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郁眼皮一跳。
她怀里还抱着束新鲜的康乃馨，闻言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眼眸凝回去。
她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是那种谈情说爱的关系了。
贺竞彦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对上林清晚满是惊讶的神情。
“你、阿彦你说什么？！”
一时间，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黎苏郁贺竞彦二人身上。
偏偏两人谁都不说话。
黎苏郁缄默，目光不动声色一寸寸审视着病床上的人。
他的黑瞳定在她身上，眉峰微压，还是那道利落的骨线，却没了从前的张扬，透着些许钝感。
空茫茫的。
作为“当事人”，黎苏郁最先受不了这疑是地下恋情曝光的氛围，轻轻把花放到床头柜上，打破平静，“抱歉，有些事耽搁所以来晚了，你是……还不舒服吗？”
她眸光不移，直盯着他，可他不愿直视她，垂着眼睛，嗓音也低低的：“我不可能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他见过父母数年如一日的相濡以沫，见过长辈间藏在细节里的体贴与迁就，这般安稳的幸福，让他忍不住期待，内心深处渴望自己也能邂逅一份，从心动走到白头的真挚爱情。
所以，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的女孩，虽然她真的很合他的口味。
黎苏郁眸色一深，“我们在谈恋爱？”
“难道不是吗？”贺竞彦划拉开手机，送到黎苏郁眼前。
黎苏郁长睫轻颤，视线在上一掠而过，斩钉截铁：“你忘记我了。”
“你是黎苏郁。”贺竞彦回。
他知道。
黎苏郁点头，似乎没发现任何疑点，将手机还给他，“以后少看这些东西。”
贺竞彦扣住熄屏的手机，手指骨节凸起。
黎苏郁侧身，与苏佩芸四目相对一瞬。
顿了顿，她两步转向有些不知所措的林清晚。
林清晚不明所以，看着她，还没从方才的疑惑中抽神，就被她接下来说的话砸得一愣：“清姨，贺竞彦好像选择性失忆，忘记我了。”
“李主任，我儿子记得所有人，所有事，但唯独不记得一个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是脑部有什么没查出来的损伤吗？”
办公室，林清晚开门见山，声音竭力保持着镇定，但指尖捏着丈夫的手臂已经微微陷进肉里。
李主任推了推眼睛，请二位坐下，他面前摊着贺竞彦的病历和一系列脑部影像片子。
“贺太太，贺先生，从目前的影像检查来看，贺竞彦脑内负责长期记忆检索的核心区域并没有明显的器质性病变。
“这也是他能保留绝大部分记忆的原因。”
他斟酌着词语，“这种情况下，器质性病变的可能性极低，我们倾向于认为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解离性遗忘。
“患者并非丢失了记忆，而是潜意识选择性地将某一部分记忆隔离了。”
林清晚脸色苍白，久久不语，贺卓霆轻轻安抚她，问：“能恢复吗？要怎么治？”
“这种高度针对性的心因性遗忘，没有药物可以直接治疗，强行唤醒或灌溉记忆可能适得其反，引发更严重的心理应激。”
“顺其自然？”
那就是，记忆也许会在某个契机骤然回归，也可能永久封存。
病房，黎苏郁削好一个苹果，一分为二，几刀将其切成块，递给苏佩芸，苏佩芸看了一眼她握刀的包扎过的手，叉了块苹果放进嘴里。
黎苏郁放了刀，又将手一伸，递给旁边站着的陆钧赫。
陆钧赫面上一诧，下意识看向苏佩芸。
苏佩芸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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