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缙代表白家人来了应天行的寿辰,不过是提前了三天到的。
带了一株上品琉璃草,盒子打开时仙草散发的灵光将一方天地都照亮,令人惊叹不已
一坐下便问起应流扬来:“你们少宗主呢?”
接待他的是方回轩,不知道眼前这个俊俏的圆眼少年认识应流扬,愣了愣,道:“少宗主此时应该在午休。”
“哪里午休?带我去!”白缙颇不客气道。
方回轩挠了挠头:“你找少宗主有什么事吗?”
“他还欠我一场切磋呢!”
“原来是少宗主的朋友。”方回轩舒展开眉眼:“我带你找一找吧。”
应流扬近来忙,有时在剑阁午休,有时又去夕雾峰歇着,一时半会也找不见。
方回轩带着白缙找了一圈,没见应流扬,方回轩又带他去应流扬主峰的房间,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谢人间走了出来。
屋外的桃花已谢了,应流扬屋外那颗百年桃树绿得郁郁葱葱,结着一颗颗粉嫩的桃子。
谢人间一袭红衣似火,走到树下,随手打下来一个桃子。
方回轩连忙打了个招呼:“谢师兄。”
白缙怔了一怔。
无埃剑宗他见得所有弟子都是一袭白衣,包括应流扬。唯有谢人间,他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镜花公子谢人间?”白缙试探性问道。
谢人间最讨厌别人说这个名头,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白缙背在身后半人高的铁伞之上,眼底豁然开朗,亮了起来:“你是白缙?”
“你认识我?”白缙颇有些受宠若惊。
谢人间不答,将桃子塞进袖袋,走到树下挑挑拣拣半天,捡了根略粗的桃枝,凭空挥了几下,似乎觉得手感不错,又回过身看着白缙:“我自幼在无埃剑宗修习,去的地方少,你的伞诀我从未见过,想见识一下,我不用空相剑,点到为止,如何?”
空相剑若是出手,会自动把人拉入无境无相之地,这对通透身来说太过危险。
一上来就要打?
白缙不怵,只看着那桃枝道:“洗心换骨身就这样小瞧人吗?你这都不算剑,我不打。”
话音刚落,树上便传来笑声。
白缙循声往上看,发现应流扬竟躺在桃树上半枕着脑袋小憩,流云道袍的衣摆垂下来,随微风摆动。
只见应流扬把霜魄抛下去,朗声道:“接着。”
谢人间稳稳当当接住了霜魄。
铮然一声霜魄出鞘,谢人间横在身前,“这总算剑了吧?打不打?”
见应流扬没有下来的意思,白缙忍不住冲着他道:“应流扬,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场。”
“那让他一并还了!”应流扬一双琥珀色的眼在明媚天光下澄澈透亮。
“他凭什么还?”白缙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谢人间一愣,也不由得抬头去看应流扬。
只听见应流扬躺在树上从容道:“莫逆之交,生死不离,算不算?”
谢人间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几分。
白缙只觉得酸倒了牙,啧了一声,自背后掏出麒麟骨,“那便请。”
即便不是自己的佩剑,谢人间也能发挥出十成十的力量。
霜魄上下覆盖住他的灵力,剑身蓝得不似寻常,被他用得好似一根蓝绸,本该是坚韧的剑此刻在他手里仿佛能变化出各种形态,不下三招白缙便出了守招。
这下他没有认输,反而撑开了伞面抵住霜魄,用了另一套身法。
伞面作盾,伞剑为刃,攻势不减。
谢人间足尖点地,后退几步,反手改了剑招,化为更凌厉的进攻。
方回轩在树下颇有些担忧:“少宗主……这……”
应流扬随手摘了个桃子,丢给方回轩,慢悠悠道:“你且看着吧,你谢师兄不轻易出剑,他们有分寸的,来,吃个桃子。”
方回轩愣愣地捧着桃子,退到安全区域看两人切磋。
此时天高云阔,风和日丽,阳光穿过树梢缝隙洒在两人一伞一剑上,照得兵器明晃晃亮,兵器相接的声音清脆,红衣翻飞,二人眉目间都是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谢人间当然不会输,他甚至是收着力的。
但白缙脸上却没有输的挫败,他收了伞仍兴致勃勃:“我在你手下过了七招。”
谢人间看他。
白缙说:“可能下月就能过八招、下下月九招。”
谢人间挑了挑眉:“哦?”
“总有一天我们打得有来有回,我便也不算输了。”
“还能这么算的?”应流扬忍不住道。
白缙往上看:“你下来!他跟我打不算,我们好好打一场!”
应流扬:“不打不打,我请你喝酒去怎么样?”
听见酒,谢人间眼睛眨了眨。
“也行。”白缙把伞收起。
应流扬从树上跳下来,落在方回轩面前,恳求道:“方师弟,若是我们门禁前没回来,你可要帮我们瞒着些,拜托了。”
“这……”方回轩有些为难。
“你就帮师兄这一回吧。”应流扬双手合十,一双琥珀色的眼看起来可怜巴巴。
方回轩拍着胸脯答应了。
***
山下的酒馆今日没有无埃剑宗的弟子来。
戌时是无埃剑宗的门禁时间,三人到酒馆时已是傍晚,本来应流扬没想带谢人间,可他非要跟过来。
应流扬觉得自己再婉拒,谢人间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没办法,三人便一起下了山。
谢人间爱酒,但酒量很差。
拦是拦不住他喝的。
应流扬给白缙斟了满满一杯,给自己斟了一杯,给谢人间倒了个杯底。
谢人间:?
他不满地拍桌子:“给我倒满!”
应流扬叹口气,握着酒盏小心翼翼往谢人间杯里……多倒了一滴。
白缙看不下去,抢过酒给谢人间倒得满满当当:“他既然要喝,就让他喝得尽兴。”
“就是!”谢人间点头如捣蒜,把酒杯护在手心,等着应流扬松口。
“他三杯就醉,你若是不想扶他回去,就别给他倒那么多。”
“无所谓,我们两人还照顾不了一个人了?!”白缙豪气地把酒一饮而尽,被辣得吐了口舌头:“你们这的酒这么烈?”
应流扬见他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颇有些担忧:“你不会酒量也很差吧?我可扶不回去你们两个。”
“不会不会!”白缙自夸起来:“我自幼跟着我父亲喝酒,千杯不醉!”
应流扬:“你最好是。”
白缙千杯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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