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偃旗息鼓的风暴，只掀起浅浅的一层波澜，然后以前太子的彻底死亡而告终。
九方书浑身紧绷的愤怒褪去后，她觉得十分疲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努力被反复冲击，有些委屈。
她丢了剑，跑向他，小声地说：“陛下，我们回家吧！”
延陵西接住了她的身体，令他感到快乐的胜利果实早就不在战场，只在她此刻的手中，几乎将她半扛在肩上，往帝王寝殿而去。
这场风暴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为了儿子与荣耀的容妃，高举清缴逆贼的大王兄，肃清朝政的所谓清流党羽。
只有九方书，只有她的立场是他，只有她认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家，即使只在那局限的帝王寝殿中，也足以令他觉得圆满。
原来，爱是一种可以令他破碎也可以令他强大的东西。
九方书抓着他的肩膀，她的头发散下来，几乎遮盖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她半眯着眼睛，从头发的缝隙里看到他脚步后那条细长的血迹，蔓延成刺目的杀戮痕迹。
他的步子太快，她的胃在他的肩膀上压着，她觉得像被压扁了那样饿。
回到住处，她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捂着肚子喊饿：“陛下，我好饿。”
延陵西笑了，他抬手吩咐人备饭菜，然后一反常态地亲自给她洗手。
她方才举着剑刺入前太子的心脏，血从他的背上留下来，顺着剑刃和剑柄，浸漫她的手指。
他握着她的手，从她的手腕到掌心再到五指，一点点冲洗干净，他的手也浸泡在血水里，一点都不像之前洁癖的样子。
九方书学他说话：“陛下，人血最脏了。”
延陵西哼了一声，道：“嗯。”
九方书看他的衣摆，那上面还有没阴干的鲜血，她歪头问他：“是谁的血。”
“都是些走卒的血，大王兄隔得太远，被我射了一箭便仓皇跑了。”他轻叹，“只可惜没有放干他的血。”
九方书疑惑：“他既然来逼宫，事还未成，如何会走？”
延陵西洗干净她一只手，然后换另一只，他嗤笑道：“他们以为的逼宫，不过是我放的烟雾弹，我利用容妃引他回来，是为了断他北疆的粮草辎重后路，到时候将他困死在王城里，他得到消息自然就跑了。”
九方书皱眉，原来都在计划之中。
延陵西把她的手洗干净，命人带她下去沐浴更衣，他自己则是拿着剑出去了。
九方书在温暖的浴桶里冲洗干净出来，她没看到延陵西便往正殿方向走去。
将走到门口，就看到他利落地手起刀落，然后是呜咽声和衣料与地面的摩擦声。
他解下腰侧的剑鞘，连着手中的剑一起扔了出去，他浑身戾气，沉声道：“枭首示众，再有敢叛者，诛九族。”
九方书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安静又冷淡，他鲜少看到他作为一国之君的样子，也从未看过他如此暴戾的样子。
她不觉得怕，反而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战栗，这种兴奋直达她的血脉，勾起她最原始的欲望，这欲望将她带到九五之尊的权力巅峰。
江山社稷这套规则是为皇帝量身打造的，坐上这个位置就拥有一切。
他是天下之主，他掌握着天下，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谁又敢忤逆他呢？
延陵西回头，看到九方书。
他脸上的狠厉松动成温柔，他快步走过来，他满手的血就要握上她雪白襦裙的时候，他停下来，问：“既然饿了，怎么不吃饭？”
九方书跟他往回走，她老实道：“我等你一起。”
两人回到内殿，宫人已经将饭菜摆好，延陵西让她先吃便去浴室洗漱了。
九方书实在饿极了，她犹自吃了肉菜，将自己喂得饱饱的。
她吃饱了又吃了几个水果，果皮卡在后面的牙齿上，牙齿被挤地十分酸疼，她舔了好半天也没弄下来。
她低着头，思考着用哪个手指才能把它抠出来。
“在想什么？”延陵西洗漱回来，他换了干净的便服，干燥的衣服裹着湿润的皮肉，整个人冒着一种潮湿的水汽。
九方书抬起下巴，张开嘴给他看，她声音含糊着解释：“果皮卡在牙齿里了，我弄不出来。”
延陵西弓腰，俯身向她，他托着她的下巴往里看。
他太高，身体太宽，这样躬身的动作把光全都遮住了。
延陵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托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桌面上，这下九方书比他高了，她借着光，努力张着嘴给他看。
他的手指伸进去，探向她的牙齿，拨动了一会儿。
他的手指冰凉，九方书咧着腮帮子摇头：“不，不是这里。”
延陵西的手指往前挪了一点。
“对，就是这里。”
九方书的嘴有些酸了，她感觉牙齿后面开始沁水，她握着延陵西的手腕往后扯，想把他拉出来。
延陵西突然摸到了那块果皮，食指与拇指卡主，便把它顶了出来。
在他即将撤出来的关头，九方书实在忍不住口水，紧急闭上嘴巴，把他的食指含在了嘴里，然后重重吞咽了一口口水。
她细嫩的口腔软肉，包裹着他的指腹与指背，舌尖因为吞咽的动作舔了他一下，然后喘息着张开了嘴巴。
延陵西的手指顺势抽了出来，他指腹上躺着那片细小鲜艳的果皮，手指上挂着她亮晶晶的唾津。
他不觉得冷，但是从温暖的腔内出来，他觉得自己的手指立刻就僵住了。
九方书惊喜地捏着他的手指，笑道：“这样小小一个东西，竟然可以这么折磨人。”她说着抵着他的指腹把它拿了下来。
他忽然紧紧捏住他的手，贴了上来。
九方书看了几场春潮涌动的坏事，她知道这是她实施爱这件事最好的时候。
她抱着他的脖子，轻轻说：“陛下，我累了，你抱我去床上好不好？”
延陵西盯着他，他有些焦躁又紧张地抱她过去。
九方书扯着他的衣领，笑得娇俏又勾人：“陛下，我们共享爱的滋味吧！”
他觉得自己被逼到了悬崖的边缘摇摇欲坠，爱意与欢愉的欲望快要把他拍碎，他顺从地倒了下去。
九方书趴在他身上，她不会做，只学着那个侍卫的样子拱他的脖子，便蹭边说：“陛下，你好香啊！”
她蹭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将嘴唇落到他嘴唇上盖住。
她磨蹭又毫无章法，延陵西被他激地坐了起来，九方书跪在他膝盖中间，她抵着他的胸口往后仰，才勉强使自己的嘴唇保持在原来的位置。
延陵西躬身压着她，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沿着她的嘴唇四处细细碎碎地啜。
他的嘴唇柔软，舌头温热又灵活，九方书觉得很舒服，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回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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