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人做事一人当,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她可不做缩头“老寿星”。
于是,她打算向老太太坦白,直面自己小时候的恐惧。
秦裳鬼鬼祟祟进了自家米店,店里生意不错,秦栩正指挥着阿盘阿碗舀米称米。
见秦裳进来,秦栩摸着自己的假胡子,把她叫到旁边:“乖女,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是不是赵文肃卖米缺斤短两,让人闹起来了?”
他可是完全看戏的表情。
秦裳勉强一笑,爹爹啊,是你的乖女又闯祸啦。
“不是啦爹爹,我还有事……先走了。”秦裳低头弯腰便闪身跑了。
秦栩盯着她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乖女,身手就是好。”
秦裳跑到了柴房,在里面挑挑拣拣,终于把一梱柴背到了肩上。
她记得老夫子讲过一个故事,好像是一对好朋友,一个惹另一个不高兴了,他就背着一梱柴去请罪了。
她和赵憬祖母可不是朋友,但老人家嘛,哄哄也就气消了。秦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被打一顿,她还能给老太太递不少棍子。
老太太在菜地忙活,虽说是自己孙子不小心踩坏的,可她还是有点心疼,蹲在那里半天不肯走。
突然,大门响了。
老太太十分烦躁:“谁啊?!敲什么敲?!”
秦裳被吓了一跳,长短不齐的柴火棍在墙上划出“滋滋沙沙”的难听声响。
老太太打开门,被秦裳这副样子吓愣,差点就栽过去了。
秦裳身手不错,反应又快,伸手一拉一扶,老太太站稳,抚着胸口喘气。
赶过来的薛迎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娘,没事吧?”
老太太摆摆手,用手指着秦裳,还没开口,秦裳突然就跪到了地上。
“裳裳,你这是干什么啊?”薛迎忙上前要拉她起来。
秦裳不肯:“薛姨,我这是来背柴……背柴……背柴找骂来了。”
她想不起来那个故事叫什么了。
“是负荆请罪吧。”薛迎憋住笑,将她直接拉了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这像个什么样子。”
老太太将探头探脑的人骂走,关了门,又对薛迎道:“孙儿该喝药了,你过去看看,这边我来解决。”
秦裳抿嘴,低头看自己的影子。
这句话到了她耳朵里,就自动变成了——“你过去看看,我在这边解决了她!”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朝薛迎投去求救的目光。
“娘,裳裳还小呢,你可别吓唬她。”薛迎劝道。
“这还用你说。”老太太的语气依旧强势,“快过去吧。”
薛迎知道自己劝不了老太太,也帮不了秦裳,但有个人可以。
不过她倒也不相信老太太真的会和裳裳小丫头计较什么。
秦裳不知道薛姨这是给她搬救兵去了,见她走了,小脸立刻就垮了。
偏偏老太太还凶巴巴道:“把肩上那柴都卸干净了,我看着碍眼。”
秦裳只能照做,乖乖向柴放下来堆到角落里。
“说吧,什么事?”
老太太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一老一少就站在院子里,对望。
秦裳舔舔嘴唇,咬了咬牙:“您园子里的菜,是我踩坏的,您骂我吧,或许罚我打我都行。”
老太太阴恻恻地瞪着她,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回过味儿来:“你故意给我找事儿呢,还觉得我不够烦?”
秦裳这下懵了:“啊?”
“你当我傻?还是当我老糊涂了?”老太太不悦,“这菜是昨夜被踩坏的,你来我家了?还是说你腿那么长,从你家直接伸到我家菜地里来了?”
这下秦裳可不敢认了,夜里翻墙潜人家中,这都不是守不守礼的事,若严重了,被当作小贼,那是要上公堂进牢狱的。
“反正……反正就是我踩坏的。”秦裳梗着脖子道。
老太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半天没说话。秦裳心里发毛,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算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老太太很不理解地摇了摇头,“既然你说是你踩的,那便把所有烂菜子都摘下来,替我搬到后面猪棚去。”
“好好好,太好了!”秦裳高兴起来,提起小篮子便往菜地跑,动作格外麻利。
赵憬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幕:秦裳像只小蝴蝶一样在菜地里飞上跳下,祖母站在一旁看着,目光中的坚冰好像慢慢融化,最后成了嘴角不自觉勾出的一个弧度。
薛迎小声道:“就说让你别太担心了,裳裳这么机灵的小丫头,你祖母怎会不喜欢呢。”
赵憬笑了笑,心中想:是啊,我也喜欢。
*
秦裳最后说什么也不肯把那梱柴带回家。
“那个,老……祖……阿婆,我先走了,明日与你一起种菜。”秦裳一个闪身,就从赵家出去了。
老太太笑道:“我成老祖阿婆了,小丫头可真有意思。”
秦裳一口气跑到了外街,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提着裙子想跑过去:“师父!师父!师父!”
不想却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住啊。”秦裳道歉。
那人却惊喜低头:“秦姑娘。”
秦裳也认出了他,是中秋夜宴中得魁首的那个少年,叫李苁。他脸上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了好几日的路。
“秦姑娘,我来看看赵同窗。”李苁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额角的汗,“你们镇可真大,我打听了好久。”
秦裳向来热心肠,见李苁不认路,便带着他去赵憬家。反正师父已经回来了,一会儿去寻她也来得及。
“你找好住处了吗?”秦裳问。他们这里虽然大,但客栈几乎没有。
李苁摇摇头:“我刚到,还没来得及。”
秦裳爽朗道:“我家在西城那边有处空宅子,前些日子陆同窗过来时暂住过,现下已收拾妥当。你若不嫌弃,可以先住下来。”
李苁自是高兴:“秦姑娘,多谢,多谢。”
李苁与赵憬交情不深,闲聊几句后,李苁便告辞了。秦裳带他去西城,路过一个酒肆,秦裳突然停下来:“你介不介意先同我去见见我师父?她功法好,我这三下两下的都是同她学的。”
李苁见过秦裳用戒尺当棍子耍,那动作可是相当利落,他自然是很想见见秦裳的师父,看看是怎得个厉害人物。
李苁很是期待,甚至已经在头脑中勾勒出他的模样——仙风道骨,一袭白衣,世外高人……
两人到酒肆买了桂花酒,李苁看着她手里拎的两坛,自己手里的两坛,有些惊讶:“秦姑娘也喝酒吗?”
秦裳摇摇头:“我阿娘不让我喝。”
李苁又问:“那除了你师父,我们还要见其他人么?”
秦裳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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