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婵耳朵痒地不行,瑟缩着招架不住,眸子水光潋滟的。
察觉到她在发抖,雁衡坏心眼地往下吻,手却沿着凹下去的弧度往上。
纪云婵无力地搭上他的前襟,迎合着去解雁衡身上的盘扣。雁衡一把攥住她的手,俯身深吻,唇舌交缠许久,分开时两人都重重地喘着气。
雁衡胸腔起伏,俯身在纪云婵脆弱的颈侧。脑中两种声音互博,一方说做下去,她本就是你明媒正娶来的,有何不可;另一方说停下来,她还不够爱你,不能身心合一不如不要。
雁衡闭了闭眼睛,忍耐地细细在纪云婵细白的脖颈上轻碾,招来一阵的颤,像落了露珠的花瓣,几乎立刻就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
他声音本就低,此刻哑得不成样,“你怎么这么招人?”
纪云婵眼里含着泪,委屈地控诉他。
雁衡见状自喉咙溢出一声笑。
他握着她的腕子往上抬了抬,仿佛那是什么罪证,眼神别有深意,“圆圆怎得如此主动,莫不是想大年初一白日宣淫?”
他他他!他怎么能这么说!
纪云婵耳朵都红了,烫着一张小脸恼羞:“夫君!”
雁衡松开了手,转而起身整了整衣襟下了床。转而回头问纪云婵:“口渴吗?昨日喝了那么些酒。”
纪云婵还懵着,想他就这么下去了,总有些空落落的。她闻声点了点头,“渴的。”
雁衡颇有些口干舌燥。
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她一杯自己猛地灌下去。
纪云婵见他真没继续的意思,收了心思,抬手间镯子随着手腕滑动,她问雁衡:“夫君,这个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雁衡正琢磨着要不去用冷水沐个浴,去去身上的火气,闻声漫不经心:“托人在京中留意去向,买回来的。”
“很费了一番周折吧。”纪云婵垂眸,那镯子完好地套在她的手腕上,仿佛从未离她而去。
“还好。”雁衡又给自己灌了杯水,“以后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哎。”纪云婵点头应着。
一旁的雁衡答了两轮的话,两杯水下肚,还是觉得火气不减,他留下一句“我要沐个浴”,便唤了侍女备水,不顾纪云婵莫名的眼神。
直到冰凉的水中泡了一刻钟,周身凉下来,雁衡这才有余力去想昨晚的种种。
他本觉得圆圆对他实在无情。弃如敝履般的那个雨夜,重逢后的不被选择,如此种种,无不昭示这她的不爱。
但她的亲昵靠近不是假的,费尽心力地将定情信物携藏......雁衡不觉得若是不爱,能做到这种程度。
雁衡叹了一口气,坐在浴桶里抬头望天。
圆圆,我该拿你怎么办。
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脊背下滑,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放日常相处的种种,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对他,几乎称得上予取予求,他从前总为此不解生气,如今细细想来,竟有些搞不明白她的小心翼翼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愧疚。
怕愧疚的占比更大些。
他心里恨她,于是觉得她利用起来他毫不留情。可圆圆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一个久负盛名的人,装是装不出来的。
更何况自己同她一起长大,知道她虽不如在外那般脾气好,却的确称得上温善。
雁衡眉头锁起,总觉得她瞒了自己什么。
他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两个人的相处片段,试图从只言片语中找出点什么。
外头传来纪云婵的呼唤声:“夫君?”
雁衡从浴桶里坐起身来,“怎么了?”
“你泡了许久了,可洗好了?”纪云婵的声音隔着一道小门清晰地传来。
“好了,这就出来。”
雁衡应着,思路就此被打断。
他边穿衣裳边想,若是直接问纪云婵,她会告诉自己吗?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自己掐灭了。她不会,雁衡心想。
这不过是他自己心中的疙瘩,便该由他暗暗地搞清楚。
他整理好前襟,推门而出。纪云婵已经坐到了桌前,见他出来了,柔声说:“夫君,来吃早膳了。”
“来了。”雁衡眸色深深,应声走过去。
......
按习俗,初二该归宁。
有了第一次,纪云婵再问雁衡要不要陪她去时坦然多了。
两家住的很近,虽比不上京中就做邻居那般,可也就在后头的巷子,两人索性步行着就去了。
到了纪家,又是一番母女亲热。
雁衡心里装着昨日的谜团,原想着问问岳母知道些什么,见了此情此景,便在心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岳母既然一开始没告诉自己,以后肯定也不会说,做娘的,向着自家的姑娘。
雁衡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去外间跟小舅子说话。
他如往常那般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有姐夫的身份,又兼有上司的提拔体恤。说着说着,雁衡估摸了一下自己在纪秦年心中的画像,觉得该是不差。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开口:“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又是一年,犹记得我走的那一年秦年你只有这么高。”
他在虚空地比划了一下那个身高,“那时候你几岁来者?”
纪家人在雁衡面前从来都对过去讳莫如深,纪秦年有些迟疑,即便是姐夫自己提及的,他也总觉得不大好,可既问了,又只是问问年纪,也没有什么不能答的。
于是他说:“八岁。”
“怪不得。”雁衡感叹一句,“还是个小孩,这会儿倒是长成半大小子了。”
“我同你长姐有娃娃亲,自小便想娶她。”他看向小舅子,“秦年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纪秦年摇头,小古板般地摇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夫,这哪是我能决定的。”
“无妨,说说看。”雁衡循循善诱,“日后我若是瞧见合适的,同你娘说一说,说不定就成了。”
纪秦年觉得此言有理,果真思索起来,片刻后道:“能志趣相投些罢,容貌家世不论,只要能一心待我就好了。”
雁衡闻声郁闷片刻。
随即他点头,承诺道:“等你到了议亲的年纪,姐夫替你留意着。”
“多谢姐夫。”纪秦年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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