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过来。”裴泱朝门口喊道。
“好的客官。”门外小二应答道。
待门外小二走后,她这才对贺野彰抬了抬下巴,“继续。”
贺野彰轻咳一声,“三月廿二,已时三刻往后,一直留在屋里,并未出府。”
“已时三刻往后都不曾出府?三月廿三呢,也未曾出府?”她蹙眉道。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可若那日未曾出府,她在那日里听的是何人说的话?
裴泱环胸抱臂,坐在他对面,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看,明明只是轻轻看他一眼,但他就是莫名浑身一颤。
他憨笑几声,但心里直接骂起他的下属,连个人都看护不了,如今害得他的册子只有三月廿三那日是空的,完全不知道胡九娘的行踪。
这要他怎么编?
“怎么,那日是没注意到?”她哼笑道。
“那日不是跟着三殿下去找裴娘了嘛。”贺野彰点头肯定道。
嘴上说着话,但手上不动神色收起的动作还是被裴泱瞧见,她先是嘴上哼笑几声,才站起身快步到他身旁,一把抽去册子。
贺野彰一见手中的册子不见,急得站起,没想到刚站起,他就被裴泱单手压着肩膀,重新坐在椅上,眼巴巴看着她展开册子一看究竟。
他乖乖坐在椅上,双腿并拢,双手撑在膝盖上,调整下面部表情,抬起头,无辜看着裴泱,就想借着人畜无害的模样博得她的同情。
她展开册子,一眼就盯到三月廿三那一日,空空白白,一点墨水都不舍得留存。
她轻呼一口气,本想指着册子逼问他,可惜她的身子不允许,让先前的毒猛地发作,腹部绞痛,痛楚一点点爬满她的全身,一下子抽走她的力气。
她的身子貌似意识到自己的残忍,同情心发作,在她的喉口处留有一丝血迹。
血迹同样不服输的顺着喉口往上爬,让她唇角露出一抹红,小血滴张扬的露出头,强硬挤开她紧闭的唇,手舞足蹈往下滑,“啪嗒”一声,摔在空白页上,代替墨水晕染开来。
她眼冒金星,头慢慢低下,靠在贺野彰的脸庞,压制他的手也在慢慢脱落,差点滑出。
贺野彰看着近在咫尺的裴泱,脸唰的一下子红了,但他见裴泱的模样,就知晓她身上的毒又开始发作起来。
他挺着身躯,一手抓牢她差点脱落的手,一手撑着她的腰,好让她有个支撑,不至于滑倒在地。
他的头僵硬挺着,脸红欲滴,可惜裴泱正头晕中,没能瞧见他如今的模样。她染血的唇角紧贴他的脸,擦过他的脸庞,留给他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吸的热气全数打在他的脖子上,更让他的身躯紧绷,一动不敢动。
她手中握着的册子早就脱落,“啪嗒”响动,连带着门外的声音一同响起。
“少将军,季某可算找到你了。”季长由激动道。
门外的季长由全身上下,衣服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整个人更像是从乞丐窝里爬出来的一样。
连硬朗的脸上都被抹满尘灰,若不是背挺如竹,保不准会被人认为是个乞儿,不让他进客栈。
季长由摸了把脸,忍着激动推开门,入目的便是裴泱与贺野彰暧昧的姿势。季长由瞪圆眼,本想开口打断,没成想反被贺野彰冷了一眼,这一下让他跨进的脚迅速收回,“啪”的关上门。
“幻觉?少将军怎会和个男子有这般亲近过?一定是幻觉。”他拍了拍脸,坚决不承认。
裴泱本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突如其来的喊声强硬将她拉出,清醒围拢住她,拨开冒出的金星。她这才发现,她居然将脸埋在贺野彰的颈脖中。
“裴娘,你的毒又发作了。”贺野彰担忧道。
她动用身上的力气,撑着贺野彰的身躯,缓缓站起。
“无妨。”她轻声道,“你身上可还有药?”
贺野彰摇摇头,“抱歉。”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站起身,同样的,贺野彰一点点松开手,直到看到她晃晃悠悠站起身,这才完全松开,紧绷的身子终于才松下。
在她转身之时,他捂着脸,意图降下脸上余留的红晕。
她强撑着身子坐回原座上,在落座的一刻,门也“叩叩”响起。
“进。”她说道。
季长由再次打开门,看着一侧的裴泱用手抹开唇角的血迹,另一侧的贺野彰双手捂着脸,再次顿在原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属实为难他。
“怎么不进来坐?”裴泱淡淡道。
她瞥眼看着季长由局促的模样,一时感到疑惑,她见季长由眼神一直流连在她和贺野彰身上,更是一脸疑惑。
她顺着季长由的视线,眼神落在贺野彰的身上,见他红温的脸,再结合先前的举动,立刻明白季长由的局促。
“过来。”她命令道。
这一声不得不让季长由进屋,只见他同手同脚走到桌前,在裴泱的视线下坐着。
“你怎么成这样?”裴泱疑惑道。
面上虽然疑惑,但她还是不动声色搬开椅子靠里面坐,毕竟季长由身上的味道属实冲人,闻着让她受不了。
“还不是那晚你我两人分开。”季长由恨声说道。
“到底是发生何事?”她继续问。
季长由沉沉吸一口气,拿过桌上的茶杯“咕噜”喝起,随后重重放在桌上,桌面震动一时。
季长由看了眼贺野彰,对裴泱问道:“少将军,这位是?”
她回复道:“我的侍卫。”
季长由道:“我接下来的话,只能让少将军一听。”
他这话很明显就是想赶走贺野彰,但贺野彰偏不如他意,他就是要待在这里。
贺野彰说道:“郎君无妨,属下不会打扰到你。你只要当属下不存在就好,属下要在这里确保县主的安危。”
裴泱点头道:“他在这无妨,你只管说便是。”
季长由瞪贺野彰一眼,但他还是娓娓道来他的经历。
原来那日在与裴泱分开后,他扛着萧娘子在楼里乱走一通,毕竟他不是合珠楼的人,再加上他不识路,一来二去就钻进一处小拐角。
就在他拐进一处拐弯处时,萧娘子似乎被他扛疼了,撑着眼皮子,迷糊道:“你这婢女要走哪去?我……的房间在另一处,这里是谢五的地。”
她的话刚说完,季长由就听到走廊深处传来磨墙声,“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扑面而来,抓挠住萧娘子。
本就晕晕沉沉的萧娘子,一听到刺耳的挠墙声,闭上的眼睛直接瞪圆,喊道:“让我走!快让我走!!”
萧娘子紧抓着季长由,长指甲镶进他的小臂,边哭边叫,闹得季长由不得不忍着痛,捂着她的嘴。
“别出声啊,祖宗,我带你走还不成吗?”季长由无奈道。
“踏踏”几道脚步声逼近他们所在处,季长由捂着她的嘴,踱步离开,结果还是在拐角处碰上。
守卫端着长木仓,沉着脸看着他。季长由低着头,缩着身子,借着萧娘子的身子来伪装自己。
“你怎么能带她来这里?”守卫沉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她对谢五娘子在的地方很抵触吗?”
“说话!”
季长由摇头不语。
“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季长由点头不语。
领头守卫脸色再次一沉,挥手招呼身后的下属,“抓了这个婢女,把她关进禁闭室里。”
“可是,绯玉大人在禁闭室里受罚,一时半会……”领头守卫身旁的下属道。
“这也得关进去,谁知道这婢女究竟是谁?抓起来!”
季长由见眼前的人非要抓他进去,只好朝后退,原本扛住的姿势被他转变成挟持姿势,他握着萧娘子的脖子,厉声道:“都给我让开,不然这个小娘子可就要丧命在我的手上。”
“这是先前逃跑的囚奴,抓了他!”守卫一听,眼神紧盯着季长由,“同和竹大人禀报,他要的囚奴就在这。”
季长由朝后退,手劲加大,萧娘子面色潮红,双手抓挠住他的手,大声尖叫。
“你们若是再往前一步,这个小娘子可就真要丧命在此!”他沉声道。
他一步步退到走廊最深处,和刺耳的挠墙声紧贴在一起。
“这,”守卫的下属犹豫道,“萧娘子可不能死在这里。”
“我知道,只要等到和竹大人来此就行。不过,必须要保住萧娘子的命,这是楼主下的命令。”守卫低声道。
季长由脚抵着门槛,他见眼前的守卫步步逼近,狠下心紧掐萧娘子的脖子,厉声道:“你们是不想要这个小娘子的命吗?”
“放开我,你这个贱奴!”萧娘子咬牙道。
“你若是能放开萧娘子,我就放你离开。”守卫软下声道。
“真的?”季长由问道。
“真的。”守卫见他不相信,扔下长木仓,“这样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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