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周祠往沙发上疲倦一趴,半边脸埋进沙发。
这人身高体长,这么一趴,相当于直接占了沙发的全部。
见没有其他位置,许舒檬没精打采越过,拖着疲累的身子,想去另一边沙发坐下。
刚走过去。
白细手腕被人拉住。
周祠一收手臂,许舒檬就跌坐在他山峦起伏的背上。
他没放手,手臂穿过她细软腰间,一直收紧横亘。
往里挪了点,他闭着眼睛,语气闷声:“就坐这,别走。”
许舒檬今天也累,也懒得挪了。
柔软的肚子被他有力的臂弯搂紧,她觉得很安全。
于是许舒檬往后仰面叠在他结实的背上,两人就着这彼此叠加的姿势,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
等外面路灯亮起,月光洒进客厅,许舒檬才动了动。
她揉揉眼睛,声音有些哑:“吃什么?”
周祠抬眼,被压出一道狭窄的褶皱,他惺忪拧眉:“泡面?”
许舒檬好玩儿的鼓了鼓嘴,预防法令纹:“行吧。”
今晚就弄简单点。
起身去储物柜拿储存的红烧牛肉面。
她探头问还在沙发上趴着的人:“你还是泡椒味的?”
和沙发难舍难分了一会儿,周祠伸了下腰,弓腰坐起,垂头找地上的拖鞋,语气含糊地说了句:“行了,跟我吃,哪儿能那么寒碜。我来弄。”
有人主动做丰盛的,许舒檬怎么好意思拒绝。
于是喜滋滋答应:“嗯,那我去洗澡了。”
外面厨房声渐渐响起动静。
许舒檬站在花洒下,头发打湿抹了洗发液。
泡沫覆盖手心,不敢太用力。
头皮还有些痛。毕竟白天也是经历过一番不相上下的折磨。
她突然在里面喊:“周祠。”
外面:“昂?”
“你今天,好棒。”
打架不提倡,但冲出去护着洛灿的时候,贼帅。
周祠肩上搭着毛巾,正鼓捣着锅里的东西。
面上不屑,嘴角却勾起。
喉咙低低发出一声‘艹’。
这语气,哄小孩儿呢。
两个菜,简单吃。
吃完又去沙发上躺了去。
班群里还在意犹未尽。
许舒檬扫了会儿,觉得没多大意思。
没多久,洛灿私发了条消息。
【谢谢。】
上次聊天,还停留在他要给自己送奶茶的那条。
谢我什么?
谢我今天跟人动了手?
不至于。
毕竟大家都在帮忙。难道每个人都私发了谢谢?
于是许舒檬当即委婉问了书黛一嘴有没有收到同样的消息。书黛打字很快:【谢谢谁?谁说谢谢?】
好吧。
那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他谢我什么?
纠结中,周祠洗完澡已经出了来。
又没穿上衣,光着膀子。
水珠先是从锋利的下颌往下滴落,滑到青筋盘踞的紧致腹部,再没入松垮的胯骨之下。
许舒檬盯着周祠白花花的腹肌,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洛灿以为周祠的参赛,是自己劝说同意的吗?
脸上闪过尴尬,怎么好意思跟洛灿说,周祠是为了证明自己魅力不比偶像剧男主差,这才点头同意。
该怎么回?
哎,算了。
于是许舒檬假笑敷衍:【不客气。】
头上落下声线磁沉的男声:“你在笑什么?”
周祠正擦着头发走过来,短发湿漉漉的,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水珠正顺着他的后颈往下滑。
接着,把湿毛巾往许舒檬头上散漫一扔。
眼前被罩住,一片黑暗。
刚摁完发送,手指还悬在屏幕上。
许舒檬僵着没动,威胁:“周祠,我数123,把你的臭毛巾拿开。”
没人应,却有人靠近。
他脑袋伸过来,手撑在沙发上,看着许舒檬举着的手机界面,读完又是淡嘲一声。
谢什么。
谢个棒槌。
把她手机一抢,往旁边一扔。
许舒檬拿下毛巾,就看到人已经在自己面前坐下,视线被半裸男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戳了戳近在咫尺的腰,撞入周祠沉如墨色的眼睛里:“又发疯了?”
周祠抿唇,斜睨人道:“你没事儿跟他聊什么。”
“哎我说你。”
从沙发上爬起来,她跪坐,东瞅西瞅这人淡淡阴影下的精致偏薄五官。
“帮他出手的是你,现在嫌弃人家的也是你。周祠,口是心非噢。”
她指着他,故以为自己很懂这人的傲娇心理。
没曾想——
一管白色药膏被慢悠悠地举在两人中间。
周祠眼睫低垂,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点暗色的影子。
他声音下压,带着晦涩喑哑:“你当真以为,我是为了帮他才出手的?”
-
抱在身前的抱枕被挪开。
点点淤青露在许舒檬面前。
他抽了下脸颊,示意给她看。
“这,这,还有这儿。”
“那群人往死里下手。小动作见不得光。”
“我本来打算事后再算账。那个叫司威的,既然按捺不住想要提前送人头,我也将计就计,顺手送他一程。”
他说这话时,沉着、冷静,娓娓道来。
许舒檬盯着他的侧脸,竟然有一刻陌生。
冰冰凉的声线不带起伏,给这个微热的夏夜人工降了点燥。
许舒檬没敢相信,甚至带着讷然开口:“可你当时,确实是挡在了洛灿面前。”
周祠偏头看她,冷冰冰的眼神,几分戏谑:“由头而已。换成谁被司威动了手,我都会冲上去。”
接着——
“所以,许舒檬,别把我想的那么好。也别让不相干的人来套近乎。我不喜欢。”
“明知道我是这种性格,还来招惹。事后再说我不好相处,我不认。”
他后脑勺磕在沙发背上。
说话时,喉结一滑一动。
说着最无情的话,可他眼底却被暖黄的灯光渡上一层清浅的柔色,瞳仁润亮。
与不容置喙的态度相反,那是截然不同的情绪流露。
那么,到底是什么造成这种反差的呢?
她不信。
不信那个会每次打完篮球,把空瓶子积攒回来,每个月都给捡废品奶奶留下的人,会绝情至此。
他会对陌生人散发善意,却对相识的人刻意疏远。
没这个道理。
不信归不信,尊重归尊重。
柔软的指尖接过白色药膏。
她滑下沙发,半蹲下,自然风干的黑色湿润发尾,拂过少年白如玉的腹部肌肤。
靠近些,浅浅呼吸喷洒。
许舒檬抬头露出一个笑:“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帮助我们班赢得了比赛。你依旧很棒。”
“那么现在,就让我为我们班的勇士,搭把手上药吧。”
她挤出药膏,指腹沿着那些瘀点打圈按摩。
沁凉的药膏从肌肤传到心底,让周祠感到一阵通电的酥麻。
他盯着两腿中间,因为需要看清伤处而不断变动的少女黑色小脑袋。
认真而纯洁。
善良而乖巧。
少年修瘦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揉了揉她发顶的璇儿。
刚揉几下——
“这儿疼吗?”
“昂。”
“那这儿呢?”
没人应。
她抬眸撞进他浓密情绪的眼里。
还呆呆傻傻:“怎么了,说话呀。问你这儿疼不疼。”
周祠抵唇咳了下,胸腔轻震,目光朝外偏斜。
只一眼,落地窗映出他坐,她半蹲的温馨景象。
手该收回,却安抚不愿放。
摩挲,再摩挲。
少年眼睑半垂。情绪顷刻翻滚为粗重的情欲。
没得到他的回应,她仍旧无知无觉的低头继续她的擦药任务。
是以没发觉,不管是在周祠垂睨的眼里,还是落地窗的场景下。
这样的姿势。
都像是。
她在给他口。
-
“早”
“早啊,周祠。”
“周祠,周末玩的开心吗?”
一大早周祠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刚进校门口,一路都有人在给自己热情地打招呼。
周祠双手插兜走在旁边,一张俊脸,实在算不上有什么表情。
“早”
“你吃早饭了吗”
“今天天气还真好。”
见别人都主动开口了,周祠还无动于衷。
许舒檬没办法,只能帮他接过话,和人闲聊起来。
一路走过来,周祠被打了多少次招呼,她就在后面勉为其难的说了多少次话。
到最后许舒檬都有点招架不住,口干带点舌燥,嗓子还微疼。可她看起来还乐在其中。
快到教室门口,一路沉默无语的人发了声,偏头轻佻地问她:“你不累?”
许舒檬自觉有点。
她只好诚实点头:“是有点。”
周祠在前面拿手推开教室门:“那你理他们干什么。”好些人,自己连他们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不熟还打什么招呼。
许舒檬握着书包带子难得严肃看他:“他们是好意。你做得到冷眼旁观,我做不到。”
那人家好心和你问好,总不能木着一张脸,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吧。
周祠见她坚持,撇了撇嘴,也就不再废话。
他云淡风轻的回自己位子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书,刚端正坐好,就莫名感觉背后像有无数道目光,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拿书的手卡在半道,他不信邪的慢慢转身。
一转过来,吃早餐的、和同桌交谈的、在给课代表交作业的,通通停下手中的动作,跟统一培训过似地,给了他一个高露洁广告里的招牌式笑容。
没眼看。
周祠转回去。
把书啪地往桌上一放,弯唇,往椅背上一靠,“嘶”了一声。
心想,完了,他是真他妈的,给自己惹祸上了身。
一群烦人精。
期中考试大榜正式下来了。
许舒檬这次进步到了第十二名,是个还不错的名次。
她想起被周祠无数个鞭挞的夜晚,觉得自己没有白被这人骂。
至少成绩在周祠的帮助下,有了起色。
她趁下课给舒妈发了成绩单照片过去。
没一会儿,舒妈就回了消息过来。
【小祠又是第一,哇哈哈哈哈,小祠真是厉害。/鼓掌/撒花】
周祠考第一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许舒檬两眼一晕。就差拿着喇叭大喊,妈,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你女儿的进步。
好在舒妈不是那么扫兴的人。
紧接着就发了第二条:【我女儿第十二名,也好厉害!/点赞/转圈】
许舒檬这次开心了。暂且原谅老妈把第一个夸赞给了周祠的偏心举措。
【奖励给两个宝贝的。放学了去吃顿好吃的。希望我们家檬檬在期末考试再接再励。】
两千块钱的红包顿时发了过来。
许舒檬喜滋滋接下,顺便好好和舒妈撒娇感谢了一番。
第三节课间,班长何正义站在讲台上通知:“下午放学先别走,王老师会过来安排换座位。”
书黛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成绩单。檬檬在第十二,她在第十五。
也就意味着,中间可能有两次的机会,许舒檬的同桌空位会被别的人捷足先登。
许舒檬见她实在愁眉苦脸,小手拍拍她的肩膀:“黛黛别担心了,不会落空的。”
班里哪些人跟哪些人玩的好,大家都心里有数,如果不是成绩相差太离谱,一般老王不会插手,别的同学也不会夺人所爱。
书黛半信半疑,可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突突突跳个不停。
于是趁着语文课下课,书黛一个人去了趟小卖部,美名其曰是去散散心。
许舒檬也就没跟着一起去。
哪知,去,去的时候,好好的。
回,回来的时候,就一整个垂头丧脸。
等回位子上坐下,她林黛玉附身似的趴许舒檬身上自责:“舒檬,我是猪吗?化学那道大题我就不该错,不然那六分没丢,我跟第十四名就能打个平手。”
“呜呜呜,那样至少还能在老王那里狡辩一下,让我先选。”
“我好后悔啊。”
书黛一顿吐槽,倒把许舒檬听着莫名其妙。
她把书黛从自己肩头扶起来,温柔关心问:“你去小卖部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书黛咬着唇,眼下氤氲,然后突然朝着靠窗的位置,麻利的一指。
“都是她,她说这次和你非坐不可。”
许舒檬顺着书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排名第14名的诗曼正背靠白墙,手里拿着一瓶哇哈哈在喝。她斜咬着透明吸管,也不知道看了这边多久。
见许舒檬看过来,也没躲避。诗曼甚至还大大方方的,直接抬手对着许舒檬说了一个‘嗨!’。
周祠的座位,那叫右法护卫。
风吹雷不动的,根本不用换。
于是,大家都在教室里劈里啪啦选位子、再搬位子的时候,周祠溜到外面开始打篮球,反正老王也不会说什么。
从前打篮球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但现在,周祠也开始烦躁。
“啊啊啊!周祠又进了。”
“周祠加油。好帅啊我的妈。”
出来玩玩的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边上围了一圈无关紧要的女的。
围了也就算了,跟追星似的在旁边一个劲儿尖叫。
又是一个三分。
周祠还没来得及和自己队友拍掌庆祝,倒是那些女的开始激动。
周祠觉得自从自己参加那场班级篮球赛后,就开始极其不顺。
掰着手指头理论。
洛灿是得偿所愿了。周祠在关键赛事上帮他赢了最强劲的八班,进入决赛后,洛灿就带着队员一路高歌猛进,直接夺冠。
他保住了自己队长荣誉的同时,也没愧对自己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机。
再看周祠。
原本参加这场篮球赛就是想在许舒檬面前证明一下自己魅力有多大。不然那傻妹还总以为自己平平无奇、默默无闻。
但周祠这回算是领略到了,装逼也要付出代价。
少年拎着衣领,擦了下从眉骨上滴滑下的汗。
他背过去对着那群女生们,脸色是微不可察的不愠。
迟让跟过来,拍拍他的肩:“别放心上。继续吗?”
周祠想了下,觉得再打下去也没有必要:“别,散了吧。”
迟让知道平日自己人玩玩的野球场,他被这么多人围观心情很不爽:“也行。那我们先撤。”
“嗯。”
迟让说完,对着其他队友挥了挥手,示意散了。
周祠一个人走过去旁边椅子上想坐下。
还没走到目的地,好几个女的就跑过来送水。
他虽然不耐,但也礼貌摆摆手说自己不要。
本以为自己这么明显的拒绝,所有人会知难而退。
哪知道还有漏网之鱼,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拖长椅下面的水箱,才发现一瓶都没留。
喉咙里发出一声性感的低操。
周祠双手往后撑在椅子上,闭眼望天。汗水在他脸上拉扯出锋利的线条,带着不羁的性感。
眼前有黑影投下。
周祠眼睛都没睁开,就直接用深沉的嗓音问:“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宁蜜差点笑出声。
她是文科班的女神,千金大小姐,会弹钢琴,很多男生都喜欢她,轮廓青涩,标准的白月光初恋脸。
可宁蜜不喜欢那些男的。
宁家的教育是她打小值得更好,导致宁蜜样样都要争第一。
所以,对于男朋友,她也要争那个第一的。
周祠很优秀,独一无二,万里挑一。
喜欢上他,在宁蜜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事。
宁蜜背着手,大小姐几分傲娇:“想知道?”
周祠拧眉睁开眼,阳光在他脸上洒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色光芒。少年懒洋洋拖着尾调:“昂。”
宁蜜从背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递到他面前:“喝了我就告诉你。”
周祠抿唇,眉梢轻佻。
他偏了下头,再不情不愿地接过。
宁蜜心满意足,稍稍弯腰,让站着的自己和坐着的周祠来了个眼神对决:“周祠,你为你们班男生仗义出头的事情都传遍整个学校了,你以前把我们骗得够惨的啊。”
拧了半天盖子,见他还在那儿拧,拖拖拉拉,摆明了不想喝,又想听。
宁蜜直接一眼戳破他这些小九九,威胁道:“你再磨磨蹭蹭地拧,我就不说了。”
周祠,他想许舒檬了。
想许舒檬那慢腾腾,温温和和的性子。虽然常常气的他肝疼,但至少不会这么难搞。
行,好,老子喝。
他乖乖仰头喝了一口。
宁蜜继续笑说:“从前以为你是正儿八经的不想理人,你性格够冷硬。没想到你也不是这样的。”
“怎么办,你越是这样故作冷漠,魅力就越大。你说我们怎么能放过你呢?”
“喂,我追你怎么样?”
“考虑考虑我呗。当女朋友,我也不差。你也很优秀。”
“我们俩,天生一对。”
说完,宁蜜直起身。
放下大胆又豪迈的宣言后,人就边退、边朝着他挥手说再见,然后利落地退了场。
她不急,今天是浅浅的触碰。
来日方长,宁蜜有的是耐心。
等篮球场上人都走光了。
学校的香樟树被风吹得唰唰响。
远处红旗被吹得绕杆飘。
乌鸦在长空中发出一声粗嘎的鸣叫。
周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那张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最后,他直接站起来,走到一旁的草坪里,把嘴里的那口水吐了出去。
看了眼手中还剩下的那瓶水,直接扔了也浪费。
他干脆直接往自己脸上倒。
等倒完了,少年拿手痛快一抹脸上的水珠。
等手拿下,一双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又阴又沉。
-
“唉。”
“唉。”
“你在唉什么。”
“那你又在唉什么。”
周祠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突出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许舒檬拿了没看完的漫画进来,在他床上半躺着。
见她进来,周祠取下黑色耳机,挂在冷白的脖子上。
周祠拧了桌上的青柠气泡水,直接喝了一口。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左下角,对话框,官尚顶着游戏名不断冒泡。
【周祠你疯了?回来,冲出去要不得。】
【祠儿手下留情,别杀对面法师,还有用。】
【我的祠,你是吃炸药了吗?】
官尚难得倒时差上来打一次游戏,毕竟期末周,他本就压力大,想着大杀四方,好好玩玩。
结果周祠跟开了挂似地,见佛杀佛,遇鬼杀鬼,一通就地正法,给对面杀的片甲不留。
官尚:嗯?自己还杀什么杀,全让祠儿给干了。
他还在对话框内给对方求饶,让多留会儿时间,不然捡了那么多装备自己无用武之地啊。
结果周大少爷直接发了句:滚。
好吧,官尚闭嘴了。
耳机里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许舒檬边翻漫画边跟周祠分享:“黛黛今天哭的可凶了。”
周祠回头用眼尾乜了眼床上的人:“她为什么哭?”这活宝哪天不宝一下,是不是都不知道怎么活。
许舒檬拂开额前的刘海:“诗曼坐到了我旁边。”
事实上,诗曼坐过来的时候,还是礼貌又客气的问了句:“许舒檬,你不介意吧?”
许舒檬当然不介意。毕竟这是诗曼自己的自由,合规又合矩。
当时书黛还没完全走开。
她正拖家带口,又是背着书包,又是抱着书箱,一副落难要逃荒的表情:“檬檬,我还会再回来的,你等我。”
书黛发誓,期末考试,她一定不会再犯丢分的这种低级错误!
许舒檬帮她一起搬座位。
等搬好了要走了,书黛飞快又小声的在许舒檬耳边警惕地说了句:“诗曼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换座潜规则,为什么就她逆道而行。
许舒檬愣了下,觉得书黛一定是被这次换座事件影响到了。
她一边安慰书黛,一边想着,好吧,明天早上给书黛带上次她喜欢吃的豆花,让她别那么沮丧。
“就这?”
“啊,就这。”
“无聊。”
周祠吐槽了下,桌下的大腿微张,继续没骨头似地窝回椅子里,开始新一局的游戏。
官尚已经麻了,决定不再冲锋陷阵,就跟在周祠后面,墨迹墨迹然后躺赢。
许舒檬合上漫画书,反问道:“那你呢?”
移动着鼠标,周祠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立体又深邃。
他拉扯了下嘴角,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弧度:“我什么。我当然什么事都没有。”
“当真?”
“嗯。”
许舒檬觉得周祠这段时间是有点不对劲。
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面,态度跟之前很反常。
虽然没有明说,但至少,许舒檬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异常还是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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