看了看天色,已经黑漆漆一片。
今晚目的已经达成,也该睡觉了。
叶蓁等齐砚喝完了那盏茶,轻咳了一声,道:“夫君,我今日月事来了,多有不便,还请夫君回前院吧?”
齐砚放下空了的茶盏,抬眸望向对面的人。
这话虽在齐砚意料之中,却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月前,叶蓁说过的那句:“今后再见到敬文侯府的人,我也可以不做齐家妇。”
难道……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离了吗?
齐砚再想到刚刚她说的,不想执掌一府中馈,而这又接连三次不想与他同房……
齐砚心下再次发堵:“你……究竟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