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来去匆匆连头都没抬过的快递员,谭盛风看着被堆放在地上的大箱子,心情复杂地问:“这是?”
“楼守贤给我的见面礼和帮忙定金。”
岳莫隐表面对答如流,实则步步引诱。
而并没有细想的谭盛风理所当然地咬勾了。
“见面礼就算了,这帮忙定金又是?”谭盛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了。
好像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了狼奔豕突般的发展。
岳莫隐坦荡地答:“一些初级斩妖人考核中可以使用的道具,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问的当然不是定金是什么啊!”谭盛风一巴掌拍上箱子的顶部,“……虽然定金是什么我是要问的,不过那是下一步的事情,更最重要的还是,你答应帮他什么忙了?!”
谭盛风一改往日教学中展现的从容不迫,虽然仍然开启着让人看不清面孔的炁面,但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感觉到了对方重视态度岳莫隐很是受用。
他决定再来上一个大概率会令自己欢喜的转折。
于是岳莫隐故作烦恼和为难道:“他让我对外保密来着。”
听岳莫隐这么说,谭盛风感觉心中有一股火气“腾”地一下烧到了嗓子眼。
好好好,这才师父带进门几天啊,都会组小团体了?
组小团体就算了,怎么还跟这种同学组小团体?!
知不知要要跟好学生,至少也要是老实学生一块学习啊?!
眼见风到碗里来整个人都来到了爆发的边缘,岳莫隐抓住机会慢条斯理地说:“但我觉得可以跟你说。”
岳莫隐补充的这句话像是饺子被煮开至翻滚沸腾时淋的那碗凉水一样,让谭盛风原本几乎要冒出来的火气降到了喉咙。
“那你如实招来。”先是大概感知了一下箱子的强度,在确定它足够稳固后,谭盛风当场坐了上去,将封印符咒最核心的部分压在了身下。
大有一副今天岳莫隐不把话说明白,这个箱子就别想开的架势。
看着风到碗里来的动作,岳莫隐有些哭笑不得。
都成年人了,情绪这么外露很危险的。
将双手撑在箱子的两个角上,岳莫隐俯身凑在风到碗里来面前无奈道:“你说,楼守贤这个干点坏事都被你抓包的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训练的。”
尽管之前谭盛风心中闪过这个问题,但他并没有多加考虑。
毕竟如果楼守贤这个明星研究员愿意动其大驾多去其他部门走动一下,用人情找专人检测到自己炁所在的位置并不是一件难事。
然而经岳莫隐这么一说,答案就被缩减到了一个非常小的范围。
“你告诉他的?”炁面后的谭盛风双目圆睁。
岳莫隐点头肯定,“没错,而且我让他一定要在这个时间把东西送过来。”
谭盛风愣了一下。
因为初级斩妖人考核在即,为了保证两个人有一个固定的且不被人打扰的训练环境,岳莫隐秉持着“凭亿近人”的理念,将两人所在的这座中式道馆包了场。
而训练时间则是雷打不动的七点到晚上十点半。
如果对方是特意让快递在这个时间送上门,那就说明岳莫隐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他跟楼守贤有来往的事儿。
相比于对方的坦荡,反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咋咋呼呼小题大做了。
……有点心虚。
与此同时,他发现当前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微妙。
或许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态度,岳莫隐整个人无意间呈现为插在谭盛风双腿之间姿态。
而上一次两个人是这个姿势,还是展会那天自己反身去抓即将砸在灯球上的麦克风的时候。
如果说那次是岳莫隐为了保护自己的下意识动作,那么这次岳莫隐就绝对是特意这么做的。
因为这人知道自己的长相就算是在同性的眼中都是帅得显而易见且极具侵略性的。
人长得好看是会得到优待。
在岳莫隐的创业史中,他的外貌就算没有起到一个雪中送炭的作用,但至少肯定是在锦上添了不少花。
优异的实绩成果+成熟的年轻团队+可观的未来预期+一表人才的领头人=投资人眼中能下金蛋的鹅=Shut Up and Take My Money(闭嘴,然后拿走我的钱)
为了将自己理直气壮的气势再维持一段时间,谭盛风轻咳一声,往后倾身跟岳莫隐的脸拉开些距离,故作镇静地问:“别打岔,你到底答应帮他什么忙了。”
感受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岳莫隐也见好就收,整个人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些距离。
“是有关楼家界碑的事儿。”
听到“楼家界碑”这个关键词,谭盛风立刻支棱起来了。
“哦?展开讲讲?”
*
在岳莫隐将楼守贤“一鲸落,万鲸生”计划从头到尾由因至果地给风到碗里来讲述一遍后,谭盛风陷入了沉默。
对方半晌都没说话,搞得岳莫隐以为自己沾染了楼守贤不说人话的毛病以至于风到碗里来根本没听懂这计划是要做些什么。
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岳莫隐正打算将行动纲领简化一番再传达一遍的下一秒,谭盛风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直接从箱子上蹦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在岳莫隐的优越身体条件面前,谭盛风感觉自己没有半点身为师父的尊严,甚至想拽住对方的衣领将对方脑袋里的水抖出来都需要踮脚。
但他觉得自己一定要这么做,不然这家伙绝对不会对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我知道。”用单手拢住对方两边的手腕,岳莫隐将对方揪在自己衣领上的双手拽了下来。
然后,他借着这个机会将对方固在了自己的身前大概两拳左右的位置。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的回答是——我答应了。”
谭盛风虽然不习惯有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居高临下地跟自己说话,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楼守贤实验失败的后果呢?”
“一旦实验失败,在知道你现实社会身份的人看来,就是你为了推进工程毁掉了楼家最后一座界碑。就算楼致远得知了幕后主使是楼守贤,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把你推出去顶包保他弟弟。”
岳莫隐未尝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毕竟无论楼守贤再怎么表现得跟自己臭味相投,但这些都建立在他把自己错认为帖子中“楚怀”得到前提下。
而在多次会面后,岳莫隐不敢保证对方到底有没有对自己假扮的身份产生怀疑。
从最坏的角度,也就是楼守贤已经发现了自己是个冒牌货。
为了隐藏当时偷换妖兽用于实验的事实,他决定在让自己彻底闭嘴前再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谭盛风尝试挣开岳莫隐的束缚未果,又不想运炁增加力量而伤害到对方,不得不就着当前的姿势继续说:“虽然是我私下里拜托你找找方法没错,但如果你最终的结论是这个处理方法,那我收回前言不要你帮忙了。”
“你就再抻一段时间,用你的Plan B去应对半年后的游戏嘉年华,等一个司妖监的裁决结果。”
至此,岳莫隐确认了一件事——风到碗里来绝对跟公司里的人,而且是至少也是公司高层领导私下里有所往来。
否则他一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让宣传部为嘉年华准备了不使用计划建成的主题游乐园的Plan B的。
那边谭盛风自然料想不到楼守贤在不经意间已经给自己的马甲撕了一个小口子,仍然自顾自地安排道:“这些东西我来出面给你退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凯撒大帝有岳莫隐非常欣赏的名言——我来,我见,我征服。
对于岳莫隐来说,就算做不到“征服”,他也是不能接受自己曾为之努力过的事务最后只得到一个不了了之的结局的。
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
岳莫隐松开风到碗里来的两只手腕,拉开距离站定道:
“抛开你我的个人喜好和立场来看,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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