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宗门
衣料向两边挑开,身体暴露在谢春山的视线之下,皮肤在烛火下透出冷白的光泽,如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萧芜能觉察到谢春山正坐在床边,他的视线如实质一般,正细细巡视过每一寸肌肤,像在欣赏一件昂贵的战利品。
萧芜无声捏紧了被褥。
他原本打定主意,无论遭受什么,都不再说话,免得失了风度仪态,可谢春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便不自在极了。
萧芜冷硬开口:“宫主要抹药便抹药,还干等着做什么?”
便听谢春山笑了声:“怎么,我不动手,仙君还着急了?”
无妄宫主肆意邪性,语调自带三分风流,此时尾音上挑,又带了两分笑意,便像是春日里寻花问柳的王孙公子,手里持着折扇,高卧于章台之上,笑吟吟的唤上一句“美人”。
而他平芜君萧芜,就是他无妄宫主寻花问柳的那个美人。
萧芜冷声:“并未着急,残躯而已,宫主想看,那便看吧。”
说罢,他死死闭上眼,任由谢春山打量。
谢枢确实在打量。
萧芜的脸是他挑的,模型也是他挑的,身型在一般的成年男体上做了改动,更加高挑修长,此外,还调整了体块的肌肉比例,整体略显清瘦,后期萧芜废脉重续,身体不好,清瘦中又带了点病弱,总之,只看模型,是那种只适合在深山养病,做不得重活的隐世高人。
但谢枢知道,这具躯体握起剑的时候,动作是多么的流畅漂亮。
这是他亲自选定的身体。
可现在,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部分红肿破溃,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这些伤口没什么关系,等涂完伤药再养上几日,什么都不会留下,谢枢的视线落在萧芜的后腰,那里有另外的伤疤。
很长一条,从后背贯穿到前腰,痕迹逐渐收窄,最后化成一线,整体形状如细长的草叶。
疤痕略略隆起,颜色与其余皮肤并不相同,显得有些狰狞,虽然早已愈合,但依稀可见当时的惨烈。
谢枢一愣,莫名有些不悦。
萧芜的腰线很漂亮,痕迹盘踞其上,就像瓷器上皲裂的纹路。
游戏设定里没有这些伤也不该有这些伤。
谢枢不由抬手轻轻点了点那处。
顶着谢春山的身份他刻意没抱手炉指尖冷的像冰。
刚碰着疤痕萧芜便是一颤腰肉瑟缩着崩紧了又被主人强迫着放松开来。
“……”
萧芜顿了顿冷声:“宫主那里已经愈合了你若想用膏药恐怕得割开再抹。”
谢枢没接话又摸了摸伤疤轻声:“仙君这伤怎么弄的?”
他没用力气指腹缓缓擦过蜻蜓点水一般萧芜却觉着古怪陈年旧伤给谢春山不轻不重的一碰剑茧抚过皮肤带起大片的麻痒他的腰肉全然崩紧了简直无法再在床上躺下去要弓身缩起来才好。
但僵硬的平躺着还能说是宁死不屈没失风度气节要真正谢春山的床上弓起来萧芜便不知道这么说才好了。
古怪实在古怪比刑罚更加古怪。
萧芜强忍着没动僵硬道:“宫主要试药试就是了何必多问。”
谢枢:“可是我想问。”
他摩挲着疤痕继续轻声:“仙君
“……”
谢春山这人讨人厌是真讨人厌似乎不告诉他他就要捻着萧芜的腰肉一直这样问下去。
萧芜不习惯有人近身更不习惯有人捏着他的皮肉来来**的抚弄掂量在长久的沉默里他平平开口:“小时候修炼不认真做错了事师尊罚的。”
便听谢春山意味不明的重复:“师尊罚的?”
谢枢捻着药膏微微挑眉。
这是他构造的游戏世界萧芜是他钦定的前期主角这个所谓的师尊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枢想了又想终于从游戏草案中扒拉出来了一号人物:“萧兴怀?”
萧兴怀上陵宗掌教是宗门内资格最老的人物萧芜和萧芜师兄萧敛以及上陵宗当代说得出名号的都是他的弟子。
“用什么罚的?”
萧芜不说话。
“几岁?”
萧芜依旧不说话。
“罚了多少?”
“……”
谢枢便道:“仙君翻下身让我看看这
疤。
“……
萧芜鸡皮疙瘩炸了一背,实在不知道无妄宫主吃错了什么药,对着疤痕刨根问底,还好端端的非要翻过来看,便不做理睬,闭目不语。
便听谢春山又笑了:“仙君,到了我无妄宫的地界,嘴硬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萧芜眉头微动,依旧垂目不语,细细看去,却是手指紧掐着掌心,全身都在戒备,像是怕谢春山突然将他翻过来。
谢枢心道:“我有这么凶残吗?
他念完台词,也没再折腾萧芜,日后想看伤疤的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转而开始“试药。
寒刀散在指尖待了许久时间,已经被捂热软化了,油淋淋粘腻腻的,谢枢将它敷到一处肿胀伤口处,薄薄抹了一层。
这药性烈,抹上去很疼,放在指尖都隐隐发烫,抹在伤口就像浸入姜水。
萧芜却没说话,无声忍了,表情淡淡,依旧是冷肃的冰块脸。
谢枢只觉着指腹下的身体越绷越紧,垂眸一看,萧芜捏着他的一片被子,将那块可怜的布料揉烂了。
谢枢便收了药:“仙君,疼的受不了,和我说一声。
说完,又觉着不太合人设,便笑着补充道:“否则,平芜君抓烂了无妄宫主的被子,这事儿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语调闲闲,又是惯常的风流口气。
萧芜平静道:“既是试药,还说这些做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这一步,还有说得必要吗?
谢枢看了眼屏幕,上头是这场戏的台词,他已经说完大半,系统的提示版平静的闪烁着,似乎没有异议。
以这位的宽泛程度,略作修改,也不是不可。
谢枢便道:“仙君此言差矣,试药,又不是只有着一种药可试,我手上还有一种,涂上去便伤口麻痹,不觉着疼,只是药性比这青蝎四散膏更毒,不出一月,便会伤口溃烂而死。
他说着,作势起身走往门外,萧芜只是躺着,如一块瘫软的死肉,对谢枢的威胁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仿佛平静的接受了接下来的一切。
谢枢走到门口。
门外,吴不可正端着汤药,药已经煎好了一盏茶,但宫主没开门,他也没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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