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木门被人推开,月光斜照进来,摹出柴垛旁蜷缩的女子轮廓。
听见声响,乔欢睁开半阖的眸子,瞥见地上嵌在月光中的一道人影。
“醒了?”来人问,语气轻佻。
乔欢没应声,转过头去,看着黑漆漆的泥墙。
“不说话?”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很好。哭哭啼啼的玩腻了,碰见你这么个烈性的,本少爷很感兴趣。”
吱呦一声,柴房重新陷入黑暗。渐渐有脚步声靠近,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像是狡猾的猎人走向落入陷阱的猎物,在徒劳无功的挣扎面前,从容不迫成了一种极大的享受。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玩弄他人命运的感觉。
乔欢的手脚都被麻绳所缚,她不是没试着解过,可那两股绳犹如生于腕骨一般,不论怎么折腾,都是白费力气。
原本以为,秦家二爷秦世琛捆她是为了给冯氏出气。可听方才的话中意,根本就不是这样!
脚步声消失在近前,“怎么,你只对着大哥献殷勤,到了本少爷,看都不愿看一眼吗?”
乔欢心头一震。
秦世琛怎么知道她对秦世卿的心思?莫非是偷听了她和秦世卿的谈话?
“像你这样的女人,本少爷从小到大见多了。”秦世琛蹲下身,带起一阵风,混着浓郁的酒气与女人的脂粉味,“贪慕秦家的荣华富贵,打着学艺的旗号,费尽心思往我大哥的床榻里钻……”
“我不是。”乔欢打断他,依旧看向泥墙。秦世琛必然是目睹了她和秦世卿交谈的全程,否则不会如此笃定她是冲他大哥来的。
“不是?”秦世琛两指捏住下颌,强迫乔欢与他对视,“没有贼会主动承认自己是贼。”
乔欢怒视着他,“我是真心爱慕你大哥。”
语气平静,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就更糟糕了。”秦世琛眯了眯眼,“小娘子生得这样漂亮,却爱上一块千年朽木。”
他的指腹摩挲过乔欢侧脸,却扑了个空,自嘲地一扯嘴角,面上兴味更浓,“你不如跟了本少爷,在府里做个贵妾。这样一来,荣华富贵、本少爷的怜爱,你全都有了,又何苦等着一块朽木开花呢?”
从小到大,这种浪荡语,乔欢还是头一次听,直气得面红耳赤,汹涌于胸的怒气自牙缝间逼出一个“滚”字。
美人面覆薄红,双目含嗔。秦世琛只觉酒气催动,如浮云海,一股难耐的燥热自小腹喧嚣而上,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崩断。
他单手挑开腰间金镶玉的革带,“别急着恼羞成怒,说不定一会儿你食髓知味,就舍不得爷了。”
“你敢动我我饶不了唔……”
暗影倾覆而来,乔欢手脚受制,被秦世琛按倒在地,骨肉磕在硬地上,差点摔散了架,地面的寒凉激起阵阵战栗,她却顾不得这些痛与冷,慌乱地躲避着落下的唇,仍有炽热的酒气混着刺鼻的脂粉味敷在颈侧,泛起一阵恶心。
“秦世琛,你大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他还管不到我头上来!”秦世琛扳过乔欢的脸,“等生米煮成熟饭,你以后只能是我秦世琛的女嘶——松口!”
趁他不备,乔欢死死咬住了他裸.露在外的小块肩膀。
这可不是打情骂俏的轻咬,而是小兽陷入绝境时的孤注一掷。
肩上的巨痛使秦世琛的酒醉醒了大半,原本掐着乔欢下颌的手迅速下移,箍住纤颈,五指用力内收,不过片刻,窒息感自颅顶涌来,乔欢被迫松了口。
秦世琛反手一摸,摸了满手的血。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扼在乔欢颈上的手不卸半分力气,“本少爷不嫌脏就算了,你还在这推三阻四,嗯?”
他用力一挥胳膊,乔欢被他掼到地上,不知何处传来“吧嗒”一声。
乔欢来不及思考那声响源于何处,猛烈地干咳几下,大口吞吐着浑浊的空气,这才从濒死的窒息感中缓过劲来。
她扭头,盯向跪坐于眼前的男子。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秦世琛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你……”声音在看到身侧不远处的袖珍弹弓时戛然而止。
这弹弓本是藏在秦世琛的袖袋里,方才甩手时不慎甩出。方才那吧嗒的声响正源于此。
秦世琛随意瞥了眼,“眼熟?”
“不认识。”
“哦?”秦世琛诡笑了下,“这就奇怪了,明明是你扔到芜居草坛里,本少爷好心替你收着,想着哪日物归原主,你却说不认识?怎么,敢做不敢当?”
乔欢的心凉了一半。
连她扔弹弓的动作都瞧见了,这秦世琛,究竟是何时开始跟踪她的?
秦世琛悠悠捡起弹弓,把玩在手,“依我对大哥的了解,他日后即便对女子动心,也是喜欢邓洛书那样玉软花柔的。你说,如果他知道今夜是你用这把弹弓伤了冯妈妈,他会如何看你?”
他俯低身子,凑近乔欢的唇角。
“粗鲁?莽撞?亦或是……心肠歹毒?”他讽刺一笑,语声惑人,“不论你如何改,他也不会喜欢你的。”四指拂过乔欢的脸颊,“本少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伺候好了,方才那些个不愉快,本少爷就姑且不跟你计较。”
周遭黑沉沉的,一呼一吸,一言一语,就连急促的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
像是被他说服了似的,怀中人不再挣扎,木木的,犹如搁浅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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