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衔月刚刚迈出脚,闻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师燕燕擦完了墓碑,又顺手捏一小撮土,装进手里的小袋子,拍拍手直起腰,余光瞥见行踪狼狈的阮衔月。
“师姐?”
阮衔月讪讪一笑,并不言语。
师燕燕倒是一蹦一跳跑过来,站定在她面前,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
“师姐想问什么就问吧。”
“所以你来的目的,就是来荠城看师弟?”
阮衔月倒是不客气。
闻言,她目光上移,思考半刻含糊道:“是,也不是。”
“是师父他老人家要炼丹,缺了几味药,叫我来魔族找其中一味。”
说到这里,她一合手心,“谢仙君也来了,师姐有看见他吗?”
提起谢无渊,她不觉一阵莫名心虚。
“......看见了。”
师燕燕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尴尬,面露喜色。
“那就好。”
阮衔月盯着她的脸,强行转移话题。
“这是易容?”
这方法颇为有效,师燕燕闻言面露骄傲。
“比易容更加巧妙精细,连骨相都能一同易变。”
“这可是我们师家不外传的秘术。”
阮衔月绕着她看了一圈,啧啧称奇。
果真是天衣无缝。
她凑得这么近,也瞧不出一点端倪。
这手艺要是在娱乐圈当化妆师,早就赚翻了。
师燕燕的面相捏得比原先成熟不少,一双杏眼硬生生调整成了柳叶形,比原先更添几分妩媚。
只是在笑嘻嘻说话时,略有几分毁形象。
阮衔月一时无言。
不远处的黑暗里,灯笼明明灭灭,像是黑夜中幽微的萤火。
师燕燕双臂交叠护住胸腹,连打几个喷嚏。
她揉揉泛红的鼻头,略带鼻音,“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阮衔月也有此意。
另一端,萨伊清点部分手下,将乱葬岗的白骨一一敛回。
魔族并无尸首认祖归宗下祖坟的传统,但放任这数千白骨在偏远边地,自然更不合理。
水镜从来是一分为二,半面可用于移位,嵌在其中更为小巧的半面则用于返程。
借着灯笼的光,萨伊掏出返程的半面镜子,对着周遭晃了晃。
同样一阵令人几欲作呕的眩晕过后,阮衔月身体渐渐回温。
她扶着晕眩的脑袋,正蹲在地上缓神,后背却忽然贴上一处微凉坚硬。
阮衔月茫然的回头,却听来人小心翼翼。
“长,长老,您请坐。”
疑惑顿时涌上心头。
“长老?”
来人低着头不敢看她。
“是,阮长老,您是尊主亲口承认的长老啊。”
她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直起身坐在凳子上,动作心安理得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成长老了,但是先享受了再说。
见她坐下,立刻有下人端着果盘热茶侍立左右,格外殷勤。
阮衔月一边神游,一边往后靠了靠,手上捧着的热茶氤氲雾气,沁得她眼底面上湿漉漉的,像只小鹿。
她抬起杯子抿了一口。
“尊主,此人乃是仙道奸细,怎能轻易封作长老,望尊主三思啊!”
这突然的声音很是愤懑,却又嘶哑难听。
在场窃窃私语的手下仆从顿时噤声,无人再敢出一言。
开玩笑,尊主刚封的长老,就被这位自恃长辈的魔王殿下否认了。
他们何苦上赶着触霉头。
阮衔月刚咽下去的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呛咳不止。
她擦了擦嘴角,不动声色地将茶杯递给一旁侍奉的下人。
她是奸细?
拜托,她本来就是被人绑过来的,何来奸细一说啊!
而且萨伊给她封长老也是自愿的,这些下人的侍奉也是心甘情愿的。
总不能是她逼着别人服务她的吧!
闻言,萨伊寒霜未解的面上略微不悦。
“叔父何出此言,莫不是怀疑本尊看人的眼光?”
被他称为叔父的,正是出言质疑阮衔月之人。
听到这话,叔父不紧不慢,反倒是上前一步,拱了拱手。
“自然不敢,可是尊主难免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此人和仙界数位长老关系密切,难免有串通之嫌,何况就在不久前,她还见过仙界那位谢仙君。”
叔父喑哑的嗓音听得阮衔月内心发毛。
萨伊舒一口气。
“叔父多虑了,她见谢无渊时本尊也在场。”
本以为自此能打消叔父疑虑,却仍是小看了她没事找事的能力。
阮衔月端坐着,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老实的高中生。
她默不作声地听着叔父和萨伊的战况,把脑袋缩成鸵鸟。
萨伊加油,一定要替她挡回去啊!
这种满是恶意的怪老头,她真是一点也不想搭理。
谁知天不遂人愿,叔父忽然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眼深嵌在凹陷的眼眶中,几乎叫人不寒而栗。
“你为何不说话,莫非是心虚?”
阮衔月憋着一肚子火,表面上却只扯出微笑。
死老头,自己是奸细就看谁都是奸细?
自己这个月KPI都完不成,还不抓紧去萨伊书房捡漏,在这里逼她干什么。
连个密信都偷不出来,废物。
叔父的面色忽然变了,满是褶皱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愠怒,一时不知是心虚还是惊讶。
“尊主,奸细谗言祸国,还望三思啊!”
萨伊把玩着手上漆黑的扳指,玩味地盯着有些混乱的场面,一时没有说话。
叔父内心莫名腾起一股慌张。
“尊主?”
萨伊撇他一眼,将扳指褪下,换给另一只手。
“本尊没聋。”
“乌九缇,本尊尊你为叔父,就代表你能肆意耀武扬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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