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月中,胡郎中已经进京,当日便被安国公接到了府中。
安国公嘴上说着“叶家儿郎何惧废了一条手臂”,可看起来倒是比谁都急。
叶蓁也回了一趟国公府。
胡郎中和阿木相反,生的并不高大,一把骨头瘦瘦小小,虽已年逾七十,却精神矍铄,十分健朗。
为叶绥里里外外诊过后,眉头困惑地向中间聚拢,眼睛也闭了起来。
三五不时前来为叶绥看诊的三位太医立在一旁,时不时看胡郎中几眼,又时不时对视一眼。
终于,胡郎中睁开眼睛,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叶绥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些微遗憾,戚然一笑:“有劳胡郎中了。”
安国公和昭阳长公主虽没报多大希望,却还是有几分失落。
叶蓁倒是松了口气,二哥不用再挨上阿木的一刀了。
只是爹爹和阿娘不知实情,终究让他们二人担心了。
众人离开后,叶蓁又问了问二哥接下来的打算,便回了敬文侯府。
距离叶世子受伤已经过了一个月,距离卫婉清汤羹一事也已过了半个月。
温太夫人终是等不及听到叶世子的好消息,叶蓁从国公府一回来,便将其叫来了春晖堂。
叶蓁不知温太夫人叫她过去所为何事,但绝不会是二哥受伤之事,毕竟温太夫人最多也就遣个小丫鬟过来问一嘴。
叶蓁回来换了身衣裳,这才去了春晖堂。
春晖堂里,只有王嬷嬷一人侍奉在侧。
温太夫人手中还拿着那串佛珠,只是这次没有转动珠串。
她的脸上依然扑了粉,神情依旧严苛。
叶蓁行礼问安后,便自顾落了座,等着温太夫人说话。
温太夫人看向叶蓁的目光有着淡淡的不满,不过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温太夫人:“叶世子的伤可好些了?”
叶蓁摇了摇头:“二哥的伤没有任何进展。”
温太夫人听到叶蓁称呼“二哥”时,神情又不自觉地起了一丝不屑,但听到叶蓁说了什么,眉间又竖起一道深深的凹痕。
这时候提让她原谅婉清,劝说齐砚别搬离侯府,恐怕没那么容易。
即便如此,今日还是要开了这个口,否则再过几日,齐砚难保不会连宅子都布置好了。
温太夫人转起了佛珠,同时径直开了口:“三郎要搬离侯府,分府另住,你如何想?”
叶蓁有一瞬的懵然,随即疑惑开来。
齐砚一个月前的确提过分府别住,不过当时因诸多事情不确定,便被她用不想担上一个挑拨其家宅不宁的不孝名声,驳了回去。
难道齐砚因半个月前的汤羹一事又提了?这次倒是有理有据,怪不得她一丝一毫。
只是汤羹一事过后,她还没把灼华院里的眼线找出来。
也还没确定,上辈子她身子孱弱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还不能搬离侯府。
温太夫人见她的疑惑不似作假,心下莫名好受了些。
看来齐砚要搬离侯府之事并未同叶氏说,如此看来,他对叶氏也没太上心。
温太夫人:“现如今,三郎在朝中虽只为太子讲读经史,却也是从三品的翰林侍读学士,也是朝中高官,若是骤然搬出去,不知会让外人如何做想,对三郎的仕途终归不好。”
温太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王嬷嬷贴心的为其倒了盏温茶。
温太夫人接过,浅浅地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盏,而后看向叶蓁。
叶蓁自是知道她说的冠冕堂皇。
敬文侯府早已走下坡路,现在的敬文侯是齐砚的大伯,靠着祖荫在朝堂捞个闲职,手中没有任何实权。
齐砚又非侯府嫡支,搬出去只会让人说他嶙嶙傲骨,志存高远,不籍祖荫去建功立业,对他仕途不仅没有影响,还会多有助益。
况且这次搬出侯府,是卫婉清一人所为惹怒了齐砚,和上次城外一事有温太夫人插了一手有所不同,无论如何都不会压下来一顶不孝的帽子。
再者,侯府为着日后的门楣和齐家子弟的仕途,都不会说齐砚半句不好。
这样看来,无论如何,这都是搬离侯府的最好时机。
只是不行,叶蓁还不想自己上辈子死的不明不白。
可叶蓁也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如了温太夫人的意,便点点头道:“太夫人说的是,我会回去劝劝夫君。”
温太夫人听了叶蓁的话,倒有几分出乎意料,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只听叶蓁又道:“但是,此次夫君要搬离侯府,与卫夫子过分逾矩不无关系,她做了什么,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夫君眼里却容不得沙子。”
叶蓁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温太夫人心下又不满起来,王嬷嬷轻声咳了咳。
温太夫人压下不满,微微拧着眉头道:“婉清那边已经罚过了,连她身边的丫鬟也得了教训。”
叶蓁却轻声一笑:“太夫人心里有数就好,你我都知道,不是夫君离不开侯府,而是侯府离不开夫君。卫夫子无论如何都是外人,太夫人既想侯府门楣更近一步,又不想侯府背上忘恩负义之名,那便着人好生教导卫夫子,再给她说一门好亲。如此,太夫人才能得偿所愿。”
叶蓁说完,起身一礼,便抬步离开。
温太夫人脸色黑了下来。
再怎样,温太夫人也掌管侯府几十年,如今竟被一个小辈教如何做事,她的面子哪里还挂的住?
只是叶蓁已经离开了春晖堂,温太夫人也只能喘着粗气,加快转起了佛珠。
已经过了晌午,叶蓁还没用午膳。
回到灼华院后,叶蓁便歪在了次间的榻上,让青兰吩咐小厨房新来的厨娘做些吃食。
灼华院请了厨娘一事,温太夫人和侯夫人也遣人来过问了一嘴。
这倒是让叶蓁想起了另一事。
上辈子她和齐砚成亲半年后,温太夫人便让卫婉清来暗示她。
齐家礼法和规矩,嫁妆不属于个人私产,除了衣裳首饰可以日常支配,其他的如田产、商铺以及银票等,都要上交公中,由家族共同经营分配。
当朝律令虽明确规定了,女子嫁妆归女子个人所有,夫家及娘家不得擅自动用。
但不少世家高门这样的大家族,依旧遵循着“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器”的古礼,即便状告到官府,女子若是高嫁,一样拿不回嫁妆。
只有家世极高且下嫁,或嫁了门当户对的女子,才不畏所为的古礼,有底气自己支配自己的嫁妆。
上辈子她因听从母亲之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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