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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鹤舞

小说:

鸾台引鹤

作者:

风雷起

分类:

穿越架空

殷墨竖起食指,示意她老实待在车上,从坐板下抽出长剑,掀开车帘优雅地跳了下去。

马车前来了几个彪形大汉,人手一柄砍刀,来势汹汹。为首的那个矮矮胖胖,正眼神不善地望着他。

他微微皱了皱眉,打劫的?

“诸位想要金银,我倒是可以给一些,只是拿了钱便快些走。”殷墨将手中的钱袋掂了几下,里面少说也有四五十两。他不想动手,但也只能给这么多了,总不能一路乞讨回桐城吧。

“你就是殷墨殷玄猗?”为首之人看也没看他手里的钱袋,只管盯着他的脸。

殷墨眉头一颤,双眸眯了一下。他从未来过祁国,不大可能会有人认得他。

“兄台是有何事?”

“不否认那就是没错了?”那人举起手中的刀,冷冷道。

“等等!”桓清终于确信这个声音她听过,趁他们还没开始交手,连忙跳下马车。

果然是你,姚虎!

姚虎瞥了她一眼,又转向殷墨:“我只要他的命,你走吧。”

“你……为什么杀他,因为陆无恤?他值得吗?”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二人之间有可能的瓜葛。桓清只听说翎人带了陆无恤的人头来,却并没有问清楚人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殷墨亲手杀了他?可这事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殷墨想要救她出牢狱,所以,要负责也是她来负责。

姚虎一副你不懂我的神情,懒得回答她。

“这件事……”

桓清正要解释,殷墨却一把将她拖了过来,扫了扫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道:“凌儿,他既无心伤你,你就听话先离开,等……少半个时辰之后再回来,我不会有事的。”

按理说她是不该留下拖后腿,但是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万一他有个闪失,那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你连赤羽刀都给了他,现在就靠一把匕首来帮我吗?你再不走,我就放下手中的剑任他取走性命。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亲眼看我死是不是,我死了就可以赖账了?”殷墨说得慢条斯理,口气却是不容置疑。

“那你说话算话!你要是敢死了,我就陪你一起……”

她说完自己都震惊了,过去还曾说不要像父母一样为了什么情义要生要死的,如今居然又……

殷墨握剑的手指一抖,却没说什么,将她朝车前推了推,回身时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总算还有点良心。哪怕这人如今只是嘴上说说,心头仍难免被她的话牵起了一丝涟漪。

其实,冬日也没那么冷。

桓清跳上马车,让车夫继续赶路,心中虽不安却没敢回头再看。既然殷墨说不会有事,那就相信他吧。

姚虎迫不及待想要杀了他,呼唤那几个壮汉一拥而上。他身边这几个随从只是他在使团随军中抽出来的,对付寻常盗贼没什么问题,面对这几个凶神恶煞恐怕并不够他们吃的。

“慢着!”殷墨提声喊道。

“枉我大哥对你褒奖有加,看来,殷玄猗也不过徒有虚名,还怕了我等?”姚虎耻笑道。

“阁下误会了,陆兄的死我比你更觉遗憾痛心!他诚心投奔,我又怎敢辜负他,否则以后还如何收纳顺降?你不妨去军营打听打听,当初他助我出谋划策,自愿行反间计烧了萧鸿大营,本是大功一件,只可惜还未归营便被你们的萧将军发现。我派人搜寻时,他已经被拷打得不成人样,丢去山野喂狼了……”

“胡说!他烧营之后便失踪了,难道不是回了你的营帐?我根本没听说萧将军有捉住他!”

殷墨心头冷笑不止,陆无恤自己背叛祁国,你却还要如此义愤填膺为他报仇,难道不可笑吗?

他将宝剑狠狠杵在地上,一脸悔恨,咬牙切齿道:“兄台未免小看了萧鸿,他之所以隐瞒陆无恤被捉的消息,无非是为了让人假扮他混入我军营扰乱军心,为此还害我错杀了营中一个校尉,”他闭上眼平复了心情,此刻的神色坚定而从容,“我为救急借用了他的人头,也实属无奈。他脸上还留着野狼的抓痕,你不信可回去查看,或是找他营中知情人询问!”

姚虎无法辨别他话里真假,额头的川字皱得更加明显,手中的刀迟疑未动。

“阁下在祁国地界杀了翎国使团将军,是想挑起两国纷争,让天下重现战火,让百姓再受离苦吗?那么早知太平难得,我又何必提议和亲、何必提议浠江通商呢,就该不死不休,才算不辜负陆兄的牺牲!呵,我方才劝凌儿离开只是为了安抚她,其实我这剑不过是装饰,自知是打不过兄台的,若他日你发现我有半句虚言,但可来翎国杀了我便是。”殷墨说完,只静静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啊,到底还动不动手?”姚虎身后的大汉都是他雇来的,并不知道具体内情,只听着罗里吧嗦,早不耐烦。

殷墨将那袋银子丢给姚虎,又道:“这些就当是赔给诸位兄弟的佣金吧!姚兄弟一身武艺,却并不像是会滥杀无辜之人,若非立场不同我倒真希望与兄台结交,也希望有机会能同在陆兄坟前敬他一杯。”

姚虎听他言辞恳切,喉头一紧,又想起很久以前与陆无恤结义时把酒言欢的情形,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难怪大哥甘愿投效翎国为将军卖命,将军果非等闲之辈。多有得罪,后会有期!”

殷墨转过头,目送人马轻尘远去,面无表情地拔起了长剑。

寒风时而刮过,卷起衣摆乱飞,路上的尘土沾染在白衣上,被他轻轻一拂,又荡起一层。

走了没多久,便看到桓清与车夫一起架着马车而来。

桓清见他平安无事,惊喜万分,勒停了马车,便飞快扑过来,绕着他转了一圈。

“你这……不像是打了一架?”

他微微笑了下,提了提手中的剑:“打架多脏,弄得满身是血你还会愿意跟我乘一辆马车?早把我踹下车了吧?”

说得她成什么人了……

她将殷墨先请进马车,才跟了上去,由于实在好奇忙不迭地问他发生了什么。

殷墨并未详聊细节,只道跟他解释说陆无恤并非死于他手,便听桓清恭维起来:“太守大人也太厉害了,兵不血刃退敌乃上策之上策,有你在天塌下来也用不怕!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真动手肯定也能打得过他们,对不对?”

“不对。你现在应该叫我都尹大人。”

都尹?不过是守住了一个城池,也能升官?

桓清闻言沉默了。

一个个不是将军就是都官,而她好不容易有幸混了个议使,还给她弄丢了,显得她很没本事似的。果然,避世隐居才是她的归处。

“又怎么了?”

“没什么,自惭形秽。你们衣锦还乡,我只能黯然回乡。”

“呃……凌儿与我关系匪浅,拿我来炫耀炫耀也无妨。比如说跟乡人闲聊时或可假装无意提起,啊,我有一个朋友在京畿做都尹呢……”这种揶揄人的话搁别人身上得挨十顿揍了,但他用优雅而又不羁的语调讲来却反而令人心生愉悦,甚至激起更多仰慕和崇敬。

桓清无语地哼了一声,我才不做这种事!

你再优秀也是你的事,我有什么资格炫耀,哪怕你是我儿子,优秀的也不是我。当然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一旁悄声嘀咕。

自在祁国认识萧鸿后,她总是不自觉地表现一副成熟懂事的样子,不是对他说教便是故作深沉,只有回到殷墨身边时她才发现自己仿佛还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喜欢依赖,喜欢撒娇。

“对了,先前走得仓促我没能来得及问起韩光的事,他在你府里拿走的日月同辉是假的吗?”

他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想提起此事,眉心微耸着:“是陆无恤打伤了他,又抢了回来。你不是说那韩光曾见过真正的日月同辉吗,不给他真的如何打发他走,你总不忍心我杀了他吧?”

桓清见他神色怏怏似不舒服,便没再继续问下去。但心里却有种感觉,也许他原本是打算好好重用陆无恤的,否则也不会让他参与这么多重要的事,而依陆无恤的所作所为也像是真心为其效力,只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殷墨从此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还要受姚虎追杀,她更觉愧对于他。

——

战火平息之后,又逢两国和亲,边关上也宽松了些,守军稍作检查便放他们出关了。

天气愈发寒冷,渐渐飘起了雪花,殷墨给了车夫和随从一些银子,让他们自己置办些衣物酒肉,轮流驾车,也顺便买了两张厚毯放在马车里。

桓清脱了靴子蜷缩在角落,裹得紧紧的,一会儿的功夫便见殷墨从下面拿了一壶酒出来。

他扬了扬眉问道:“要不要喝点,暖暖身子?”

她灌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便多喝了些,没多时果觉心里暖暖的,躺在里侧睡了起来。

等睡醒了估计就可以到山脚下了,也不知道舅公是不是去南边暖和的地方避寒去了,元横和邹颜有没有怀了大胖孩子。她想得甜滋滋,睡觉时嘴角也挂着笑,像是梦里的情景更加美妙。

殷墨望着甜美白净的睡颜,就饮了一口,那口酒顺着喉咙流过心房,暖遍了全身。

有人在自己身边如此安心地睡着,他便觉得很开心,这件事他为什么至今才能发现。原来,能够让自己心满意足的事,竟是如此简单,而今他也终于确信,在她离开的这几年,内心空荡的角落终归还是需要靠她来填满。

他将桓清的身子微微抬起,让她半躺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在额角印下一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前的人低喃,在外这么久也该玩够了吧,以后再不许离开!

天地茫茫,远山和前路皆被白雪覆盖得彻彻底底,凛冽的寒风从马车缝隙悄然灌入。

桓清的美梦渐渐远去,只剩一阵寒凉从脚底袭来,她皱着眉,缩了缩脚,全身也只觉得后背暖和些。

“殷墨,还没到?”她迷迷糊糊问道。

“嗯,先随我到桐城调养身子,那里比在山上要好些。”

什么?去桐城?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突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他怀里,但还没顾得上多想,便觉一阵头疼脑胀,鼻子也有些闷闷的。

“我不是说了去西雀山吗?你……”

“我只记得你说,唯我马首是瞻,我叫你上山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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