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完试的最后一天,两人决定来一个报复性的熬夜。
石头剪刀布,最后夜宵选的许舒檬爱吃的烧烤。
“《环太平洋》,没得商量。”
“《绿皮书》《绿皮书》《绿皮书》!”她也坚持。
一个拿碗,一个拿筷子,两人边说边拌嘴,木质矮桌上的美食也就摆好了。
难得惬意的夜晚。外面夏风带着一点润泽度的从窗户吹来。
许舒檬没让周祠开空调,她不想破坏这个大自然带过来的馈赠。
关上冰箱,周祠开了一瓶汽水。他对着玻璃瓶喝了一口,问许舒檬喝哪种口味?
许舒檬先占了桌边的位置,死死握着遥控器,绝不给周祠一点点抢夺的机会。
“菠萝。”
拿了菠萝汽水过来,两人就开始大快朵颐。
迟让和丞帆他们发了消息过来,让周祠一起去毕业旅行。
周祠看了下消息,当即嗤笑出声。
你俩毕业,拉我去干嘛。
迟让大概是看出让周祠一个人来怕是耽误了祠儿,于是又体贴的在群里说了句:“极力邀请你的家属一起。”
周祠看着家属那两个字,情绪跟汽水的泡泡一样,开始密密绵绵的轻快爆开。
周祠碰了碰旁边小仓鼠一样进食的姑娘:“诶,想不想去海边一起玩?”
许舒檬抱着膝盖,正嚼着脆绿的凤尾。辣椒让她的唇变得肿肿的,红红的。喝完一口汽水,姑娘唇上还带着亮晶晶。
周祠稍微看迷了眼。后又在心里骂自己,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怎么连许舒檬因为吃辣椒而红肿的嘴,都觉得十分诱惑有感觉。
她撸着串,咬着签:“哪个海边?”
于是周祠埋头打字。
许家祠:【哪个海边?】
许舒檬问什么,他就在群里打什么。
迟让他们这会儿还在外面聚餐吃饭。
一看这些细无巨细的问题‘住酒店还是民宿’‘飞机还是高铁’‘我们玩几天’‘有其他女生一起吗’,就不是周祠那人的风格。
“啧。”
“啧。”
两人连连摇头,同时发出感慨。
“周祠旁边肯定是檬檬。”
丞帆拿下啤酒瓶,十八,毕业,解放了,今晚是注定不醉不归。
打了个酒嗝,丞帆脸上微酡,有些好奇问:“这都快十一点了,他俩这是住在一起?”
迟让细细回想,温润道:“隐隐约约听尚子讲过,以前檬檬寄养在周家过一段时间。不排除。”
丞帆连连摇头感叹:“这,近水楼台先得檬啊。”
周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能遇到许舒檬这么性子好,人又善良的女孩子。
没过多久。
许家祠:【就这么多。能行我们就来。】
旅行策划人迟让,当然是说好。毕竟多了一个女生,理应考虑周到。
许家祠:【OK,到时候见。】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周祠放下手机,然后看了眼旁边的人。
清了下嗓,他突然就想试探一个问题,于是用吊儿郎当,自以为不在乎的态度讲道说:“毕业季很多地方订房间都比较困难,我看迟让也不一定能定到我们想要的房间。你说,要是到时候不方便,又没有其他女生跟你一起搭伙。你怎么睡?”
她水眸清澈,偏头看着他,回答的毫不犹豫:“那就跟你一个房间!”
汽水这下不是爆开了,那是地母级别的蘑菇云在周祠心里直接炸开。
许舒檬,这是真没把自己当男人来看?
周祠想起幼儿园,夏日鸣蝉,幼儿园老师常常把两个人放在一起睡。
因为他总是黏她。胆小鬼似的,生怕她那个时候不理他。毕竟只有许舒檬才愿意对他极其有耐心。
再大点,俩小学生被大人们带出去吃饭,或者游玩。累了就头碰头,肩捱肩的一起睡。
是啊,以前可以,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带点耳根发红,带点沾沾自喜。从左到右,慢动作的,周祠拿指腹擦拭了下嘴唇,觉得这个动作很Man道:“不好吧。”
许舒檬盯着电视,自然地脱口而出:“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睡沙发,我睡床。坚决不给迟学长添麻烦。”
少年才拿下来的手指,停滞在空中:“什么?”
许舒檬悠悠转过眼睛,和略带失望的周祠对上:“怎么,你不愿意?”
周祠确信了。
许舒檬,这不是没把自己当男人来看,而是,根本没把自己当人来看。
周祠默默吃饭,不讲话了。
两人吃完已经快到12点。
许舒檬因为暑假而欣喜。没有学习,不用早起,又饱餐一顿,爸爸妈妈,还有许爸许妈下个星期也约定好了会回来一趟,一切美好都指日可待。
怀着无比舒服的愉悦心情,她起身,因为久坐而有些头晕眼花,导致她不得不及时伸手摁在周祠头发浓黑茂盛的脑袋上,来维持一下平衡。
免费当了一回人形拐杖,周祠敢怒不敢言。
许舒檬洗完澡,跟周祠互相道了晚安就去了房间休息。她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累,腰还酸。不知道是不是连考了两天试,自己紧张过度导致的。
算了,不去多想。反正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来补眠。
一夜本该好梦。
凌晨三点,周祠睡眼惺忪,起来放水。
周祠的习惯是不开灯,灯光刺眼。
是以,等他意识模模糊糊的走进洗手间时,女生细微的颤栗呼吸声,以及在马桶上紧紧蜷缩的瘦弱身体,他是一点都没留意到。
扒拉着裤子,从里面掏出尺度可观的庞然大物。
刚掏出来对准某个方向,黑夜掩盖下,许舒檬缓缓从手臂里抬起头,脆弱地喊出了声:“...周祠。”
太弱了。
弱到周祠当时明显愣了下。
还在分辨这声音到底是幻听,还是现实世界里的真实?
待他觉得不对劲时,周祠才浑身一哆地把东西放回去,喉咙低声划过一声操,接着打开灯。
他锋锐的眉紧拢:“你怎么不开灯?”
一开,看清许舒檬的全貌,周祠才是猛地背上一激灵。
她白煞着张脸,以一个紧紧抱住膝盖的姿势在蜷缩在马桶盖上。整个人静的如同一只病怏怏的小奶猫。呼吸脆弱可断,头发湿氤,像被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许舒檬唇肉泛白,眼前失帧道:“我疼。”
太疼了。
生理期疼。
甚至疼到每说一句话,小腹都像是被人用钝刀一点一点的割开。唯有保持这种姿势,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周祠连忙蹲下,急切仰头地望着她:“我给你拿药?”
许舒檬张不开嘴。她的脑袋渐渐下跌,搭在他肩头,甚至有种越来越失重的趋势。
周祠用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才发觉许舒檬的体温变得又烫又冷,看起来像是发低烧。
他当机立断,皱着眉,把人利落地一把抱起来:“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动作麻利的给人用外套一裹。
打的车早在外面等候多时,他抱着软的没有一点力气的人坐进后排。
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车一路奔驰。
早起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打扫,路边的早吃店能见灯火星点。
排成两列的高大梧桐树,投下一道又一道的影子,在周祠紧绷的脸上掠过若影若现。
许舒檬就靠在他的脖子上。呼吸湿热,偶尔实在受不住,才小声的嘤咛一声。
他听得一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渡给她包裹的温暖。唇在她耳边讲:“疼就掐我。我不怕疼。”
眼睛紧闭,许舒檬有气无力交代:“别给爸妈讲。”
周祠偏了下头,唇贴着她的发顶。良久,少年喉结滚动,闷声道:“嗯。”
不跟大人讲,成了两个人长年养成的无声默契。
讲了他们也回不来,还会徒增父母的担心。
能自己解决的,那就是自己弄。
他们养成了懂事的独立,也知道不给在外工作的父母添麻烦。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彼此叠加的成长轨迹里,两颗少男少女的心,在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发生时,更加紧密的连在一起。
“慢性胃炎。低烧。小姑娘是不是睡前吃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
“输个液吧。以后作息要规律,别搞突袭。”
“尤其是你们高中生,压力又大。你生理期又来了,免疫力低下,多注意点。”
和蔼善良的急诊科医生开了单,周祠道了谢,就抱着她去输液。
凳子冰凉,许舒檬还是倔强地保持着卷腹的姿势,要更好受些。
许舒檬呼吸还难受,她呢喃:“对不起。”
周祠让她靠自己宽瘦的肩膀上,他用自己的灰色帽衫外套把许舒檬完全包裹住,免得她大半夜受凉。
周祠没休息好,声音也有些哑,眼下也泛着淡青。
真遇上事,他这人也有极其冷静和稳重的一面。
少年低声安慰人道:“别瞎说。下次再让你一个人狂吃那些辣的,我周祠名字倒着写。”
许舒檬默默点头同意,知道自己下次不该再贪嘴。
她困乏地耷拉了下眼皮,感受着身边人带来的安心,接着,就去见周公去了。
凉凉的针头从白皙的肌肤皮层下被抽离。
等许舒檬再醒来的时候,医院来来往往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早上六点,一个圆眼睛苹果脸的护士帮她把针头取下。
许舒檬拿棉签按压着冒血的针孔,轻启干涩的嘴唇道:“谢谢。”
护士笑得很甜:“不谢。小妹妹,那个跑前跑后的是你男朋友吗?这年头,这么体贴的小男生不多了。”
护士以为两人是未成年的小情侣。
更是自动脑补出小女友半夜生病,男生狂奔抱着女友去医院的感人青春爱情故事。
许舒檬输了液好多了。但因为休息不好,以及饿了的缘故,整个人还是有种我见尤怜的清纯娇弱感。
就连护士也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姑娘怎么天生就长得一副让人心疼的样子。
“不是。他是我哥哥。”
没精力多解释,许舒檬用这个借口含糊了过去。
护士听完,先是错愕,原来是这样。接着又是感叹,怎么俩兄妹长得都这么出众。
最后,护士收好自己的治疗盘,看着远处渐渐走近的颀长身影,以一种过来人的眼光,些许遗憾道:“啊,那你以后的嫂子有福了。这么细心的小伙儿,谁要是被他喜欢上,怕是一辈子都被宠。”
许舒檬还窝在椅子上,有些凌乱的黑色发丝遮住小脸。
她循着护士的目光看过去。
周祠手里提着早餐疾步走回来,许是怕她等久了见不到人心慌,几乎是用跑的。
天光见亮,走廊在少年身后呈现白茫茫一片。
黑瞳澄澈的少年,宽肩窄腰,眼皮薄薄,立体分明的脸,变得比之前更加成熟。当然,如果不是跟自己斗嘴的话。
嫂子二字还在自己耳边回荡,许舒檬收回目光,看着因为输液而开始泛青的手背。
她拿另一只手指抚在伤口上慢慢轻抠,突然就觉得‘嫂子’这种平日里听起来不咸不淡的字样,在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刺耳。
哪怕周祠根本不是她哥。
但她承认,还是隐隐约约冒出一些,不舒服。
-
两人打车回了家。
许舒檬在车上就喝完了豆浆,小口吃着烧麦。
她把东西喂到周祠嘴边,周祠正抱手闭眼养神,紧锁眉头说了句别吵,到了再叫我。
她知道周祠忙活了一晚上也累。但许舒檬坚持让他吃几口垫垫肚子,免得跟她一样,以后胃疼。
“吃一口吧,就一口。”
他无动于衷,唇线紧抿不语。
许舒檬只好垂头丧气地收回,自己把剩下的解决掉。
结果刚咬了一小口,他就凑过来一口叼走。
许舒檬气得无语,直想打人。
让你吃的时候不吃,我吃的时候你又过来抢。
仿佛她吃过的,更香似的。
许舒檬不跟他计较,毕竟昨晚他也是个大功臣。
到家,她去洗手间收拾一番后,就想着赶紧补觉,不然脸色真的苍白的跟一张白纸一样。
周祠也正有此意。
于是两个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默契地朝着各自的卧室走去。
暑假生活的第一天,以睡到日上三竿而正式开启。
十二点,小区里饭香飘逸。
周祠被吵醒,终于动了动。
再然后,他正面仰躺,才发觉这屋子怎么跟自己的那间不一样。
手被什么东西压着,他往旁边一看,混沌的大脑渐渐苏醒了过来。
许舒檬正枕在他的有力臂膀上,手正抓着他的衣角,一副依赖性十足的样子。
她的脸色算是恢复了红润,唇色粉嘟,带点欲。
周祠这才忆起,睡到一半,他实在是怕了,怕半夜的旧况复发。
所以才不放心地拿了体温计过来,再帮许舒檬量。
夹体温计的动作让她醒了点,半梦半醒间,她竟然抬手拉住周祠的领口往下压,之后就没再放开过。
再然后,为了不打扰许舒檬睡觉,自己熬了一个通宵也累了,于是周祠直接无奈睡在了被面上。
她往热源靠拢,拿手无意识地搂住他的腰。
一室就这么和谐了下去。
这会儿先醒的是周祠。
见许舒檬还在呼呼大睡,但睡裙已经掀起,翻到胸口。
周祠目光如触碰到火山,瞬间重新躺了回去,连呼吸都不敢大喘,瞳孔睁大,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明明昨晚还在肖想睡一间房。
但真睡在一间房了,他竟然有些怂了。
没敢看,头往一侧别开,脸色紧绷,大掌往下,他把许舒檬的睡裙往下拉了拉。
小心翼翼地起身再往外挪,再把门关上。
走出门外,周祠一身冷汗,捂着胸口,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烦躁地薅了下头发,清晰地意识到,现在的他们,确实和以前的他们,不一样了。
因为以前的许舒檬,根本就不可能会有C杯的尺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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