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七十四章
【他不会让谢元提死】
窦康明眼下很苦恼。
收到那位殿下的传信之后,他是犹豫了一下的。
毕竟他是嘉兴知府,今年才刚上任,毫无根基也就算了,还擅自离开守地,带着人跑来湖州府这边,很容易招人口舌。
若是被人检举上去,说不准官帽都得丢了。
但一想到他上任途中,遇到歹人差点丧命,是那位殿下路过救了他一命,窦康明咬咬牙,还是豁出去了,没敢怎么耽搁,就带着人赶来了霜林镇。
结果刚跑到白阳观,还没找到七殿下,就听到轰隆一声,后山有东西炸了。
这几日正逢白阳观举办清谈会,观里来的人太多,听到动静,所有人都惊吓不轻,立刻便有人去报了官。
霜林镇的知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是白阳观炸了,立刻又派人去禀告了上级湖州府知府,后者来得忒快。
结果窦康明刚带着人到了山洞坍塌的附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湖州知府邹建便也带着人赶到了。
这就尴尬了。
要是对上霜林镇的知县,窦康明还能以官大一级压着他,但邹建赶来了,俩人同级,邹建还是湖州本地知府,话语权比他大,也比他有理有据,这就很难办了。
所以此刻俩人正在山洞附近僵持。
“邹大人,听说这山洞坍塌之时,里头还有人。”
窦康明知道盛迟忌是暗中前来的,他此刻联络不上盛迟忌,没弄清情况,不知道盛迟忌到底在不在山洞里,也不知道该不该道清他的身份,只能强行按下焦急的情绪,和邹建说理:“事态紧急,人命关天,得先赶紧清理碎石,将人救出来。”
万幸的是**是从山洞上方发生的,而非山洞内部,否则估计会彻底垮塌下去,那就没得救了。
但现在情况,若是拖久了,里面的人也估计活不成。
湖州知府邹建眯了下眼,盯着不合时宜出现在此地的窦康明,拢着袖子,皮笑肉不笑:“这白阳观后山一贯清净,本官怎么不知道里头还有人?窦大人还是先说说,为何你会在此吧?”
窦康明能做到嘉兴知府,自然不是蠢人,他看着胡搅蛮缠纠结他为何出现在此地、而不是先救人的邹建,陡然敏感地意识到,邹建是在故意阻拦他救人。
盛迟忌传来的信里,只叫他即刻带人赶来霜林
镇,**发生了何事,但既然本该在京城的七殿下低调出现在了此处,那很有可能是奉皇命而来,调查某些秘密。
显然七殿下是查到了白阳观有异,所以命他前来。
但这个秘密,极有可能与邹建也有关联,所以邹建不敢放他挖掘山洞,害怕把他给牵连进去。
讲理是说不清的,邹建不可能听他的先救人。
窦康明咬咬牙,只得搬出了盛迟忌的大名:“邹大人,你可知这下面极有可能有当朝皇子七殿下!若是耽误了救人的时辰,七殿下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得起!”
听到“七殿下”,邹建的表情果然有了变化,但很快,他就收住了情绪,冷冷一笑:“七殿下?七殿下在京中待着,怎可能会出现在此处,窦大人信口胡说之前,还是先解释解释,你带这么多人来我湖州府有何用意?”
窦康明心底又是一沉。
搬出盛迟忌的名字也没用,邹建这是打算装傻充愣到底了。
他不欲再跟邹建纠缠,眼神示意身旁的下属,下属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当即想去搬开碎石挖掘。
然而刚一动身,湖州府的官兵立刻上前拦住了窦康明的人。
窦康明的人不敢和他们起冲突,面面相觑着又住了脚步。
“做什么!”邹建声音愈冷,“窦康明,这里是湖州府的地界,你一个嘉兴知府,跑来本官的地盘撒野,眼里还有没有本官,有没有朝廷!”
窦康明急得满头是汗,顾不得这许多了,声音沉了下来:“有什么后果,本官一力担着。救人!”
得到窦康明的命令和保证,下面人不再犹豫,强行要越过湖州官兵的阻拦冲过去。
眼见他如此,邹建厉声道:“窦康明,你眼里还有王法吗?真是反了天了,信不信本官立即派人禀报到巡抚大人那里去!”
话音才落,他背后响起道声音:“你要禀报什么?本官就在此,说来听听。”
窦康明和邹建顿时都抖了下,转头一看,来人竟然正是江浙巡抚程文亦。
俩人赶忙弯身行礼:“见过程大人。”
窦康明心里忐忑,他初到江浙上任,只见过这位巡抚大人一面,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性格。
邹建在此,他还能强硬一点,揽责救人,但程文亦来了,他就彻底失去话语权了。
若是程文亦也和这白阳观有关系,不肯挖掘救人,那可怎么办?
程文亦匆
匆赶来,扫视了一圈现场,心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打断了邹建的开口,果断肃然道:“救人!”
周围黑压压的一片。
谢元提轻轻吸了口气。
山洞塌了下来,幸在没有完全坍塌,否则他们就要被长埋在这地底了。
不过情势依旧不太乐观,他们被埋在了一处角落,暂时动弹不得,盛迟忌护在他上方挡了掉落的碎石,谢元提能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摸不出盛迟忌是伤到哪儿了。
什么都看不清,像是回到了前世眼睛瞎掉、变成废人,对所有事都无能为力的那段时日,谢元提的情绪不太好,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略微有些烦躁起来。
盛迟忌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从他的颈窝间抬起头,转移他的注意力:“有些头疼,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盛迟忌的语气奇怪,和往常不大一样,但谢元提来不及多想,听他说头疼,以为他是伤到脑袋了,手放到他的后脑上,顺着摸了两下。
还好,没摸到濡湿的血。
盛迟忌的头发很密,柔软温热,摸着有种奇异的慰贴感,谢元提摸了会儿,情绪竟然当真缓过来了点,重新开口:“你感觉如何?”
落到脑袋上的力道很柔和,嗅着近在咫尺的熟悉气息,盛迟忌恍惚了片刻,一颗心活像张纸,被揉成了一团,又展开来,反复折磨,酸麻沉痛。
他却低低笑了笑,道:“无妨。”
在谢元提离开后,他独自在宫廷里,守着那间空房与庭中的树。
整整十年。
失去谢元提的痛苦从一开始剜心般的剧痛,到延绵不绝的刺痛,回忆总在某个瞬间突然刺到他,他做不到谢元提说的忘掉。
那段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他不愿意想起来,不愿意再触及。
之前偶尔让回忆挣脱,想起些往事,他也是抗拒的,哪怕见到好好的谢元提,也像做梦一般。
可是方才**之时,受到了冲击,回忆突然就冲破了关卡,潮水般涌来,逼迫他想起了一切。
也让他意识到,怀里呼吸匀称、身体温热的谢元提,是真实存在的。
谢元提真的,真的回来了。
诸天神佛总算做了件人事。
盛迟忌伸手摸了摸谢元提的脸,仔细描摹着那道清瘦俊秀的轮廓线条,嗓音发哑:“观情,你还好吗?”**唔貮一6呤貮****
谢元提闭了下眼,彻底压下了
情绪,点了下头:“我没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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