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七五吃瓜手札: 我在年代文里卷成亿万富翁 载酒晚辞

38.双线绝境

张教授的信和陈铁柱带来的消息,像两把冰冷的钳子,几乎在同一时间钳住了林晚照的喉咙。她站在知青点的院子里,左手捏着那封只有一行字的加急信,右手空空——信纸在她指尖微微颤抖,脆响在清晨的冷空气里格外清晰。

“省城……县里……”王晓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哭腔,“晚照,这可咋办啊?”

林晚照没说话。她的目光从信纸上抬起,越过王晓芬的肩膀,看向院门口。陈铁柱站在那里,棉袄敞着怀,胸口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一团接一团。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焦虑,还有一种林晚照熟悉的、准备拼命的狠劲。

“公社来的人说,”陈铁柱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让你两小时内到县革委会报到。是‘报到’,不是‘谈话’。王书记争了半天,没用。说是省调查组直接下的命令。”

省调查组。李明的人。

林晚照垂下眼,再次看向张教授的信。钢笔字迹很急,笔画有些飞:“项目资金被冻结,速来省城解释。”没有落款,没有日期,但这确实是张教授的笔迹——她见过他批改报告时的字,那种略带潦草但骨架清晰的风格。

资金冻结。隔离审查。

两面夹击,时间掐得精准无比。她如果去省城,县里就会以“抗拒调查”为由采取强制措施。她如果去县里,省城的资金冻结就坐实了“项目有问题”,后续想翻身几乎不可能。

而树苗在她意识深处沉睡。不是完全的寂静,而是像极度疲惫后的昏睡,意识模糊,能量低迷。之前干扰血饵装置的消耗比预想的更大。她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那些清晰的意念传递已经中断了,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画面偶尔闪过:黑色的树,玻璃舱,蕾拉苍白的脸……

母亲。树苗是这么称呼蕾拉的。

林晚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灌进肺里,刺得生疼,但让她清醒了些。

“铁柱哥,”她开口,声音意外地平稳,“你去告诉公社的人,我马上去县里报到。但需要一点时间收拾东西,拿换洗衣裳和洗漱用品——既然是‘隔离审查’,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完事的。”

陈铁柱愣了:“你真要去?”

“去。”林晚照点头,“但在这之前,我得先给省城回个信。”

她转身回屋。王晓芬跟进来,眼睛红红的:“晚照,你不能去县里!那个李明一看就没安好心,去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我知道。”林晚照从床底拖出那个小木箱,翻出纸笔,“所以得更小心。”

她摊开信纸,钢笔吸满墨水,开始写回信。不是给张教授,而是给郑卫国——用他笔记里提到的一种密写方法:用米汤写字,干了看不见,用碘酒一涂就会显色。

“郑卫国同志,”她写得很慢,每个字都斟酌,“情况危急。李明即‘捕猎者’,省城、县里同时发难,意图将我困死。树苗因干扰血饵装置陷入虚弱,传递信息:蕾拉被囚于省城某实验室,被黑色共生体操控。我必须前往省城营救,但县里审查无法回避。请指示。另,若方便,请照看红星公社养猪场,陈大牛、陈铁柱可信任。”

她停下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三日内无我消息,可启动紧急预案。林晚照,1975年12月30日晨。”

写完,她等字迹干透,然后将信纸折叠,塞进一个普通信封。信封上写的是省农科院张教授的地址,但收信人姓名处,她用极细的笔尖写了三个几乎看不见的点——这是郑卫国笔记里约定的暗号,表示“密信,需特殊方法查看”。

“晓芬,”她把信封递给王晓芬,“这封信,你亲自去公社邮局寄,加急。邮票钱我这里有。”她掏出几张毛票和一张邮票。

王晓芬接过信封,握得很紧:“晚照,你……”

“别担心。”林晚照拍拍她的手,“按我说的做。寄完信你就回知青点,这几天别乱跑,等我消息。”

“可是——”

“没有可是。”林晚照的语气温柔但坚定,“晓芬,你信我吗?”

王晓芬用力点头,眼泪掉下来:“我信!”

“那就按我说的做。”

送走王晓芬,林晚照开始收拾去县里的行李。棉袄、换洗衣裳、毛巾、牙刷、牙膏,还有一小包干粮——玉米饼和炒黄豆,用油纸包着。她收拾得很仔细,像真的要出远门。

陈铁柱站在门口看着她,脸色越来越沉。

“晚照,”他终于忍不住,“你不能就这么去。县里那些人,我知道他们啥德行。进去了,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我知道。”林晚照把行李打包好,用绳子捆紧,“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审’太久。”

“你有办法?”

“有。”林晚照抬头看他,“但需要你帮忙。”

“你说!”

林晚照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院子里没人,只有几只鸡在雪地里刨食。她压低声音:“铁柱哥,我走之后,你去找王书记,跟他说三件事。”

“第一,养猪场的一切工作照常进行。墙已经补好了,按计划准备进猪崽。如果资金真冻结了,先用生产队的备用金垫上,我回来就还。”

“第二,如果县里有人来问我的事,除了养猪场的正常工作,其他一概说‘不知道’。特别是矿井那天的事,就说我迷路了,你找到我时我已经出来了。”

“第三,”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如果三天后我还没回来,也没消息,你就去找一个人。”

“谁?”

“郑卫国。”林晚照说,“去县招待所203房间找他。如果不在,就留个口信给前台,说‘红星公社的猪病了,请他来看看’。”

陈铁柱把这些记在心里,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林晚照背起行李,走到门口。晨光完全升起来了,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她眯起眼睛,看向养猪场的方向——墙已经补好了,红泥干成了暗褐色,像一道愈合中的伤疤。

“铁柱哥,”她最后说,“谢谢你。”

陈铁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定回来。”

林晚照点头,转身走出院子。

去公社的路上,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花落在她的棉袄上,很快化成一粒粒水珠。她走得不快,脑子却在高速运转。

省城必须去。不仅因为蕾拉,也因为资金冻结是掐死养猪场最直接的手段。张教授让她去解释,这是个机会——在官方程序内接触省城的机会。

但县里的审查是个坎。她不能硬抗,也不能完全服从。需要一种……既配合又保留主动权的方式。

到了公社,文书小赵已经在等她了。看见她来,小赵松了口气,又有些尴尬:“林同志,车准备好了。王书记他……他去县里开会了,让我转告你,一切小心。”

林晚照明白。王书记在避嫌,也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如果他在场,就必须以公社书记的身份“配合调查”,反而不好说话。

“谢谢赵文书。”她上了那辆绿色吉普车。

开车的是个陌生面孔,三十多岁,脸很冷,全程没说话。车开得很快,在积雪的路上有些打滑,但他技术很好,稳稳控制着方向。

林晚照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田野和村庄。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苍茫。她握紧了口袋里的紧急通讯器——那个郑卫国给她的、只能用一次的小盒子。

三个小时车程,她一言不发。脑子里反复盘算各种可能和对策。

到达县革委会时,已经上午十点了。院子里的雪扫得干干净净,露出青灰色的水泥地。主楼是栋三层苏式建筑,红砖墙,窗户很高,看起来肃穆而冰冷。

司机领着她上二楼,在一间挂着“调查组办公室”牌子的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进来。”

是李明的声音。

林晚照推门进去。办公室不大,摆着两张办公桌,几把椅子。李明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看文件。看见她,他放下文件,露出那种标准的微笑。

“林同志来了?请坐。”

林晚照在对面坐下,把行李放在脚边。

“路上辛苦了。”李明起身倒了杯热水,推过来,“喝点热的,暖和暖和。”

“谢谢李记者。”林晚照接过杯子,没喝,“不知道调查组找我,具体是什么事?”

“还是关于养猪场项目的一些疑问。”李明坐回座位,翻开一个文件夹,“不过这次,不止是资金问题。我们接到群众反映,说你在项目执行过程中,存在‘封建迷信’行为。”

封建迷信?

林晚照心里一沉。这个帽子比经济问题更毒——经济问题可以查账可以解释,封建迷信是思想问题,是立场问题。

“我不明白。”她说。

“有人看见,”李明慢慢说,“你在养猪场墙上画符,还用红土和泥,说能‘辟邪’。有这回事吗?”

林晚照想起昨天补墙的场景。当时围观的人不少,有人往那方面想也不奇怪。但李明这么快就知道,还当成“证据”……

“那是补墙的方法。”她平静地说,“红土粘性大,干了结实。冬天砌墙容易裂,用红土泥浆填补是常见做法。至于‘画符’——李记者,我补墙时用的木片,画出来的是泥印子,不是符。”

“是吗?”李明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来。

照片是昨天补墙时拍的,角度很刁钻,只拍了她用木片糊泥浆的局部,泥浆在墙上的痕迹确实有些像扭曲的符号。拍照的人很懂,光线、角度都刻意营造出一种诡异感。

“这是谁拍的?”林晚照问。

“群众提供的。”李明说,“林同志,现在提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你这个行为,影响很不好。”

林晚照看着那张照片,忽然笑了。

“李记者,”她抬起头,“您既然是省报的记者,应该知道‘农业学大寨’吧?”

李明眉头微皱:“当然。”

“大寨人在改造虎头山时,用过很多土办法。”林晚照不紧不慢地说,“比如用红胶泥加固梯田,比如用石灰改良酸性土壤。这些办法是劳动人民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是科学的、实用的。我用红土补墙,也是同样的道理——这是实践经验,不是封建迷信。”

她顿了顿,看着李明:“如果您觉得这是封建迷信,那是不是说,大寨人的经验也是封建迷信?‘农业学大寨’的方针错了?”

这话很重。李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同志,你不要偷换概念。”

“我没有。”林晚照摇头,“我只是在说事实。李记者,您如果真想调查,应该去养猪场看看,看看墙补得怎么样,看看猪舍建得怎么样,看看乡亲们对这个项目的评价。而不是在这里,凭一张角度可疑的照片,给我扣帽子。”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窗外的雪还在下,无声无息。

李明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合上文件夹。

“林同志说得有道理。”他的语气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温和,“这样吧,你先在招待所住下,配合我们完成一些书面材料的整理。调查需要时间,也需要更全面的证据。”

从“隔离审查”变成了“配合整理材料”。退了一步,但仍是控制。

“住多久?”林晚照问。

“看进度。”李明站起来,“我让人带你去招待所。这段时间,请不要离开县城,随时配合调查。”

林晚照也站起来:“李记者,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想去一趟省城。”林晚照直视他的眼睛,“养猪场的资金被冻结了,我需要去省农科院解释情况。这是项目生死攸关的事,不能耽误。”

李明笑了:“巧了,我明天也要回省城。林同志如果愿意,可以跟我一起走。路上我们还能继续交流项目的情况。”

这是监视,也是陷阱。但林晚照没有选择。

“好。”她说,“谢谢李记者。”

“不客气。”李明走到门口,叫来一个工作人员,“带林同志去招待所,安排个干净房间。”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扎着两根麻花辫,看起来有些紧张。她领着林晚照下楼,出了主楼,往后面的招待所走。

雪下得更大了。林晚照抬起头,看着灰白的天空。雪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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