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九十五章
【果然还是只不驯的疯狗】
风雨如晦。
这个深秋不断下雨,空气里都仿佛粘连了一股寒气,一吸入鼻腔,从鼻子到心肺都跟着刺痛。
去乾清宫打探的宫人匆匆回来,压低了声音:“殿下,陛下在寝殿召见了陈阁老、凌阁老和李阁老,六部尚书,还有都察院左右都御史。恐怕消息是真的。”
入秋之后,建德帝的身子骨就越来越差了,时常咳喘不休,下不来榻,不得不罢朝休息,将朝务都交给内阁来处理。
但长此以往下去,权力旁落,恐生乱子,必定不行。
本来朝中已经分为了两派,一边支持七皇子盛迟忌,一边支持二皇子盛栖洲。
哪知道被那么多人看好的二皇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突然自请要离京就藩,言自己年岁已到,却还滞留宫廷,诚惶诚恐,实属不该——也没见你以前惶恐啊???
但他态度无比坚决,甚至跪下磕头请离,气得建德帝当场就呕了口血,导致病情更重。
这几日建德帝病得越发厉害,朝中对立储的呼声也越发高,二皇子一走,还能立谁?自然是七皇子了。
拥护七皇子的官员一个个的比七皇子本人还要美滋滋,走路都要比以前的二皇子**有劲带风。
建德帝去年还觉得自己年富力强,立储一事不用太急,今岁就病倒了,再不甘心,也不得不考虑立储下放权力了。
而且很奇怪的,立储一事,向来都是文官在吵吵嚷嚷,不知为何,这次朝中的武将也有所倾斜。
不止是以**公为首的朝中武将,前些日驻守辽东的李大将军回来述职面圣,在宫里撞见了盛迟忌,似乎很诧异地睁大了眼,随即在与建德帝说话时,若有似无地夸了几句七殿下年少英才。
虽然盛迟忌在被找回来之前,在辽东发生了什么,依旧无人清楚,但他似乎曾在军中待过,还跟李大将军有过往来。
一年前刚被接回宫里时,势单力薄,备受欺凌的乡野皇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身后跟了一堆拥趸,还意外跳出个颇有威望的李大将军。
建德帝今日召见了几位内阁重臣和六部尚书,显然就是为了商议立储一事。
虽只是深秋,但坐在廊下的人已经披上了厚厚的大氅,闷闷地咳了一声后:“让你安排
的事,安排好了没?
廊下的内侍依旧站在细雨里,低低埋着头:“已经安排妥当。
盛迟忌刚被接回京时,京中流言四起,都在质疑这在外流浪了十几年的皇子血脉,建德帝那时不喜盛迟忌,也是因为听到了这些流言,盛迟忌的眉眼还长得并不似他。
只是因为后来盛迟忌以身护驾,建德帝感动之余,就把那点狐疑压了下去。
但只是压下去了,并没有完全消除。
建德帝现在决意立储,是因为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不能再拖。
但哪怕大限将至,他也不可能让一个血脉存疑的杂种坐上皇位。
盛成奕点头:“即刻让他们去办吧。
没有人能证明盛迟忌到底是不是建德帝的种,毕竟盛迟忌的母亲去世多年,只靠一个信物,如何能服众?
一年前盛成奕就已经尝试过用流言蜚语,让初入宫的盛迟忌境况举步维艰,足以证明这招很有用。
现在只要把那股风吹得更大。
那么盛迟忌现在被吹得多高,摔下来就会有多惨。
只要盛迟忌一倒,建德帝膝下就只剩他了。
将江山交给血脉纯正的亲生儿子,总比交给旁人要好。
盛成奕慢慢思索着,笑意加深。
让那群疯狗自己撕咬,一个个的退场,最后只剩他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果然是个好法子。
外头太冷,盛成奕待了会儿就不太受得住,吩咐好了底下人,便转身回了屋,喝下药睡去。
一觉昏昏沉沉的,再醒来时,眼前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盛成奕几乎怀疑自己是还没睡醒,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这回眼前清晰了很多,他也得以看清,这屋里除了他外,还挂着十几具……尸体。
每一具尸体的脸都朝着他,死不瞑目。
前方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他呆滞地看过去,发现几案上放着个碟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几条鲜红色的舌头。
他下意识地数了数,数量与悬挂着的尸体数量相同。
看颜色,应该是刚割下来不久。
像是在数九寒冬当头被浇了一瓢凉水,盛成奕顿时打了个寒颤,一股恶寒倏地从脚底窜到天灵盖,他脸上因睡后产生的一点红润血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难以自控地露出分惊恐之色。
极端的恐惧之下,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像浸在一场无声的噩梦之中
。
盛成奕看得分明悬挂在前方的尸体分明都是他派出去传谣的人!最前面的那个在他睡过去之前还活生生跪在他面前回着话!
他暴露了?这些人被谁所杀?
最可怕的是他是怎么被从自己的宫殿里无声无息带来这个地方的?
那是不是说明要杀他只是举手之劳将他带来这里只是个严厉的警告?
……毕竟如今立储在即要是突然有个皇子**影响不好说不定会叫建德帝收回成命。
这就是他能活下来的理由。
这种被无声掌控着性命的感觉可怖极了。
盛成奕浑身都是汗水他身体不好脆弱的心脏砰砰狂跳着下一刻就要炸裂一般耳边剧烈耳鸣耳膜嗡嗡鼓噪眼前阵阵发着黑不得不张大嘴呼哧呼哧费力地大口喘息。
他颤抖着想要爬起来冲出这间可怕的房子起来时却因腿软冷不丁绊了一跤
外头又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盛成奕再次朦胧睁开眼眼前次第清晰没有悬挂的尸首和一碟子舌头而是他熟悉的寝殿。
是噩梦?
盛成奕顿时长长吐出口气双手撑着爬起来朝外面叫:“福安。”
往常反应很快的内侍却迟迟没有进来。
盛成奕皱了下眉这才慢一拍发现明明天色大亮寝殿里却死寂无声静得吓人。
一股带着凉意的不祥萦绕心头盛成奕想从床上下去膝盖上却传来股疼痛——像是他不小心摔倒磕出了伤口。
盛成奕瞳孔骤缩整个人忽然僵在了床榻上。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一个脸孔不熟的内侍走进屋内朝着他一躬:“见过四殿下您殿里原先的几个内侍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小的双吉被派来照顾您的起居。”
盛成奕僵硬地坐在床榻上良久才点了一下头嗓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抖哑得不成样子:“……我知道了。”
又下了一日雨后京城难得放了个晴。qun****4叭叭****5**
今日休沐谢元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随意披着件外袍倚在亭子里朝水里丢鱼食声音有点刚睡醒的懒倦:“陛下都召见几位内阁重臣了盛成奕怎么还没动作?”
盛迟忌坐在亭子边欣赏着日光洒在谢大公子身上时镀出的一道金边勾了下唇:“
不知道,可能他也自愿放弃皇位了吧。
谢元提睨他一眼,心里便清楚了。
半月前他就让盛迟忌仔细盯好盛成奕了,现在建德帝有意立储,盛成奕不可能没动作。
不过估计是还没动作起来,就被盛迟忌摁灭了。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盛成奕不能死,不过要如何让盛成奕老实做人,盛迟忌应该很有数。
谢元提便不再多问,垂下睫毛。
盛栖洲和盛溪亭的结局和前世不同了。
那应该说明,他与盛迟忌也会不同。
这些日子,谢元提一直在试探盛迟忌的底线……不过不管怎么踹骂,七殿下好像都没什么底线。
他从前对盛迟忌有一分愧疚,如今盛迟忌只差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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