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做衣服的速度很快,准确地说,是宫中的这些绣娘都是万里挑一的纺织天才,效率很高。
之前谢吾德答应去配合他们,但是转头便不见了踪影,众人到处都找不到他人去哪了。
这就是个撒手没。
按理说皇帝在的地方到处都是眼睛,但是那群人真没办法捕捉到谢吾德的身影。
谢吾德也不喜欢在自己随意行动的时候有人跟着,他喜欢跟着别人。
单纯因为跟着别人方便进行偷袭,而且不会被人袭击。
一般来讲,他们已经不会因为谢吾德的突然消失着急了,谢吾德就跟宫里的那群猫一样,谁知道它们看不见的时候都去了哪里,说不定直接化在了空气中了。
结果过了一天,谢吾德又突兀地出现,他直接在织造局那边出现。
他的突然现身,将绣娘们吓了一大跳。
她们只是普通宫人,对谢吾德的了解,全来自于宫中的流言蜚语。
在这些传言里,谢吾德扮演的是如同恶鬼般的角色。
要是谁到谢吾德跟前做事,旁人都要来一句:“他是不是为了往上爬,连命都不要了?”
实际上,谢吾德本人与传言中所描绘的基本无差。
绣娘们的恐惧实在是太合理了,谢吾德确实不是一个适合普通人接近的存在。
林耀祖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皇帝正托着腮,看着这群绣娘绣东西。
他坐得很端正,没有翘着腿,双脚平放着,另一只没有托着脸颊的手放在桌子上面。
他注意到林耀祖一行的方向,只是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林耀祖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谢吾德不对劲。
谢吾德总是笑嘻嘻的,主要是因为他四处找乐子,折腾人。
只是眼前坐在这里的谢吾德看上去不仅一点笑都没有,甚至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活人。
虽说谢吾德也不是一直在笑,他也经常面无表情,但是那只是因为没事可做所以才没有表情。
然而眼前的这个“谢吾德”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被上色的雕塑一样,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的脸笼罩在阴影,只有头顶的一点被阳光照到,拢上了淡淡的金色,手指顶在脸颊上,眼睛半阖,只有透过睫毛的一点点才能够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
“谢吾德”的皮肤一直都很白,在阴影之中几乎看不到他脸上红润的颜色,便显得格外诡异。
林耀祖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多少有点伪人了。
“陛下。”林耀祖轻声喊了一句。
“谢吾德”目光转向了他,然后有点认真地点了点头,只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又飞快地把目光转移了回去。
说真的,这就有点邪门了,这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谢吾德。
谢吾德有这么礼貌吗?
……还是有点礼貌的,只不过谢吾德身上有一种非常自然的没有把人当人看的感觉,这种感觉才是那种让人觉得他没礼貌的根源。
.
林耀祖的直觉没错。
在这里的当然不是谢吾德,而是他的本体亚夏。
谢吾德说他懒得去量衣服,也懒得去想之前他以后要有什么施政理念,反正他没有施政理念,让亚夏过来帮他敷衍一下。
亚夏本来想说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亚夏是一个坚决的不抄作业的,怎么可能会替谢吾德作弊呢?
只是谢吾德问他:“你还记得之前帮我缝衣服的时候,你把针插在我的身上了吗?”
谢吾德手里捏着一根针,对亚夏说道:“你让我扎一下,我就原谅你。”
亚夏只能憋屈的答应了下来。
当然不是答应被针扎。
他和谢吾德都是晕针的人,打针需要被人按着打,再不济也得掏出自己的玩偶抱着打,对于成年人来说很丢人,但是这方面丢习惯的就好了。
不是怕疼,往伤口上洒酒精他们都能扛得住,就是单纯怕针。
亚夏也害怕。
以谢吾德那没分寸的性格给他表演个容嬷嬷或者唤醒他久远的测过敏原的记忆都有可能。
但是在答应下来之后,又觉得不如让谢吾德扎他。
当皇帝?
亚夏觉得十分扯淡。
当皇帝、当神明,那是谢吾德的兴趣爱好,和他亚夏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一个坚定的反封建反剥削反神权、提倡平等的人。
谢吾德如今干的事和他的观点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他就是不想看谢吾德在现实世界里乱折腾,才特意给他造了这么一个世界,让他在这里尽情撒欢,并不代表他向谢吾德妥协了。
亚夏觉得他有理由担心哪一天谢吾德会来找他,说他想要当总统,他还得给他屁颠屁颠的造一个能够让他当总统的世界。
他觉得之前自己安抚谢吾德的策略有点草率了。
亚夏看着林耀祖,指了指他手上的本子。
林耀祖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亚夏伸手把她的本子拿了过来,然后他从边上随便抽了一支笔,开始写东西。
林耀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自从高考过后,林耀祖基本上就把相关的技能给忘了个差不多,会翻译的基本上也只是当时课本中所提到的那些文章,换成别的内容,她就基本看不懂了,只能连蒙带猜地猜到一些的去。
尔雅也偷偷地看了,看出亚夏是在写即位诏书。
虽然涂涂改改不是一气呵成,但是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出严谨和精准。
尔雅觉得这不是没怎么好好学还喜欢说大白话的谢吾德能够写出来的东西,而且……他是不是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谢吾德没那么安静。
如果不是谢吾德的眼睛颜色过于特殊的话,他们大概当场就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谢吾德。
但是疑虑也逐渐地从他们心中升起来了。
亚夏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径有些惹人怀疑。
他在许多事上与谢吾德的思考方式完全相反。
谢吾德把自己看做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亚夏只觉得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然而两人却又在某些地方完全一样。
亚夏也时常不在意旁人眼光,是个我行我素的主。
即便清楚自己眼下举动颇为古怪,但一想到这烂摊子终归是谢吾德的,与他干系不大,这点小事他便懒得多费心神了。
横竖他此刻是在替谢吾德收拾残局,即便那家伙不满意他收拾的方式,
亚夏花了不少时间才将那份东西写完。
如果让他写一篇论文,以他现在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但这是一封诏书,得阐述政治理想,还得讲究些辞藻与修辞技巧。
这种限定题材的东西最讨厌了。
就像是英语的那种离谱作文,题目名为:“你被分裂出来的自己今天要登基了,但是他不会写登基诏书,你能帮他写一份登基诏书吗?”
不会写就不要登基。
亚夏被丢了这个工作的时候只想把纸塞谢吾德的嘴里。
亚夏他看上去就像是会写这玩意的吗?
他已经很久不掺和政治了。
亚夏也不是没有政治理想。
作为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他很难不被动卷入各种事情中,不过他希望的是构建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剥削与压迫的美好世界。
只是这种理想与这封建社会有半分钱关系吗?
谢吾德就是那个最大的压迫头子,帮他做事就是完美解释什么叫助纣为孽。
但是亚夏也不能给他整个惊天大活让谢吾德没得玩,谢吾德不折腾这个世界就要去折腾他们的世界了。
亚夏一般绝不会轻易向谢吾德妥协,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是对于亚夏来说,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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