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书不明所以。
她想了想,觉得正事要紧,于是留下来等刘秉川。
阳光往大殿外挪了一寸,离九方书越发远了。
她的视线追逐着阳光往外移动,落在一双隐秘地攒着龙纹的鞋子上。
她抬头,看向来人。
刘秉川猛地停住,他脸上挂着迫不及待的笑:“书儿,你说想见我。”
九方书冲他笑:“是,我想见你。”
她坐在池边,身上都是水,这么冷的天,她的小腿还浸泡在水里。
顺滑的真丝布料被水浸湿后,严丝合缝地裹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纤细又饱满的曲线。
她很白,却不苍白,而是被冷冷幽幽的水浸泡后激出了一身霜般的冷峻,又白又艳。
她伸手,召唤他。
刘秉川激动地跑过去,她猴急地攥住她的手,碰到她的时候被冷地一激灵,猛地缩了回去。
九方书笑了一下,她收回手,用另一只雪白的手拢住取暖,她笑地凄艳:“许是冷到郎君了,是我不好。”
她原本的跳水计划已经用过了,她实在冷,不愿意再跳下去一次。
她低着头抱着自己的手,轻轻道:“我原本想考验一下殿下,想试试殿下是否真的爱我,想着如果殿下愿意为了救我下水,必定是爱我的,我也就可以放心地依靠殿下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刘秉川一眼,那双含情的眸子闪烁着又垂下去,好像在为自己的心计而懊恼:“可是春天还未过去,天气还冷着,我又怕水冷,怕冻着殿下,所以先跳下去试了试。”
她哭了出来:“殿下,水好冷。我实在舍不得,纵使殿下不愿意跳,我也心甘情愿的。”
她说的情真意切,可怜可爱,这样绝世的美人委委屈屈地告诉你她心疼着你爱着你,是个男人都顶不住。
刘秉川心花怒放,霎时间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像一朵被风雨浸湿的热烈玫瑰,她身上的不是水,是流动的烈火。
她靠过来,带着荆棘的体温,紧紧围绕着他快要死掉的呼吸。
九方书懦懦问:“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刘秉川被她迷地晕晕乎乎,诚实道:“母妃身边的侍从没了,她联系不到我,好不容易收买了一个侍卫传话,她说宫里危险,让我不要进宫,这才耽误了。”
容妃真是好厉害的手段,能在全是陛下眼线的宫里找到帮手。
九方书顺着他的话说:“容妃娘娘必定也是担心殿下鲁莽的性子,前几日殿下那样不管不顾地就过来求娶,我若是敢应承,只怕你我都会死在大殿上。”
刘秉川感动道:“原来那日你不是要羞辱我?!”
九方书委屈地抿嘴:“殿下这样怜惜我,我怎么会羞辱您,我只有爱慕您的份,如何敢又如何舍得羞辱呢!实在是卧在虎狼之侧,不得不虚与委蛇。”
刘秉川感觉一股莫名的快乐之火直冲脑门,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忙道:“是我误会你了,都是我不好。”
这种废物根本就不用考验,随口几句话就可以让他晕头转向,不知所言。
九方书泪眼婆娑:“今日与殿下表了衷心,我就是死也甘愿了!”
刘秉川心疼得不行:“好心肝,我如何舍得你死。”
九方书眼中含泪,道:“今日之后还不知会如何呢,我只希望死了也是殿下的人,殿下可有什么心爱之物赠与我,不论日后如何,也可聊表相思。”
刘秉川浑身摸索了一遍,终于从脖子中取下一个吊坠,道:“我匆忙进宫,未戴什么珠串,只这一个吊坠,是我贴身之物。我幼时曾大病一场,后来请了个名师做法才好,这里面是符纸,母妃命能工巧匠铸于此玉内,以保我平安,母妃叮嘱,此物不可离身,现下便给你吧。”
九方书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接下,又道:“都说长发挽君心,殿下再赐我一缕青丝吧!”
刘秉川此刻已经沉溺在她的眼神里,哪有不允的,他不能带刀,狠狠咬了一截头发交给九方书。
九方书拿到想要的,一刻也懒得虚与委蛇:“殿下,延陵西等会要来,你快走吧!”
刘秉川不舍她,但又实在害怕,说了几句好话就走了。
九方书做着依依不舍的样子,起身送他出去。
刘秉川径直出了英武殿而去,一个眼熟的侍卫从侧面出来,远远地跟着他。
这大概就是刘秉川说的那个侍卫。
九方书莫名觉得他眼熟,她沉声喊:“站住!”
英武殿四周都是王宫卫兵,他不敢再走。
九方书道:“回过头来。”
那侍卫只好回头,九方书看到他的脸,疑惑又释然地笑了出来。
竟然是那日在后宫与先王后妃偷情的侍卫。
她笑道:“原来是你。”
侍卫疑惑地看着她。
“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做容妃的走狗。”九方书恶劣地笑,“因为你爱上了先王的妃子,你怕陛下不允,所以转投容妃和刘秉川麾下,希望他们得势后成全你们,我说的可对?”
她就这样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两旁伫立的守卫纷纷侧目,那侍卫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求圣女饶命!”
九方书挑眉:“他们听到没有关系,我不仅可以饶你的命,我还可以求陛下成全了你们。”
那侍卫震惊地看着她:“真......真的?”。
九方书道:“不过,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侍卫猛地磕了一个头,道:“只要圣女成全我们,臣可以为圣女肝脑涂地!”
九方书把刘秉川的玉佩和头发交给他,道:“交给容妃,不论他问你什么都不用回答,只告诉她‘娘娘,你的儿子在我手里,你想为他收尸吗?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哦。’”
侍卫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九方书笑:“你只需要守在她的宫门外,她自然会再唤你。”
侍卫应声接过东西离开。
刘秉川是容妃的命,也是他的棋子,她如今联系不到刘秉川,看到这些自然会自乱阵脚。
九方书对此十分有把握,她做完一切才发觉实在是冷,快步朝帝王寝殿走去。
九方书躺在浴桶里好好地洗了个澡,浑身泡暖和了才回来。
陛下罕见的午睡了,而且还没起来。
九方书趁着身上的余热未散,也钻进了被子里。
她在等解药,即使十分乏累了也睡不着,她转过去看着延陵西。
他背对着她,睡得深沉的样子。
九方书已经熟悉了他的呼吸,他现在的呼吸一点儿也不像睡着的样子。
她好奇地起身,一只手越过去放在他身侧,撑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他随着她的动作翻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果然没睡!
九方书十分锲而不舍地追过去看,他有些恼怒地坐了起来,九方书被他的动作掀翻,直直往后躺了下去。
她在厚重的云被里扑腾了几下才爬起来,对上了延陵西的视线。
他沉着眼睛,没有看她,但是下眼睑红红的,眨动的睫毛上还有水光。
九方书十分震惊,他弑父弑君,杀了无数人才回到王城,才走上这九五之尊之位,天下人臣服他,却也怕他,他残暴狠辣,无人不知。
他竟然会哭!
九方书破口而出的陛下你哭了吗?陛下你为什么哭呀,紧急咽了回去。
她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他跳下水救自己的样子,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成功了!
她后仰着,撑着身子看他,为了他的挣扎与尊严,她表现地十分脆弱虔诚:“陛下,你喜欢我吗?”
他终于抬眼看她,眼睛里是一种叫丢盔卸甲的东西。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爱是一种能激发他的生命力,使他快乐的东西。
为这种东西沉沦,也算不上一种交付生命的堕落,他安慰自己,他只是为着自己的欲望罢了。
九方书慢慢地靠近他,她仰着头,挨着他的腮,又恶劣又主动地表白:“陛下,我喜欢你,我爱着你,你也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她脸侧绷着的肌肉松动了一下,他周身的戾气也终于缓和,九方书亲昵地用腮碰了他一下,然后退开。
他垂着眼睛看他,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睑内侧锐利,眼尾微微上扬,内折不明显,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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