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恬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眼见着贺屿忙着破案无暇顾及自己,她倒也乐得自在地蜷在吊椅里,两条白皙的双腿搭在吊椅的边缘,一晃一晃地悬在距离地板几厘米的半空中。
她从口袋里掏出颗蜜桃硬糖塞进了嘴里,半昂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打量起了陆其白床边挂着的临摹画。
《情人》……
苏恬恬微微摇了摇头,默默在心里打了个47分。
不咋滴,色调不精准。
整幅画唯一的可取之处也就那流畅的线条了。
《恋人》……
43分吧……
色调是精准了不少,只不过这线条,啧啧啧……
还有这陆其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在女主人公的眼睛上画了一抹红呢!
《吻》……
她微微点了点头,这副倒还不错,可以打个61分。
可怎么也画了一抹红……
苏恬恬耐着性子一幅一幅画看过去,白嫩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略过纸张的边缘……
拂过最后一副画时,指尖一顿,她微微皱了皱眉,指腹轻轻捻了捻纸张,漆黑的眸子收缩了一下……
这质感……
与此同时,一束刺眼的白光直直地打在了她薄薄的眼敛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透过手指缝隙,隐隐看见付易商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个手电筒到处乱晃:“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跟你说了不听的?!”
他偏开了手电筒,生气地说:“都说了不要乱动,你还乱动!”
冷白色的光线晃过最后一幅画时,画面倏地变得面目全非。
可仅是一瞬,又恢复原样。
苏恬恬眯了眯眼,脚尖点地,轻轻一跃,身子从吊椅上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板上,她五指并拢举在脸颊边,爽快地答道:“好好好!不动,坚决不动!我保证!”
她顿了两秒,无辜地眨了眨眼:“但是能不能借你的手电筒用一下,我手链找不到了……这条手链是我外婆留给我的……”
她的皮肤白皙,眼尾上挑,微微泛红,漆黑的双眸低垂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也许是夜色渐浓瞧不真切的缘故,平白增添几分任人欺负的可怜模样。
付易商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他嘴上虽然硬邦邦的,但把手电筒抛给苏恬恬的动作却是极快的。
不等他说完,苏恬恬径直接过手电筒,二话不说抽过最后一幅画,她左手打着手电筒,右手捏着纸张。
顷刻之间,画面骤变,红黄蓝三种色调混合而成的扭曲的色彩强烈的线条,跃然纸上。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整幅画的庐山真面,手电筒就被付易商给抢走了,他气道:“好你个大骗子,手欠的不行……”
付易商讲起话来,像是把机关枪:“突突突”地没完没了的,苏恬恬无奈地揉了揉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自顾自地思索了起来:“这幅画我是在哪里见过吗?莫名的有点眼熟……”
一边想着,一边往后退了两步,企图离这个哔哔机远点。
退着退着,一个不小心竟撞上了块巨物,硬邦邦的。
她的脚步一顿,侧过头,冷不丁地对上了贺屿那双深棕色的凤眸。
苏恬恬一惊——
完了!怎么会撞到这冷冰块身上去的?!
四目相对之际,贺屿的手机倏然震动了两下……
他抿了抿唇,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一旁,低声道:“张局。”
语调淡淡的话语声,零零碎碎的钻进了苏恬恬的耳里。
“我知道了。嗯……这就回来。”
在说完最后一个词时,他毫无征兆地偏过头,双眸定定地看向苏恬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苏恬恬瞬间有种偷听被人抓包的既视感,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就听贺屿简洁明了道:“回警局。”
付易商疑惑地问道:“啊?贺队怎么这么突然?这还没审问完呢!”
贺屿回了句:“被害者家属拒绝尸检。”
“被害者家属拒绝解剖尸体?”
付易商一愣,他不可置信地说:“不应该啊!贺队,是不是张局说错了或者你听岔了?”
抬起头正对上贺屿冷然的双眸,付易商解释道:“贺队死者的身份确定了,但我收集到的资料和你说的差距也太大了……”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道:“死者名叫陆其白,星月夜艺术学院美术系大二学生。家庭关系和谐,在学校里也很受同学和老师的喜爱。”
说着,又追加了句:“她母亲是安西市首屈一指的教育学家,曾经发表过‘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如果有朝一日她的孩子离奇死亡,她作为母亲必定会不顾一切,哪怕冒着死亡的威胁,也要还女儿一个清白’的言论,按理说不可能会拒绝解刨尸体啊!”
贺屿看了眼他提及的言论,眉头轻轻地蹙了下,吩咐了句:“去查她们俩之间的关系。”
他顿了两秒:“还有查一下死者近期有没有买过蛋糕,死者室友和宿管近几天有没有异样,以及在宿管检查完宿舍到死者尸体被发现期间的走廊监控。”
付易商不解道:“啊?贺队调查这个干什么?”
贺屿的脚步一顿:“陆其白的身材娇小,凳子较矮,无法上吊自杀的,可法医鉴定却是自杀,她是怎么够到麻绳的?是有人帮她,还是有人在她死后挪动了尸体伪造成在宿舍自杀的假象?”
提出了第一步假设,他接着分析道:“尸体在宿舍被发现,报警的人是临时来参加万圣节活动的外校生,在死者自杀到尸体被发现中间隔了两天。根据学校规定,宿管每周三,也就是今天下午都要检查宿舍环境,如果死者的尸体一开始就在宿舍的话,那宿管不可能没有察觉,即便有人将尸体藏起来,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也会浮现尸臭,宿管循着味道也能找到尸体,反之亦然。除非是宿管联合室友联手帮陆其白自杀,或者有人趁着宿管检查完宿舍和万圣节活动的间隙,将尸体挪到了宿舍。”
付易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噢!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他急匆匆地走了两步,走到宿舍门边时突然脚步一顿,他回过头看向一旁的苏恬恬:“贺队那她怎么办?”
贺屿已经走到了苏恬恬的身边:“带回警局。”
好不容易松了的一口气,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梗在了胸口。
苏恬恬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体验感……
警局……?!
就她现在的处境,进了警局还出的来吗?!
很明显——
不可能!
那如果她出不来了,会怎么样……
苏恬恬脑补了下被关进警局后的悲惨遭遇,越想越慌张,目光不自觉地来回扫了两圈,落在了宿舍床边的铁栏杆上……
她二话不说,一把抱住栏杆,像是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我不去警局!不去警局!”
贺屿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苏恬恬,不咸不淡地问道:“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苏恬恬抱的更紧了,她眨了眨眼,弱弱地开口道:“我能两个都不选嘛?”
话音刚落,贺屿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在苏恬恬惊愕的眼神下:“咔嚓”两下,干净利落地铐住了她的手腕。
她挣扎了两下。
然后——
就被单手拖进了警车……
临近深秋,夜里总带着点凉意,越弱的月光经不住云层一次又一次地进攻,百般无奈下选择了弃械投降,灰溜溜地躲进了漆黑的夜幕里。
“贺队长,你看我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绝对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杀人啊!而且这……”
苏恬恬看了眼副驾驶座的陆栀星,半响没想起她叫什么,她笑眯眯地省略掉道:“都说了是自杀,关我什么事呀?!你们可不能诬陷好人呐!”
贺屿没有搭理她,他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们医院最近是不是新研发了一种哑药?”
陆栀星一愣,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贺屿,就听他接着道:“像她这样的,是不是正好适用?”
陆栀星跟贺屿认识久了,早就知道他腹黑的本性,但没想到,短短几周不见,他的功力不减反增……
陆栀星看热闹不嫌事大,无比配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筒,在苏恬恬惊恐的表情下,弹了弹针管,挤掉了点空气,然后转过身,装出一副即将对苏恬恬“狠下杀手”的样子的同时,还不忘安慰道:“别怕啊小妹妹,姐姐是专业的,下手很快的,轻轻一下……”
说到一半,她话锋一转:“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这针剂呢,还在临床试验阶段,具体的副作用还不清楚,不过没关系啊!最多就是这辈子都说不出话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恬恬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越逼越近的针筒,她求助般的往贺屿的身边挪了挪。
对方却视而不见,神情淡淡的。
一招不行,她立刻换了一招,她伸出右手轻轻地扯了扯贺屿的袖子管,左手作出发誓的姿势:“我不说了,贺队长,我真的不说了。”
说着,她冲着贺屿眨了眨眼,抿唇甜甜一笑。
贺屿睨了她一眼,冲着陆栀星稍稍点了点头。
陆栀星见状松开了手,一脸惋惜道:“唉……难得有个送上门的实验品,太可惜了……”
她添油加醋道:“贺队下次有需要再找我啊!正好我这边缺人试验呢!”
苏恬恬气鼓鼓地瞪了眼陆栀星。
缺人试验?
这说的是人话吗?!
合着我就是你们的实验品咯?!
凌晨两三点,街道上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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