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把剑收回剑鞘,神色复杂。
一道灵光轻闪,接着是芰荷长老不徐不疾的声音,许是离得远,略有些失真似的朦胧。
“宗主,我峰中有位弟子说,在灵药田中发现一枚诡异之物,已经在封锁彻查,还望宗主等待些时日。”
“有劳。”
“应当的。”她笑了笑,切断了传音。
阮衔月摸摸下巴,灵光一现。
“这时间也太巧合了吧,难道这位芰荷长老有什么猫腻!”
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盲点,激动地点开瓜条,失望地关上了。
“原来只是白平芒龙卷风摧毁灵药田啊,还以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沈钰忽视了阮衔月的大起大落,头又隐约痛了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忧内患啊。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衔月,你且先去找白长老,将拜师流程走完,切记在名录上留下名字,这样后日才可进入藏书阁。”
阮衔月点点头。
内部网站要对她开启咯!
见她还愣愣呆在原地,师燕燕赶忙上前拉她出去。
“师姐,我先给你讲讲流程……”
两人刚刚踏出东月方门槛,大门忽然重重撞上了,紧接着狂风猎猎,金光刺眼。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然再次归于平静。
“宗主在施灵力时还是离远些好,否则你我这种修为尚浅之人极易被波及。”
师燕燕故作老成地拍了拍胸口。
“她怎么这么熟练。”
“原来是之前头铁不听劝,被风抽了一巴掌。”
师燕燕:……
这种事可以不用看的,真的。
给别人留点隐私吧活爹!
师燕燕看着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女人,没好气。
“过拜师流程需要大约一个时辰,先要祭拜历代宗主、部分长老,行拜师礼、奉茶、递交拜师帖,最后要记名。漏了哪一项濯尘泉水都不会认……哎呦!”
“什么东西砸了我!”
师燕燕话还没说完,就被飞来的不明物打中,不得不暂停下来。
她揉了揉被砸的肩头,火气顿时窜了上来。
下一秒,又是一段碎木头飞了过来。
“好像是隔壁。”阮衔月侧身躲开那来势汹汹的木头,看着它砸来的方向。
“南月方这群人一天天鸡飞狗跳的,这是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师燕燕顺着看了过去,冷哼一声。快步凑近,重重拍了拍南月方的大门。
“你们有完没完了!要吵闹能不能自己贴隔音符啊,砸别人算怎么回事!”
南月方内部静了一瞬,有人慢吞吞地推开了门。
推门之人是个眼眶红红的小姑娘,脸颊气鼓鼓的。
她看见门外两人,眼前一亮,“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评评理!”
顺着打开的门,阮衔月远远看见南月方里一片狼藉,打坏的许多都是宗门内的物件。
她替沈钰心疼。
你们要打去练舞室打,拆公家的硬件算什么本事!
师燕燕的关注点显然与她不同,她注意力被转移,气也消了七分,好奇道:“评理?评什么理。”
“兰竹偷我东西!那可是很贵的金玉雕成的玉牌!”想起自己被偷的宝物,小姑娘气上心头,控诉声也尖锐不少。
“我不曾。”男声相比之下弱了不少,显得有几分有气无力。
说话之人显然就是她口中的兰竹。
兰竹衣着很是朴素,身量纤弱,足足比小姑娘低了半头,不说话时极容易被人误认作女孩。
“声音这么小,怎么,你心虚了?”这一时的有气无力顿时被小姑娘抓住了把柄,“你敢偷我华梧的东西,就不怕我华家长辈拿你是问吗!”
“华梧?”阮衔月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心底细细思索一番,终于恍然大悟。
“哦,就是那个京都巨富华家的二小姐?”
听到阮衔月的心声提起自己引以为傲的家室,华梧骄傲地抬高了头,居高临下地瞪了兰竹一眼。
“原文里好像因为看不起穷人,把所有大佬都得罪了个遍,最后走火入魔了没人管?”
“不确定,再看看。”
“还真是,没冤枉错人。”
华梧:?
两个舍友尴尬地偏过了脑袋。
“道友,你替我评评理,兰竹他那么穷,近日却突然多了一颗避水珠,难道不是偷了我的宝贝买来的吗!”
华梧气愤地对师燕燕。
师燕燕神色为难,准备和稀泥:“华师妹,不如我们先各自休息片刻,冷静一下情绪……”
“我哪里不冷静!”华梧愤怒地拍了一下身侧的墙壁。
哪里都不冷静。
阮衔月默默。
“依我看,这偷了华梧师妹东西的小贼就是兰竹!”一直没出声的男舍友突然开口,话语里满是尖酸刻薄,讥讽之意几乎懒得隐藏,他这番行径,分明就是看准了华梧脾气爆,在刻意拱火。
“兰竹近日频繁出入,久久不见人影,行事如此鬼祟,想必心里也是有鬼!”
“我说了,我没有偷她的东西,我是替长老们整理藏书阁才夜归的。”
兰竹辩解。
“胡言!”华梧被激怒,正准备出手。
师燕燕连忙上去拦:“师妹!师妹!有话好好说,切莫动手!”
开玩笑,在醉琊峰看见弟子斗殴而不加劝阻,是要罚一月洒扫的!
“这个金玉雕的玉牌,好像不是华梧的东西吧,”阮衔月划了划瓜条,吐槽道,“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心安理得的。”
“脸皮拿去加固琢玉宗的结界应该挺好用的吧。”
“系统,记得提醒我下次提醒一下宗主。”
师燕燕也愣了,劝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不是华梧的?
那是谁的。
阮衔月的心声很快解决了她这个疑惑。
“系统这么高级,还能配图哇!”
“咦,这个眼熟的配色和雕刻风格……这是赵晔他们家的东西吧,他剑鞘上就雕了这么一双金鲤,看着可富贵了。”
“为什么会在她手里啊。”
见阮衔月很快反应过来,华梧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恨恨地甩了甩袖子。
“原来在后山灵兽身上偷的?”
“不过,赵家的腰牌为什么会在后山灵兽身上!”
阮衔月第一次吃瓜吃得云里雾里。
别吵,她在思考。
可现实显然不给她反应的功夫。
——皮肤上传来隐隐灼热,是白平芒传音。
话语很是简练,与他没个正行的模样很是不同。
“速至乘光殿,切莫耽搁。”
阮衔月思索,犹豫将烂摊子留给室友的可行性。
谁知师燕燕比她还急,连忙推了推舍友,“快去吧快去吧。乘光殿,这是叫你去走拜师流程了,别耽误了时辰!”
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话,随着一声鹤唳,脖子上系着绀色绸带的仙鹤停稳了脚步,伸长了细颈等待阮衔月。
绀色绸带,这显然是白平芒派来的。
还挺细心的。
见状,阮衔月连忙小跑过去翻身上了鹤背,不敢耽搁。
传音反反复复亮了好几次,显然是在催促她。
默默看了看脚下渺小的山景,阮衔月思索一番,回了消息。
“白长老,仙鹤的翅膀已经快扇出火星子了,还望您垂怜一下。”
仙鹤很是感动。
白平芒:……
她已经作好了一个人走完流程的准备,又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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