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旧帝却总是郁郁寡欢。
在这位现在已经从太上皇变为太上太皇这里,忧郁和享乐并没有直接关联。
当然,他的忧郁并不是深刻而沉痛的反思,他觉得果然是奸臣误国、百姓懦弱,他顶多就是反思一下自己没有把握得好平衡,当时说不定少征一点点东西就能够换来转机。
他有错,但是只有一点点错。
见萧人靠近,旧帝的长公主立刻回身缩到角落里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用身体死死挡住孩子的脸。
她对这女儿感情复杂,既有怜爱,亦有太多的恨。
这并非她自愿生下的孩子,一个被掳至北地的女人,孩子的来历绝对不是她愿意回忆半点的。
她曾深恨这个不被期待的生命。
直到有一次,那些萧人把手伸向了他们同族的这个女儿,她才逐渐明白了一件事。
这是仇人之女,却也是一个同她一样无法掌控命运的可怜虫。
她在女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当时发疯地去把孩子抢了下来,她的指甲已经磨秃了,所以就只能用牙狠狠地咬人。
她把女儿抢了回来,但是被人打掉了半边牙。
今日来的萧人是想要羞辱旧帝,并未理会她。
她早就年老色衰了,而且掉了半边牙齿,看上去又丑又恶心,早就没了当年的清丽的容貌了。
她女儿倒是不错,但是现在谁敢动她女儿,她真的会和人拼命。
既然不是故意来找她的,那就没必要理会这个女人。
长公主警惕地看着那群人走了,她才惊觉自己的指甲已经陷进了女儿的肉里。
她放松了下来。
她的这个女儿没有正式名字,旧帝觉得她晦气,连这个大女儿都不见,怎么会给她和萧人的女儿起名字。
所以长公主私下唤她“谢萍”。
她觉得她们母女的命运,便如这浮萍一般,无根无依,看不到半点希望。
过了一会儿,一位年纪较小的公主悄悄寻来,语带雀跃:“大姐,你可知南边出了大事?”
她身上的衣服只是普通的布料,普通人家要是看到她这一身衣服,指不定会有多么羡慕,但是如果她和人说自己是个公主,那大家绝对会觉得她着实是寒酸。
好东西主要都留在了旧帝的手上。
她这般活泼倒也情有可原。
这姑娘是皇帝被掳至萧国后才出生的,尚存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她也就比谢萍大几岁,她刚出生的时候旧帝看她还是有点喜爱的,在她失去宠爱之后又总是跑到长公主这边求庇护,她未曾受过太多磋磨,胆子比他们要大很多。
长公主闻言却心头火起,厉声道:“乱跑什么!你不知那些萧人会做出什么事来?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么!”
小姑娘被她严厉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
长公主对父皇被俘后竟还有心思生育子女的行为深感鄙夷,但是幼妹是无辜的,而且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并不打算听妹妹说话,得让她长个记性。
在小姑娘扯着她衣袖央求许久后,长公主才放松了自己的表情。
见她搭理自己,小姑娘立刻迫不及待地分享刚听来的消息:“听说南边换皇帝了!”
长公主本来以为小姑娘并不清楚什么算是大事,她有时候觉得榻上跑了只老鼠都是天大的大事。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听到了会让自己一惊的大事:“换皇帝?”
她知道九弟早年南逃建立了南荣,但是……换皇帝?
是自己的九弟死了吗?
“你听到具体是什么情况吗?”长公主问完了就想捂住自己的嘴。
她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她可别激励了小姑娘。
小姑娘摇头:“我只听了一半就跑回来了,不过好像听到父皇气得骂人。”
她作为被保护得尚好的幼女,对许多事缺乏敏感,不过她也怕被萧人发现,姐姐们的叮嘱她记着几分,所以听了个开头就跑了。
她也只是胆子比较大,又不是真的无所畏惧。
长公主想,父皇为什么生气?总不能是新皇帝不被他看好吧?
可是这都十多年将近二十年了,他对自己那些孙子完全没有了解,他们有什么可生气的。
“姐姐,你说要是换了皇帝,新皇帝会不会接我们回去?我该叫他什么?皇帝侄子吗?”
长公主听得心惊,真想立刻捂住她的嘴。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慎言!”她深深叹了口气,“那是皇帝。这里是萧国。”
这是绝对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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