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彻底深信不疑,一摆手叫了下人们跟他俩去拿钱,甚至还嘱咐说什么夜深灯暗路不好走,要俩人仔细些。
一路怀里抱着钱,姬玄卿充斥着好奇与探究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紫竹,直到走至墙角,她终于忍不住问:“方才那文渊瀚墨阁可有什么说法?”
紫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笑:“我也是一时心急胡乱说的。”
她道:“以前与墨砚闲聊时听他说过,文渊瀚墨阁珍贵典藏极多,若非主人亲口传唤,我等是万万不得踏进半步的。”
姬玄卿恍然一般点点头,怀里抱着的是装满银锭子的布兜,走路时细碎的声响和沉甸甸的分量都叫人很是喜欢。
他方家果然有钱,普通家里一年开销也不过二百多两银子,她张嬷嬷大手一挥,可就划了三百两给她,想来他那个不成器的爹赌博输了那么多钱倒也没怎么伤筋动骨嘛。
姬玄卿心中感叹,后知后觉从紫竹话里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意味:“墨砚?你和墨砚很熟吗?”
她心里就想,并拿眼仔仔细细打量了紫竹一圈。墨砚那小子长得畏畏缩缩瘦若柴鸡,与她面前这么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可半点不般配。
“同乡而已,说得过几次话。”她又笑。
姬玄卿这才略略放下心来,一抬头比量了下院墙高低,回头冲她摆手:“那我就先走啦?”
看到紫竹眼里的震惊,她方又笑笑给她解释,手指头还指了指那院墙,认真道:“大门离得太远,这样快一些。”
“玄姑娘准备去哪儿?”
听得她问话,姬玄卿翻墙的动作陡然停住,她探头看看紫竹,嘿嘿笑了两声,一双眼灿若繁星,声音很是清脆:“赌坊!”
“赌坊?”
紫竹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给她拽下来:“这可要不得啊玄姑娘!”
“那赌坊可不是个好地方,有多少人为了那点子虚无缥缈的东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从前老爷不就是……”
“你信我!”
见她声音不自觉越提越高,姬玄卿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她的嘴:“你信我,我可不是那等呼幺喝六狂嫖滥赌之徒——”
她一拍胸脯向她打包票:“你且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你家玄姑娘我要过去办件大事!”
姬玄卿一副正义凛然义薄云天的模样,紫竹就用一种十分怀疑的表情直直打量她,却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她的眼神依旧炯炯有神,好似下一瞬就要力拔山兮气盖世,刀剑出鞘行侠仗义,荡尽天下不平事一般豪迈。
所以她心底的那份疑虑也慢慢开始动摇。
姬玄卿看在眼里,突然一蹙眉,刻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如果有人问起……”
她放缓了声音,一面觑着紫竹神色。
这姑娘似乎被她感染,脸上也露出了一副豪侠仗义的表情,她双手一握拳,坚定点点头:“你放心去吧姑娘,如果有人问起,我定然拼了命也替你瞒着!”
姬玄卿哑然失笑,这孩子心思单纯太实诚,得亏是跟了她,否则被人家卖了还乐呵呵替人家数钱。
所以她一翻身跨坐在墙上,还不忘低下头来良苦用心教育她:“也不用太拼命,瞒不住就别瞒了罢,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你家少爷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罢她又一摆手,利落地翻墙而出。
毕竟是赌场嘛,夜里可比白日热闹多了。此也正值初夏,虽然还不算太热,不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吵吵嚷嚷,或兴奋或激动的叫喊声夹杂着黏腻的汗臭味,依然不太好闻。
她这么一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姑娘家在此是一个另类。
赌钱赌红了眼的众人原本是瞧不起她的,不过当姬玄卿潇潇洒洒把三百两银尽数撂在赌桌上的时候,众人的眼色就变了。
三百两银子就是三百贯,一贯是一千文,三百贯就是三十万文钱,这当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满打满算也才二百八十余两银,这还是算的手有余钱的门户,这姑娘一摊手就是三百两银,众人的目光自然又是羡慕又是震惊。
而当姬玄卿风掣神速一局未落的输完了这三百两银子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就更震惊了。
又震惊又有点懵,还带着一丝对土暴发户拿钱不当钱看的愤懑,和对这么多钱转瞬之间付诸东流的心疼。
大抵是没见过技术这么菜又这么有钱的闲客,整个赌场的热烈气氛在一瞬间攀到了顶峰,然后就有片刻诡异的凝滞。
与之而来的是赌场庄家像看财神爷一样看着姬玄卿的眼神。
“最后十两!”
姬玄卿面不改色,“啪嗒”一声把钱拍到桌上。
那庄家腆着笑把钱往自己怀里揽,一旁有人实在忍不住,悄摸拉了把姬玄卿衣袖,低声道:“这位……呃,小夫人,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也实在不至于。”
本来他是想喊声姑娘的,不过见她这身打扮明显是已经嫁了人的妇人模样,就临时改了口。
姬玄卿并不理睬,径自把钱往前一推,语气格外自信笃定:“押大!”
筛蛊在庄荷手里来回摇了几下,细碎摇晃的声音在嘈杂的赌桌上竟意外清晰,随着筛蛊缓缓提起,人群的目光立刻凝聚在了那一方小小的骰子上。
两点,六点……最后——还是两点。
三只骰子点数相加未超过十,是小数。
顷刻间,赌桌四周人声鼎沸,夹杂着谩骂与激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更多的还是悄悄觑着姬玄卿脸色看热闹的人。
很显然,她手里的三百两银在一局未赢的状况下输了个干净,如此赌运不济的人倒也世间罕见。
“小夫人,要不……”旁边那人又拉了拉她的衣袖,着实有些可怜她。
姬玄卿沉默不语,一双眼死死盯着桌上的这三只骰子,耳边众人讥笑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眼中陡然迸出一丝决绝的坚持。
“押大!”
她从头上费劲扒拉出来几支明显价值连城闪着金光的簪子,往赌桌上猛地一拍。
向来孤注一掷赌红了眼的人是最听不得别人劝的,群人心思各异,纷纷把自己的赌金往写着“小”的那个圈圈里推了推,生怕沾上半分她的霉运。
赌桌上瞬间大小两端泾渭分明。
随着筛蛊的再一次掀开,众人的目光也再次凝聚在了蛊桶底下的骰子上……果然。
这女子着实运气不好,出手阔绰又倒霉透顶。
当她把这三百两银连带着自己身上所有金银首饰输完之后,众人的眼神开始充满怜悯,甚至还有面对着财神爷一般的崇敬。
这小夫人绝不是来赌博的,这是来散财的,跟着她混,买定离手钱无虚发,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
而姬玄卿自是垂头丧气扼腕叹息,当她打定主意取下来手上的最后一个镯子时,突然胳膊被人拽住。
“玄姑娘。”那人道。
听得这个熟悉的称呼,姬玄卿惊喜回头:“墨砚!”
惊喜之余是掩不住的遗憾,虽然知道方允执那厮肯定会叫人追过来,但是速度也太快了,她的这出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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