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五十八章
【你可以骑着马滚了】
“哎呀,今年的天儿可真热。”
云生端着厨房方才切的西瓜进了屋,满头都是热汗,嘟嘟囔囔:“院中的草都晒蔫吧了。”
不过刚入五月,天儿就热得厉害,闷燥得惹人心烦。
今日休沐,谢元提难得睡了个好觉,起来了也懒得穿戴衣冠,只穿着件薄薄的素纱衣,懒懒坐在棋盘前自弈,冷白的指尖捻着枚白子,闻声微微一顿,朝云生望去:“上次下雨是什么时候?”
云生搁下果盘,顺势一屁股坐下,拿起块瓜啃了口,含糊不清道:“上次,似乎都是在一个多月前了……噫!谁切了胡蒜没洗刀就拿来切瓜了!”
谢元提果断收回了手指,回忆了下。
从去岁冬日起,天气便有异样,冬至过后大半个月才下的雪,没多久便纷纷消融,花开得也出奇的早,如今才步入五月不久,天儿就如此热了,雨又下得这般少,十有八.九要有旱情。
他记得前世的建德二十年,大宁多个地方确实有了旱情,谢元提还与盛烨明去了豫州救荒。
彼时朝廷的救灾粮被蛀虫层层盘剥,最后落到灾民手中,已无多少,干旱之后又有疫病,不少百姓落草为寇,揭竿**,甚至劫到了谢元提和盛烨明的车驾前。
最后是谢元提下了马车,亲自入了匪窝,与叛乱的匪寇商谈,得知这只是群无路可走的百姓,扛着压力做了保证,与朝廷据理力争,留得那群人性命,又花费重金,妥帖安置了灾民,救灾治病,才将豫州的乱子平了下来。
事后他将功劳大半落到了盛烨明头上,给盛烨明博得不少好名声。
然后被盛迟忌追着阴阳怪气了大半年。
正回想着往事,窗外无声翻进来个人影,云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不想对上恐怖的七殿下,果断转头跑出了屋。
盛迟忌无声落座到对面,看了看他手中捻着的白子,露出丝笑意:“喜欢吗?”
谢元提手中的棋子,是盛迟忌用和田白玉与墨玉亲手一枚一枚打磨出的,共三百六十一枚,前些日子急着赶回京城,也是为了能在谢元提的冠礼当日送给他。
温润油滑的棋子落在手心,沉甸甸的,也不知道盛迟忌哪来的耐性和时间。
谢元提轻轻抛了下棋子,乜他一眼,可惜过去一个多月,小狗鬼的这副免死
金牌早给他用光了。
他现在一想起上辈子盛迟忌追着他嘲讽的事就略感火大。
谢元提不动声色将云生端来的果盘推过去:“来得正好天热厨房昨日买了瓜在井水里湃了一夜尝尝甜不甜。”
盛迟忌毫无防备心拿起一块咬进嘴里。
脸色随即变得有点古怪。
谢元提托着腮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截雪白清瘦的手腕
盛迟忌把带着股胡蒜味儿的瓜咽下直勾勾盯着他:“甜。”
“……”
谢元提总觉得他另有深意果断掠过不细想微挑了下眉:“后日就是七殿下的生辰了听说昨日陛下赏了七殿下个宫外的大宅院这会儿应当门庭若市殿下怎么不在自家待着反跑我这儿来了?”
盛迟忌低头在怀里掏掏掏出份地契推给谢元提。
谢元提:“?”
“我有的”盛迟忌目光坦率乌亮语气认真“都给元元。”
谢元提愣了一下莫名想起当初他为盛烨明挡了一刀盛烨明信誓旦旦的那句“共享天下同登王座”。
他相信盛烨明说那句话时是有过真心的。
他在盛烨明最落魄时伸出援手盛烨明也在他低谷时有过扶持若不是掌权之后盛烨明逐渐失去初心他俩多少也能成就一段君臣佳话。
被盛烨明捅的那一刀实在太深太狠谢元提再听到类似的话实在是难以无波无澜嘴角扯了一下将那份地契推回去淡淡道:“自己收好我不需要。”
他那一瞬间的疏离冷淡毫无掩饰盛迟忌心口一凉和他对视片刻看出他眼底的情绪垂头丧气地收起了地契暗暗磨了磨牙。
想宰人。
谢元提垂眸闭眼缓了缓情绪掠过这茬看了看被连坐后老大不高兴的盛迟忌思索片刻决定哄他一下起身道:“正好你过来了提前把生辰礼带走吧。”
谢元提没收下地契盛迟忌的兴致不是很高抿着唇角跟着谢元提起了身往后院走去低落不已。
安静地过了几道门后谢元提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闭眼。”
盛迟忌乖乖闭上眼随即感到自己的手被谢元提的手牵住朝前一点点走去。
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极为熟悉仿佛他也曾在失去视线后被谢元提这么牵着走过。
他忍不住攥紧了谢元
提的手,倒让谢元提误会了以为他是不安,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必担心:“我牵着你,不会叫你摔了。”
话一出口,谢元提自己都愣了下。
前世盛迟忌对他说过一样的话,发现他看不见后,盛迟忌将屋子和院里的布局都做了很大改动,撤走了所有容易摔碎的东西,拉着他一点点摸索。
他不愿意动,盛迟忌就强迫着拉着他去摸,道:“我牵着你,不会叫你摔了。”
被盛迟忌拉着,他也的确没摔倒过。
恍惚了一瞬,谢元提抬眸看了眼乖乖闭着眼的俊美少年,抿了抿唇,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盛迟忌嗅着风里的味道和声音,心里渐渐有了数,前方应当是谢府的马厩。
他正疑惑谢元提带他来此做什么,手就被谢元提抓起来,一个热烘烘的东西忽然蹭过他的手心。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手心忽然拱来这么个东西着实有点吓人,盛迟忌的睫毛颤了颤,但没听到谢元提的命令,忍着没动,直到听到谢元提说“睁眼”,才慢慢睁眼看去。
面前是一匹极为神俊的枣红色骏马。
这匹马身躯高大,体态优美,俊美非常,盛迟忌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多了几分喜爱,伸手抚了下马头。
那马儿也通灵性,聿聿叫着低下脑袋,让他抚摸,一身皮**短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鲜艳夺目。
盛迟忌爱不释手地又摸了摸,才眼睛晶晶亮地望向谢元提:“观情,这是?”
阳光太过毒辣,谢元提双手环抱着,懒散地倚靠在阴影下:“叫下面人随便挑来的,喜欢便成。”
顿了顿,又道:“它性子烈,底下人驯了许久都不成,与你倒是投缘。”
这匹骏马一看便知非凡,恐怕价值不菲,哪可能是下面人随便挑的。
嘴硬心软的谢元元。
方才的不高兴消了大半,盛迟忌心口怦怦跳得厉害,弯着眼蹭过去,趁着谢元提不耐热脑子发晕,飞快在他面颊上咬了口:“谢谢元元。”
对突然就被盛迟忌咬一口,谢元提已经十分麻木了。
他抬手摸了下无辜被咬的脸颊,语气很平和:“你可以骑着马滚了。”
话毕,转身就走。
盛迟忌哪儿肯滚,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新马,旋即毫不犹豫黏在谢元提身后,又回到了屋里。
云生恐惧盛迟忌,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进屋伺候的人
变成了海楼。
相比起来,海楼就淡定多了,朝盛迟忌行了一礼,毫无波澜地呈上一个礼单:“大公子,下月底便是万寿节,我预拟了礼单,您请过目。”
谢元提重新捡起棋子,漫不经心地随意点了两个:“就这吧。”
给建德帝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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