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期中考试出成绩,班里成绩和往常都大差不差,除了一个人。
“徐轩呢?”余珊看着手里的试卷问道。
班里的人看着后面那个空的位置,面面相觑,没人敢吭声。
“他请假了,没来。”顾怀舟说。
“请假?”
余珊皱眉:“我前天来上课的时候,他也不在。他人呢?”
教室里安静的能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声。
徐轩已经没来五天了。
顾怀舟面色平静:“他和班主任请假了一个星期。”
余珊盯着他看了两秒,又环顾四周:“有人知道具体情况吗?”
没人回答,都摇摇头,都不知道。
“行吧,”余珊把徐轩的试卷收起来,“一会班长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今天讲试卷……”
下课铃一响,有人凑过来问:“徐轩怎么了?”
“该不会觉得考砸了不敢回来了吧。”有人小声嘀咕道。
徐轩这次考的确实很差,期中考这种大考考差了会去其他班的,徐轩几乎在少几分就要去其他班了。
猜测声四处传来,章时瑶看见顾怀舟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别瞎猜。”他语气淡淡的,站起身,“他说感冒了,最近来不了。”
见班长那么说,也没人在多说什么了。
顾怀舟说这话的时候,他桌肚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顾怀舟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东西。
下午放学时,顾怀舟收拾好书包,和章时瑶说:“今天可能要你最近一个人走,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
“去徐轩家,给他送最近的作业。”
章时瑶犹豫了一下,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顾怀舟脚步一顿,转头看她:“可能会很晚。”
“没关系。”她笑了笑,连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给陈暖发消息让她帮自己请个假,“反正今天作业不多,走吧。”
徐轩家离学校有点远,两个人地铁站转公交车,坐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公交车在城郊的老旧小区门口停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昏黄,照着坑洼不平的水泥路,空气中飘着附近小餐馆的油烟味。
章时瑶跟在顾怀舟身后,看着他熟练地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忍不住问:“你之前来过吗?”
“嗯。”顾怀舟脚步没停,“上学期帮他送过一次作业。”
巷子尽头是一栋灰扑扑的六层居民楼,墙皮有些剥落,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楼里还是老式的铁门,楼道里的灯幽暗,顾怀舟径直走到了四楼,敲响了最里侧的那扇铁门。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
徐轩的脸从阴影里探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看到顾怀舟时明显愣了一下,又瞥见后面的章时瑶,表情瞬间僵硬:“……你们怎么来了?”
顾怀舟举起手里的文件夹:“作业。”
徐轩沉默了几秒,终于拉开门让他们进去。
屋里没开灯,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茶几上放着好几盒空药盒。
徐轩开了灯,将客厅照得明亮,章时瑶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他瘦了很多,身上的短袖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干裂得有些起皮,这段时间一看就不太好受。
“谢谢。”徐轩接过文件夹,声音沙哑,“其实不用特意送来的。”
顾怀舟没接话,目光扫过茶几上散落的药盒:“你奶奶呢?”
“出去了。”徐轩扯了扯嘴,“你们坐会?我去倒水。”
徐轩去厨房倒水,章时瑶注意到沙发上堆着几件衣服,茶几上除了药盒,还散落着几张医院的检查单。她下意识想弯腰帮忙收拾,却被顾怀舟轻轻拉住了手腕。
她收回了手,坐在沙发上不去看那检查单。
徐轩家里很整洁温馨,墙上还挂着徐轩和一个白发苍苍老人的合影。
这个大概就是徐轩的奶奶。
徐轩用一次性杯子端了两杯水出来:“凑合喝吧。”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顾怀舟盯着他眼睛说,“老师问我我和他们说你感冒了。”
“但是瞒不了多久。”
徐轩沉默了,窗外传来楼下小孩的嬉闹声,衬得屋里更加安静。
他看着水杯里平静的水面:“我知道。”
“你……”章时瑶想开口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就被徐轩打断了。
“谢谢你们来找我,给我送资料。”徐轩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过几天就回学校。”
再多问他就不说了。
顾怀舟喝完那杯子里的水,站起身:“好,那我们先走了。”
徐轩点头,撑起身子送他们下楼。
走到楼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章时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徐轩站在黑暗里,瘦削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他真的没事吗?”章时瑶小心问。
顾怀舟脚步顿了顿,“我也不知道。”
回程的公交车上,章时瑶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光,车厢微微摇晃,她不知不觉靠在了顾怀舟肩上睡着了。
顾怀舟没有动,只是悄悄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公交车上,顾怀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锁屏,重新放回口袋。
徐轩送他们走回,一个人孤单回到出租屋里,他打开那份文件夹。
里面有一沓试卷作业,他翻着,找到了夹在试卷里的东西——
是一张退学申请书。
徐轩的手指猛地僵住。
他盯着表格上已经盖好的学校公章,还有班主任潦草的签名。
只差他的签名了。
他盯着那张纸,喉咙发紧,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徐轩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无声地颤抖。
医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晚期,治疗费用至少二十万。
二十万。
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父母离婚,都不想要他,只有奶奶摆摊卖早点把他拉扯大,奶奶是这世间对他最好的人了。
他不可能放弃治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他攥紧了那张退学申请书,指节发白。
他抹了把脸,笔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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