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的夜晚,西瑟停在校长办公室入口的石兽前。
“蟑螂堆。”她平静地说出口令。
石兽立刻活了过来,跳到一边。西瑟穿过墙后的缺口,踏上缓缓上升的螺旋石阶,直到那扇栎木门出现在眼前。
她抬手敲响黄铜门环。
门内没有传来“请进”的回应。
然而,就在敲门声落下的瞬间,栎木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仿佛早已在等待她的到来。
西瑟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校长办公室和她记忆中的别无二致:旋转的银器吞吐着烟雾,历届校长在画框中假寐。阿不思·邓布利多并未坐在办公桌后,而是站在巨大的拱窗前,背对着她,凝望着窗外沉入黑暗的禁林。他银白色的长发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
他没有转身,直到西瑟完全走进房间,身后的木门无声合拢。
“晚上好,西瑟。”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我想,对于一个......没有受到邀请,却知道口令......并选择在此刻来访的人,我们或许可以省去不必要的寒暄。请坐。”
西瑟缓缓坐下,短暂的沉默后,她开门见山地道:
“校长,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合作。关于即将到来的战争,关于无辜者的性命,关于......那个人。”
邓布利多修长的指尖相抵,架成一个塔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锐利地注视着西瑟,但那锐利被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能容纳一切的平静所包裹。
“合作,”他轻声重复了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它的重量,“是一个意味着共同承担风险与责任的词汇,我亲爱的孩子。”
“你提到了战争,和无辜者的性命。这让我不得不相信,你所拥有的‘预知’,西瑟,远比我们上次谈话时所了解的......更为深邃,也更为沉重。”
他停顿了一下,给西瑟消化这句话的时间,然后才继续,声音更加柔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那么,在我考虑‘合作’这个严肃的提议之前,或许你可以先为我解答几个关于你特殊能力的疑惑。”
“第一,是关于‘范围’。你看到的,是如同星火般转瞬即逝的警告,还是......一条已然铺陈开来的、充满岔路与陷阱的河流?”
“第二,是关于‘代价’。窥视命运的长河,从来都不是毫无代价的。与你分享这些......‘知识’,会为你本人带来怎样的风险?这是我必须评估的。”
“而第三,”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要直接看进西瑟的灵魂,“是关于‘选择’。你为何在此时,选择向我摊开一部分底牌?在这场你预见的风暴中,你希望我们——或者说,你希望我——具体做些什么?你想要的‘合作’,目标究竟是什么?”
邓布利多微微前倾,“告诉我,孩子。让我理解你的重负,与你肩并肩看清前方的迷雾。”
西瑟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墙上那些看似沉睡的肖像画,最终重新落回邓布利多身上。
“您的问题至关重要,校长。但在回答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接下来的谈话,关乎的不仅仅是某一个人的生死,更可能是未来战争的走向,以及......更严重的事。”
她微微停顿,让话语的分量沉下去。
“因此,我恳请您,确保我们接下来的对话,不会被第二双耳朵听见——包括您身边这些......并非时时刻刻都能安睡的‘前辈’们。”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骤然锐利,他凝视着西瑟,数秒后,他轻轻抬手,一道无形的波动便以他为中心轻柔地扩散开来。下一刻,墙上所有肖像画的框内,无论之前是假寐还是好奇偷瞄,此刻都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气,彻底陷入了凝固般的沉静。
“现在,”邓布利多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这间屋子里,只有你,我,和绝对的秘密。你可以畅所欲言了,西瑟。”
西瑟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稳:“首先,我拥有的能力......并非‘预知’。我手中握着的,是一份几乎精确到每一件小事的......‘完整剧本’。”
“是一个围绕哈利的......剧本。从入学前,我就知晓了这一切......我知道那个‘没有我的介入,哈利从踏入霍格沃茨直到战争结束’会发生什么的‘剧本’。”
邓布利多的身体有了一瞬间的凝固,仿佛时间在他身上暂停了一秒。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牢牢锁定西瑟,其中的锐利光芒在震惊之后,逐渐被一种更深邃、更复杂的情感取代——那里面有了然,更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重。
他缓缓地向后靠,更深地陷入高背椅中,仿佛需要支撑来消化“完整剧本”这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概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了办公室。
然后,他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仿佛承载了额外的重量:“一份......‘剧本’。”他缓缓地重复这个词,“一个围绕哈利的,完整的......故事。”
他微微颔首,目光似乎穿透了西瑟,望向某个遥远的、由既定命运构成的图景。
“我明白了。许多曾经的疑惑,此刻都找到了解释的钥匙......”
紧接着,他目光中锐利的光芒重新凝聚,带着不容回避的探究。
“一个非常有趣的前提,西瑟。那么,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在你所阅读的故事里,今晚,你与我之间这场......超乎寻常的对话,它是否也是既定情节的一部分?”
西瑟目光微闪,她明白了,这是邓布利多的试探,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不,校长。我说过,我的‘剧本’里......没有我。”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击核心:“请原谅我的冒犯,校长,但我不想浪费时间相互试探。我了解您,这正是我从未向您求助的原因,我知道如果我把一切告诉您,您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是可以接受必要牺牲的。”
西瑟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一开始不想和您合作,是因为我有想保护的人,我害怕告诉您一切后......您会选择用我的信息,走一条别的路,而那条路,也许会有其他的牺牲,甚至我在意的,或想保护的人都会成为那个‘必要牺牲’。”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流露出被冒犯的怒意。他静静地望着西瑟,心里涌起一种深切的、仿佛源自遥远过去的悲伤与了然。他最终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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