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君在听闻齐淮说自己的手帕交叶家奶奶含泪而终时,忍不住垂泪,吩咐自己庶出的二儿媳妇要上心,休整好了有空带来给她见一见那可怜孩子。
曲老太君亲生的一儿一女,长子姜勋在老荣国公走后已经袭爵,长女姜榕晏嫁于礼王为正妃,另外再有一庶子,便是姜勤。
搂着曲老太君脖子的是她亲生的孙女静乐县主姜菀,身边亲热挽着手的是她的亲外孙世子齐淮,而旁边凑不到跟前也不敢随意出言安慰的便是勤二夫人唯一的女儿,姜菲,她因着父亲庶出母亲又是没有家世的填房,总觉得曲老太君对自己不是真正的亲热,所以总是不上不下只跟在旁边。
曲老太君和孙辈说笑了一阵子,便不再悲伤,她留外孙齐淮吃饭,并叫人把新得的南洋屏风等一应物件展示一番,叫齐淮带回家去给礼王妃。
齐淮说,“母亲她一心修道早已不在乎外物了,淮儿替母亲谢谢外祖母。”
曲老太君眼皮不抬找补到,“哼,就这么一个女儿,如宝似玉捧着含着长大的,左右不过几个物件儿算什么呢,只是你母亲本是金尊玉贵的女儿,怎么如今却喜欢那雪窟一般的生活。”
转又小声和齐淮说,“你父亲我是认可的,这么多年,连个侧妃都没抬,你也劝一劝你母亲,别和王爷置气,若是府里的庶夫人、通房不听话,随意扔进哪个院子里关着,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我这倒是有模样人品都好的可以送去……”
“你母亲现在连我也不见,王爷身边,怎能不安排自己人呢……”
听外祖母念叨,齐淮只好敷衍过去,他清楚,府内的庶夫人、通房再听话,也不是母亲所要,母亲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这样的时代,连外祖母也不会理解母亲。
姜老太君看着自己掌上明珠生的宝贝疙瘩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够,都这么大了却连个填房也没有,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怎么了,管着自己的夫君也就罢了,把儿子也按这样教,一个堂堂男儿和个姑娘似的惧怕男女闲话,欲言又止,不愿意在外孙长途跋涉回来就说这他不爱听的话,老太君随转念打算说点正事了。
席上曲老太君气定神闲唠完家常,“永宁伯自去年就登门几次,提的是旧日与我家的婚约,咱家的女儿还没及笄,他家这又急,终是得顾全两家的情谊。”
有意吐露无奈之语后,便开始拿话点自己那庶儿子夫妻,“菲儿明年就到了及笄之年了,做父母的得提前打算着”。
姜勤是不敢违拗老太君的,赶忙接到,“菲儿的婚事,还不全凭母亲做主,我们两个是断不敢自己随意相看人家的。”
顾不上自家夫人不甘的眼神,毕竟若不是大哥不舍得女儿,他也轮不上做永宁伯的亲家,男人要在外闯事业,怎能只看后宅女儿家的喜与悲呢。
曲老太君着重看了看姜菲,姜菲忙收回看向齐淮的眼神,曲老太君又定睛似有警告般看住她的母亲勤二夫人,勤二夫人缩了缩脖子,只是不肯张嘴应承,一顿饭匆匆陪着老太君吃完,也不肯再留在席上。
齐淮对姜菀、姜菲不做分别都当做妹妹一般呵护,经常陪着她们游玩,可这次实在着急回府,吃过饭便推脱掉姜菲的挽留,直接离开了。
姜菲忍着眼泪,保持着贵女的礼仪,但刚回到勤二夫人的屋子关了门,便忍不住扑到母亲怀里嚎啕大哭,“母亲,我该怎么办,那谢二郎体弱多病,若非如此,怎会轮到我去嫁呢!祖母也太偏心!明明当初想的是她亲生孙女姜菀才结亲的!”
勤二夫人眼中无奈闪过,可语调却平稳,安慰着女儿,“再熬一熬,闻说他病又重了,说不准不到年底他就死了呢。”
姜菲泪眼朦胧的问母亲,“他还偶尔出来走动,必定能活得长久,我不愿一生守着病秧子!母亲,”姜菲紧紧趴在母亲的怀里,哭喊着,“母亲,我喜欢齐淮表哥!”
勤二夫人赶忙捂住姜菲的嘴,“女儿,你可别都嚷嚷了去,事以秘成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几遍啊。”
姜菲渐渐止住了哭泣,又有点担心的问,“母亲,你说淮表哥他,今天怎么对我淡淡的,之前他每次来都会带我游玩的,该不是一路护送朝夕相处,叫那叶忆葡留心了去!”
勤二夫人点了点她的头,宠溺说,“傻孩子,你要争的是正妃,就算世子喜欢你表姐,也不过收个通房罢了。”
“我不要淮表哥收通房,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不会乱收那些。”姜菲声音闷闷的。
“宝贝女儿别多想了,世子他刚回京里,车马劳顿还未休息呢,下次你叫姜菀约他带你们逛街不就得了。”
安抚好姜菲,勤二夫人命婆子仆从为她洗漱,把白天见客的服饰换了下来,只穿了家常衣服在内室叫来了叶忆葡。
叶忆葡知道这是自己现在京中唯一的指靠,所以毕恭毕敬,每句话都听着话音,不断地向勤二夫人表忠心,只求给这唯一的指望留下好印象。
“忆葡为姨母添了这许多麻烦,此恩无以为报,凡事便以姨母心意为尊。”正当叶忆葡在想自己是不是狗腿得有些过了的时候,勤二夫人却自然而然把这些话全都当了真。
她声音不高,但是字字清晰,“我给苏州送去的信,约莫着是你进京前送到,你既来了,姨母就当你是答应了。”
叶忆葡没有听阿藤说起过这封信,但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心想的,不来也没别处可去呀。
勤二夫人自是面露喜气,满意得点点头,“是个懂事的,你姨夫的同僚虽年岁大了些,可填房怎的说也是主母正妻,不算辱没了你,况且有你姨父与我,今后定会护你周全。”
勤二夫人自己,也只是个填房。
愣在原地久久不知道今夕几何,叶忆葡脑中嗡鸣不止,这么快吗?自己像一个物件、一个筹码一样,要被送给糟老头子做填房?
跑吗?自己敢跑吗,没了国公府的庇护,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叶家偏房会放过自己吗?
叶忆葡现在知道前身那么急贴上齐淮的原因了,自己,没有故作清高的本钱。
京中富贵迷人眼,遍地才俊,可留给叶忆葡的却只有一个选择。
给姨父当人情,给老头子做填房,但自己无人可依,若开罪姨母,自然所谓“护你周全”的人都抓不到了。
“我,一切听姨母的。”那个不肯认命的叶忆葡在远去,她人在屋檐下不低头也不行。
二夫人见她答应得如此痛快,就放下心来,没想到这个外甥女如此柔弱好拿捏,一心烦恼便都只在姜菲的事儿上,闲言几句放她回去,只交代她,今后只管陪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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