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小调。
“咋啦。”
寂静。
“吃什么。火锅,西餐,还是东南亚菜?”
没人应。
“说话。”
校服外套栓在腰间,长腿悠闲的迈着。
周祠抬起双手,垫在脑后,走出嚣张又不羁的走姿,斜睨身边的人。
许舒檬垂头不语,心情明显低落。跟被寒霜焉打了的小白菜似的。
周祠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说,我们今晚就吃空气。”
许舒檬手握书包带子,盯着自己脚尖,最后闷闷不乐地给了个选择:“那西餐好了。”
周祠漫不经心应了声:“行。”
老地方。
没看手机,一落座就把书包放在旁边。
许舒檬下巴垫在桌上,盯着西餐厅的某处开始发呆。
服务生走过来递菜单。
周祠看许舒檬现在也没兴趣说话,于是自顾自的开始点菜,反正这在以前都是他在做。
等待间隙,先上的柠檬水。
周祠喝了口水,掌骨撑脸,也学许舒檬那样,盯着她看。
两个各自心思盘旋。
许舒檬心思低落,那是因为自己整了个大乌龙,在自己活了十七年的生涯里,来了个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导致接下来一整天,和洛灿在班里遇到,她除了飞快露出笑容敷衍外,说真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书黛还什么都不知道,又磕cp上瘾,但凡见到洛灿出现在两人周围,就冒粉红泡泡的对着许舒檬激动道:“他看你了!他看你了!”
许舒檬只好破天荒抬手堵住书黛的嘴:“黛黛,消停点。”
周祠心里则盘算着,既然那混小子都说了最终目的是想请自己加入篮球赛,他就好奇,这傻姑娘被摆了一道后,还会不会帮忙?
若真的要帮,又该如何向自己开口?
总之,这注定是一场各怀小九九的吃饭之夜。
菜上了。
许舒檬低头吃饭。
只是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就觉得不对劲。
挑挑拣拣。她抬头。
“为什么披萨只有菠萝?那这跟只有披萨胚有什么区别。”
“你点两份沙拉干什么。”
“周祠,这个又是什么。神经啊你,干什么来西餐厅点凉面。”
她看着桌面上点的东西,才发觉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样。没自己喜欢的盐烤牛排,也没了海鲜烩饭,连个蓝莓慕斯也没有。
筷子放下,本就郁闷的心情平添了点莫名奇妙。
她不假思索:“你家破产了?”
周祠把玩玻璃杯,嘴角噙三分笑,看起来有点凉薄,又有点轻慢:“没。”
许舒檬微偏头质问:“那就是我家破产了?”不至于。她也没接到爸爸妈妈的通知。
周祠还是摇头。
许舒檬小脑袋瓜子不解了:“那你干嘛点着这些。”
周祠伸了个懒腰,提唇懒懒戏谑:“我看你山珍海味是吃腻了,喜欢吃些糟糠。这不,满足你。”
许舒檬张嘴又无言。
在这人利索的嘴皮子里,掰不回半点立场。
总觉得,他说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但凭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吃不下了。
许舒檬放筷。
她眨巴眨巴眼,黑白澄澈的目光盯着周祠不说话。
其实抛开洛灿和自己的乌龙,许舒檬自己心里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他,从上次李枝桠和书黛对自己吐槽的时候,这问题就在自己脑海里盘旋不掉。
例如,怎么就对班级这么冷漠?
周祠这招已经见过了,错开眼,不慌不忙地喝水压惊:“少来,别卖乖。”
许舒檬咬唇,声音突变娇软:“周祠哥哥。”
“说了别装。”
她试探:“那,祠哥哥?”
“......”
日。
周祠无语,复又斜挑眉梢看向她:“许舒檬,专门拿捏我是吧?”
许舒檬见他受用,状似不经意倩笑着问:“班级篮球赛,你怎么不去。”
周祠从散漫靠在椅背上,到听完话后,突然敛眉逼近桌子,拉近两人距离问她:“那你又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许舒檬掩盖自己的秘密。以为中午的事,除了洛灿和自己,其他人谁都不知道。
她睫毛轻颤,软唇弯弯道:“就是好奇。你在篮球场上那是英姿勃发,游刃有余,神采飞扬。你要是上场了,全场焦点非你莫属。这个机会,你确定要错过吗?”
周祠面上在笑,心里却在骂。
可以啊,许舒檬。人家叫你来劝我,你还真的他妈来劝我。有没有点骨气。
“想我上?”
“上不上在你。”
呵。大大进步。欲拒还迎的招数都使上了。
没点定力,他周祠再单纯点,说不定今天就被套进去了。还好自己不是那么轻易被拨弄的人。
“如果你要上了,拿了荣誉回来,不仅是老师,还有同学,也会感谢你的。”
许舒檬说话越平静,周祠心里就越腹诽——你再装,你就差直接点名道姓说‘洛灿会感谢你的’。
手机捏在指尖轻轻转动。
少年掀起眼皮,犀利点评:“这么挫,一个小小班级篮球赛都拿不下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这都不行,就别上场丢人现眼。”
许舒檬:“可我们班的训练强度确实不能跟别的班比。”
她是勤劳补拙型,自然知道时间的重要性。所以洛灿的话,她有一半的共情也在情理之中。
周祠突然不耐烦:“还吃不吃?”
许舒檬不懂他突如其来反抗的情绪是什么,有些被吓到。
等反应过来,周祠能力强是他的事情,选择加不加入也是以他的意愿为主,没必要这样道德绑架。而且,她和他也只是好朋友,一直劝也不是个好的做法。
好吧。
点到为止。
许舒檬明了,顺着话讲:“不吃了。”
“结账,走吧。”
走出商场,散步往家慢悠悠走去。
许舒檬依旧乖乖跟他后面。
周祠预防她还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提前冷着嗓子开口:“再问今晚你别想睡个好觉,听懂没。”
许舒檬既来之则安之,嘟囔:“那我回我自己家睡。”
周祠双手插兜停下,欲言又止的低头看她:“你!”
许舒檬仰头,突然有点讨好地冲他甜甜一笑:“我!”
夜风有点冷。
这几年溪城的天气就是这么怪。
白天热,晚上又冷。
偶尔下点雨,春日汽让空气湿度都变得黏黏糊糊起来。
周祠伸出手臂搂住她脖子,恶作剧地捏着她脸颊扯着玩。
笨。
人家让你来当说客,你还真说。
真想揉死你。
许舒檬被迫脸贴着周祠的侧腰,在桎梏里挣扎:“放开,压我头发了啦。”
周祠力气比她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她打扮的小小孩了。就是不放。
她使出绝招,掐了下他劲瘦的腰。
周祠下意识往反方向躲了下,深呼吸,敏感地带,身体出了反应。
他腾手握住她捣蛋的小手,嗓音低沉问:“这儿是能掐的吗?”
许舒檬在他臂弯处,眼睛亮亮地反问:“怎么就不能掐了。”
臂弯处的她,头发有些乱,几分凌乱美感。
细碎灯光在她眼底铺出星光,照得少女惹人疼爱。
周祠气鼓鼓,扣住她后脑勺,使得她脸埋进自己温热、坚实的左胸膛里。
闷闷的喊声从衣服处传来:“救命!”
一分钟后,他嘴角勾笑了一下。
接着突然放开怀里的人,重新插手入兜,侧脸看向别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许舒檬站直,整理好被弄乱的发,觉得这人又开始莫名其妙了。
她没忍住骂了句:“毛病。”
-
时间就是消除人类记忆最好的霍格沃茨魔法。
过了一个星期了,许舒檬便也渐渐开始忘掉当初的尴尬。
洛灿依旧是热情的,但是至少没怎么再私发消息来‘打扰’她。
搞得许舒檬都开始怀疑,他当初在微信上的那些关心和慰问,到底是真的只是直男式的套近乎,还是别的。
算了,与其想那个,还不想想这个星期的期中考试。
四月尾了。
这是许舒檬考进一班后,第一次经历的大型考试。
有次跑操结束,人流走着走着,她就和班主任王朗汇到了一起。
王朗趁机开导:“你后期奋起直追才进了我们重点班。平时上课认真,作业质量完成的也不错。我问过各科老师了,他们对你的印象也很好。”
“这次期中考试,不要紧张,正常发挥你的水平就行了。”
“安心考。老师相信你。”
许舒檬连连点头。
王朗的话也是给她吃了一枚定心丸。
她做事容易比别人慢半拍,那天谈话之后,就更加开始努力。
后来许舒檬跟舒妈打电话聊近况,说了老师对自己的寄语。
“檬檬好样的!妈妈永远对你有信心。”
舒妈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对女儿的支持。
许舒檬打心底里感激,虽然爸妈常常不在自己身边,但情绪价值却从来没有缺席过。
两母女聊天到最后,舒妈也同步给了女儿一个消息。
她所在的项目现在开始要长期出差,而许爸本身就是驻扎在隔壁省的分公司,临近下半年,也是要忙得不可开交的节奏。
许舒檬知道大人有很多无奈,为了家庭,也是为了家人。
她收拾掉失落,反过来安慰舒妈:“没关系的。妈妈。我和周祠一起就行了。”以前也不是一起过,现在也无妨。
周祠,周祠。
某种特殊的纽带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仿佛从出生开始,冥冥之中,命运就开始让原本平行的两条人生轨迹逐渐靠拢的转动。
放了学两人一起写作业。
大部分时间她都需要熬到很晚。
又累又乏,写到半夜,偶尔几次她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对学习的担心,对未知的分数压力,让许舒檬哪怕入梦了,也依旧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乘坐在汪洋里浮动的贝壳船只里的不安乘客。
迷迷糊糊,腿弯传来一阵有力的托抱。
她好像在波浪席卷中,突然抓住了桅杆。
不晃了,踏实了。
求生意识让她手臂绕牢桅杆,拼了命搂住。只是,这个桅杆为什么是滚烫的、热的。
再然后,安全抵岸。
她小小的身子缩进软绵的棉花被窝里。
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最后沉沉睡去。
又是一个周五难得空闲的夜晚。
两人吃完饭,许舒檬把碗放入洗碗机,摁了开始键后,就拆了根雪糕,双腿并拢侧放在沙发上,开始放松看起偶像剧来。
周祠下楼去了。
穿了双耐克拖鞋,跟个大爷似的晃着出去买饮料。
没一会儿,人回来了。
许舒檬看他大包小包,阵仗挺大:“你买了什么,这么多。”
站冰箱前,把买来的饮料和易拉罐添好,周祠扒拉开另一个小袋子,露出里面装的东西。
许舒檬看过去,略惊讶:“我用完了?”
周祠弯腰冻了两瓶可乐进冰室:“昂。你快了吧?”
许舒檬算了算:“是快了。但我也不知道准不准。”
周祠把东西放进洗手间,洗完手后,接着手指骨节一弯,单手抠开一听七喜易拉罐走过来,眉梢微挑:“这玩意儿还分准不准?稀奇。”
气泡发出咕噜上涌声。
许舒檬重新撑回脑袋,目光放回电视剧里,顺其自然道:“对啊。休息不好、压力大都可能影响。”
刚说完,举到嘴里的冰糕被人一把抢了。
还剩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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