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周祠交代许舒檬就在家待着。外面太阳晒,皮肤容易紫外线过敏,就别老出去晃悠。
“数学模拟卷写完了吗?物理测试题别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还有”
“行了你快走吧。大巴车都来接你了,你还啰嗦。”
周祠头发剪短了。原先的碎发微垂,现在成了贴着头皮的黑色短寸。
不过这样显得他人更精神,五官更加精致硬朗,甚至带点痞痞的味道。
黑色鸭舌帽,单间背包,穿着白色T恤,灰色牛仔裤。
周祠看着身前推上来的小手,难以置信:“你是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见我?”
许舒檬一听,把手收回,背在身后,脸颊略微鼓了鼓:“什么叫不想见你,你能不能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还说得那么暧昧。
周祠拿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谁叫你赶我走。”
学校统一安排的大巴车已经从远处驶来。
许舒檬耳边发丝被风吹刮过秀气鼻梁,她抬头说:“那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周祠嘴角发出耐人寻味的弧度,然后莫名其妙的把手臂张开。
风从他的背后灌入,白衣下摆风发,让他整个人在风里彰显出恣意的轮廓。
许舒檬往后退一步,疑惑道:“你干什么呀?”
周祠理所当然挑眉:“不给个鼓励的抱抱?”
救命!
许舒檬是真的快被无语到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去比赛,而且之前也去过几次,和别的选手相比,那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那他是在矫情个什么鬼。
许舒檬见他手一直不放下来,大有她不抱,他就不走了的趋势。连旁边走过的路人都看了奇怪。
心里骂了一声幼稚鬼,许舒檬最后大发慈悲的贴了上去。
一贴上,少年薄荷清新的味道就慢慢在鼻尖散开,带着和她一样的洗衣液味道,安心又沁人。
周祠抱得很紧。像是要把许舒檬嵌入到骨子里。
许舒檬说不出来。这样的力度甚至很大,压得她胸腔快喘不过气。
却让人感到很舒服,有种被狠狠珍视的感觉。
他在许舒檬的纤细腰背后面又拢了拢手臂。
许舒檬整个人被带着又往上、离地了一点,导致自己不得不垫起脚尖。
少年绵长湿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耳边,没了刚才不着调的语气,现在全是认真:“说好了,等我回来。”
像是出发战场,临走前生死遗言,有深情交代的那个味儿了。
许舒檬有些不适应他这么正经。
她别扭的歪头,故作轻松地回了声:“嗯。”
一放开,透明的空气涌入两人之间近在咫尺、又狭窄的身与身距离里。
周祠低头去找她的眼睛。又抬头看了看天。
早上十点,没了云层遮盖。红彤彤的太阳都暴露了出来。
周祠拿手背贴了贴她脸颊。
有些担心道:“回去吧。我看你脸又要快过敏了。”
许舒檬匆忙说了声再见,就埋头回了小区。
一路上,绿荫遮盖,路边小黄花摇曳,像在对着脑子正乱成一团毛线的少女热情的笑。
许舒檬想着那晚和妈妈的对话。
“妈妈,什么是喜欢?”
“就是你不排斥和他肌肤接触,还很贪恋。”
“你和爸爸也是这样吗?”
“当然。现在也是。”
“肌肤接触,包括哪些?”
“拥抱,亲吻。”
舒妈念着自己女儿毕竟未成年,后面两个词直接省略。等檬檬过了20岁,也许她就会告诉她——上.床。
不是激情一时,而是自然而然。
你的手攀附在他的掌心,十指相扣,从唇齿交津的脑袋交错动作,到坦诚相见的衣服脱落。
最后,到达浓情深处的交髯,会让女孩肌肤如雪的通体,呈现潮红粉嫩的可爱颜色。
许舒檬眨了眨眼:“原来是这样吗。”
舒妈见女儿问出这句话,自己心里的猜测印证了一大半。
接着:“檬檬,你试过了?”
许舒檬傻里傻气的,还不知道自己认真回忆的样子,就这么掉进了妈妈的圈套里去。
“没有。”
和周祠拥抱,好像没有。
亲亲,更别说。
许舒檬用被子遮住脸颊,往下缩了缩,然后在里面假装困劲儿上来,闷闷道:“妈妈,我困了,我也累了。晚安。”
舒妈侧躺,垫着脸颊无声的笑。
觉得等高考完,是不是该和周妈好好出去逛一次街,提前联络联络感情了。
说是迟,那是快。
那晚许舒檬在梦里才有的场景,在今天竟然实现了。
等抱完分开,她不排斥,相反,她还很喜欢。
喜欢自己被周祠密不透风环抱的感觉,还喜欢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
走着走着,许舒檬就低头笑了。腼腆、羞涩,带点小雀跃。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大人们又出去各奔东西的开始忙碌,家里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非但没像以往那样感到落寞,无聊消磨。
反而还因为周祠的那句‘等我回来’,而倍感期待。
难道,这就是妈妈说的喜欢的感觉吗?
书黛打来电话,约了许舒檬去咖啡馆上自习。
这栋商场是她们常来的地方,分ABCD四个馆。B馆是美食玩乐区域,里面有大型电玩城,很多学生都爱来这里。
笨鸟先飞,说的就是她们这类人。
就算是放假也不能掉以轻心。
找了一个舒适的角落,两人坐在沙发里开始学习整理错题试卷。
书黛喝了一口奶盖,问许舒檬这个暑假还有没有其他打算。
许舒檬说了8月份要和周祠去参加学长海边毕业旅行的事。
书黛先是小小的羡慕了一下,接着就感叹周祠这么傲的人还能有这么体贴的一面。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许舒檬在誊写笔记,眼睛都没抬,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又浓又密。
只听少女坚定道:“其实,他一直都很体贴。”
周爸处事周全,周妈落落大方,两人教出来的小孩又怎么会差。
书黛伸了小脑袋过来,左瞅右瞅,严谨道:“檬檬,你说你们这么天天上下学都一起,难道不会产生感情吗?”
说真的,俊男靓女,又是近水楼台,而且不管是什么原因,周祠还只对许舒檬一个人好,对别的女生都爱搭不理。
从书黛的旁观者角度来讲,换成是她,那铁定是把持不住,早就春心动荡了。
可看许舒檬一谈论起周祠,从来都是淡定,还带点嫌弃,多少是有些欢喜冤家的感觉。
笔顿了下。
上次诗曼刨根问底问打听自己和周祠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许舒檬还能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道和谁都可能,就是不可能和周祠。
但这次......
许舒檬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掩去眼底的慌张:“黛黛,照你所说,是不是天天呆在一起,就很容易产生感情?”
书黛当然是肯定,以及必定的点了点头。
服务员此时端了两人点好的舒芙蕾和杨枝甘露上来。
书黛拿起银色的小刀叉在蓬松的舒芙蕾上面叉着,然后,看了看旁边,发现这里没有相熟的人,这才敞开了心扉,聊起舒檬不知道的八卦来。
“李枝桠李姐,和她那个新同桌罗治南,你知道吗?”
许舒檬点点头。上次分座位,李枝桠因为追星导致成绩下滑严重,当时想选的座位都没了。
李枝桠落了单,没办法的情况下,就和罗治南凑了对。
罗治南,罗直男。那是24K纯铁,硬到不能再硬,板正的不能再板正的死理科男。
坐一起后,罗治南对李枝桠下课就抱着手机在那儿对着屏保叫老公,三句话离不开自家爱豆,还在课桌上贴满正主他拍图的行为很是鄙夷。
“你以后的老公知道你年纪轻轻就有很多老公吗?”
“关你屁事!”
“你不觉得你这种自称是谁老婆的行为很败坏风气吗?”
“关你屁事。”
“少照镜子。照几百次你也当不了明星的女人。”
“关——你——屁——事。”
李姐这脾气,那是不知道对着罗治南翻了多少次白眼。
有时候许舒檬路过两人的座位,一个背东,一个背西,都能看到李枝桠刘海卷着粉色卷发器,翘着二郎腿,宁愿对着镜子补妆,也不愿意多看罗治南一眼。
书黛摇摇头,“咳咳,就前两天逛街的时候,檬檬你知道吧。我遇见李枝桠跟罗治南两人单独出来看电影了。”
许舒檬啧舌:“这么快?”
这才两个月不到啊。
而且,他们之间,本就是众所周知,水火不相容的态度。
书黛小鸡啄米似地猛点头:“啊。就是这么快。暗恋是苔藓,明恋是台风。”
“朝夕相处的,当同桌本来就很容易成为对方的crush。”
“你给我讲题,我给你挡太阳。”
“你看,这就是我们高中时代特有的喜欢。”
书黛一通好心的解释完毕,以为给了檬檬一个完美的答案。
没曾想,许舒檬听了,脑子里的毛线团却越绕越乱。
她咬着吸管,细细想了下。
李枝桠和罗治南是不是在谈恋爱,这个没有明确证据。
但能让李姐松口出来单独看电影,就说明两人之间肯定是有好感。
可这种好感,跟妈妈口中讲的那种愿意携手共一生,且结婚多年后还能如热恋般的喜欢,是一样的吗?
一口喝完手中的饮料,许舒檬犯了难。
她和周祠朝夕相处的时间,肯定比李姐和罗直男她们相处的时间要多的多。
那她这份对周祠拥抱的不排斥和贪恋,到底是经年累月的亲近,还是正儿八经的喜欢?
拥抱已经试过了。
那亲吻?
也许再进一步,她就能清晰明了自己的心意了。
许舒檬下一秒又否决。
不行。
亲吻,这是上了弦就没法回头的箭,连试都没法试的事情。
哪能随随便便就能碰人家嘴唇,哪怕那个人是鲜少对她说不的周祠。
许舒檬原本砰砰有些跳,快要藏不住的欣喜,在听到书黛这番话时,顿时冷静了下来。
两人的友谊是在朋友之上,家人之下,彼此还粘连着毫无血缘的亲情基础。
不能打破,至少不能轻易打破现在的平衡。
要是像墨水一样打翻了那股流淌的心绪,然后发现是个乌龙。而且,就周祠每天那欠揍的样,自己也不知道他对她有没有那意思。
多重否定,让许舒檬开始瞻前顾后,变得小心翼翼。
于是乎,那股刚刚冒出心尖的砰砰悸动,又被许舒檬理性地给摁了回去。
别激动,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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