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们的馒头里一定有问题。”为首的衙役头目厉声呵斥。
“胡说八道。”她站起身来,她想要立刻冲过去。
沈徽按住她的手腕,“再等等。”
混乱中,毫不客气将几人粗暴的绑起来。
“官爷,冤枉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张绣惊恐地叫嚷着,同行的邻里也纷纷喊冤。
“冤不冤枉,豫州牢饭走一遭就知道了,把人带走。”衙役面无表情摆了摆手。
“稍等。”何余再也忍不住,挣脱沈徽的手冲过去。
衙役正要驱赶何余,沉稳的声音响起,“且慢。”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宋思源带着几名随从走来,他袖子卷着,显然是从粥铺上刚退下来。
他面色凝重扫过张绣几人,然后目光停在何余脸上,“你是何人?”
何余强装镇定,福了一礼道,“民女略通医术,见众人突发病症,想施以援手。”
“哦?”宋思源语调上扬。
她硬着头皮接着道,“这几位婶子好心给灾民送些吃食,怎么可能会往里面下药,还请大人明察。”
话落,四周吵闹声减弱,只剩下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这次来豫州之后,她头一次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很慌,但没办法。
要是不出来,不知道他们要对张绣婶她们做什么。
宋思源眯着眼打量着,又看了看张绣婶苍白的脸,沉吟片刻,对衙役道,“将她们看管起来,勿要为难。”
停顿片刻又对她道,“既然你懂医术,立刻诊治,查明原因。”
“多谢大人。”她顾不得多想,立刻蹲下身,检查倒地的灾民。
沈徽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静静站在她旁边,目光偶尔与宋思源有瞬间交汇,随即分开。
检查片刻后,她心里有了推测,她起身对着宋思源道,“依民女看并非中毒,而是误食某种刺激性食物,这症状来得猛,去得也快,并不致命,可否让民女检查一下粥桶。”
宋思源示意衙役让开,她走到粥桶旁,搅了搅所剩无几的白粥,仔细辨认,又舀起点凑近闻了闻,指尖沾了点放入口中尝了尝,随即吐掉。
她转身,语气肯定,“大人,粥里有巴豆粉之类泻药,分量不算重,等会民女开几剂止泻药便可痊愈。”
此言一出,周围哗然。”
衙役们面面相觑,粥棚的管事早已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宋思源看着上吐下泻的灾民,面色沉痛,深深一揖,“赈济灾民,乃皇恩浩荡,官府本职,如今粥棚出事,本官难辞其咎,在此本官向全体豫州百姓,尤其是受伤的乡亲们,告罪了。”
他说罢,竟撩袍欲跪,旁边杨陵慌忙扶住,百姓中也传来唏嘘和议论。
何余写完药方递给跑腿衙役后,默默站到沈徽旁边,凑近压低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徽没回
她也没计较,面色更为凝重看着。
这一跪到底没跪下去,若是真跪下来分量就太重了。
不过他这副欲跪还休态度,已足够震撼,与至今未曾露面的郑福安相比,高下立判。
她倒是有点弄不懂宋思源做法了。
没等她弄清楚宋思源又鞠一躬,“为表愧悔,本官愿捐出本年俸禄,增设三个粥棚,并请城中医馆,为受害者及体弱灾民义诊三日,药资由本官一力承担。”
“此外,粥棚出事,本官有失察之责,自今日起,闭门思过三日,反省己身,期间,一应事务,皆上报知府大人定夺。”
“大人何至于此,这些日子您做的事情,我等草民都看在眼里。”
宋思源话音刚落下,不少没中药的百姓纷纷跪在地上劝说,情真意切,涕泗横流。
“本官心意已决,你们也不必在劝。”
说完就拂袖离开,独留百姓对着他远去背影不停磕头,感恩戴德。
何余沉默看着。
宋思源怕是想从豫州案里彻底摘出去呢。
不过前两日还给郑福安戴高帽嘛,这么突然就有股分道扬镳的味道了。
她心越来越沉,耳边是百姓感激涕零的呼喊声。
“回吧。”沈徽低声说,扯了扯她的衣袖。
两人逆着聚拢议论的人群,悄悄退到僻静处。
事情已经查清,张绣婶也当场释放,她们心有余悸拍着胸口同时也不忘感谢她,顺带又把夸一波她和沈徽真般配,让他好好珍惜,别辜负诸如此类。
回到暂住客栈,关上门,她急匆匆问道,“今日到底闹得哪一出,好好的粥里怎么会有巴豆粉,难不成是自导自演吗?”
沈徽倒了杯水递给她,他没有回复这个问题,只是盯着她,“方才那般凶险,你竟毫不犹豫冲出去,对张婶倒是上心。”
何余接过来后坐下来,奇怪抬头看他,“张绣婶对我好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好?”沈徽拧了拧眉,“对你好,就能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吗?”
“当时确实是没想那么多。”何余回想起那时的冲动,确实有后怕存在。
也可能因为那人是宋思源,还算是个正常人,换作郑福安肯定就躲起来从长计议。
沈徽缓步走到窗口,看向外面那棵摇曳的树,他背对着她,嗓音略显低沉。
“有时候你对别人好,别人未必领情。”他转身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又很快松开,“我小时候,总想对别人好。”
何余喝茶动作一顿,沈徽的剧情是她基于原作了解到的,她从未听沈徽主动提起过去。
他走到何余旁边坐下,“我也试过,把摘到的最大果子塞给带头欺负我的那个孩子,想着,吃了我的东西,或许明天就不会再拿石头砸我了。”
带头欺负的孩子,不会是何琰吧。
真不是人啊,小小年纪坏事做尽。
沈徽继续道,“结果呢,果子被他吃了,第二天他还带了更多人来抢,说我肯定把更好的藏起来了,我说没有,他们就打我,说我撒谎。”
第一次听他谈起过往,何余听得心力交瘁,各式各样情绪轮番轰炸,每时每刻都想与原生家庭切割。
他既然与自己提起这事,十有八九与何琰有关。
还是打得太轻。
终于,她绞尽脑汁想出绝妙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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