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绍明知道,大嫂这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想激他多给家里寄钱。
家里孩子现在暂时没有多花钱的地方,多寄回去的钱,他爸妈也会拿去补贴其他儿子。
老人在家只要不生病,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他们平时有钱也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
二哥跟二嫂都是老师,家里只有一个女儿。
老师工资再低,两个大人养一个孩子,也是绰绰有余,用不着老人补贴。
每个月多出来的那一百块钱,宁绍明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多是补贴给大哥家了。
只是没亏着他家孩子,他才装聋作哑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大嫂那样的人,直接拒绝是最好的方法,不能拐弯抹角,跟她客气,她会装傻充愣,当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意思。
宁绍明直接拒绝:“文发家的妙妙前段时间生病,他老娘又扭伤了脚,他才多寄了两百,我们家又没出什么事,干嘛要多寄钱?新衣服不是过年才买吗?鹏城这边的衣服和零食都比老家便宜,等我跟小月过年回去再给孩子们买。”
不等大嫂再说些什么,宁绍明就问:“大嫂,小秋和小夏不在吗?”
王海燕讪讪地回答:“哦哦,他俩跑出去玩了。”
多少年了,王海燕依然不太适应自己说话被小叔子堵回来。
在她的设想和见识里,男的很少跟女的一般见识,都是他们老婆站出来,女人之间互相阴阳怪气一番,或者吵一架。
几乎所有人家都这样,就这个宁老三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宁绍明这么一站出来,在赵如月面前顶着,她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只能说:“先挂了,我出去找找再给你们回电话。”
王海燕挂了电话,走到隔壁邻居家。
好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在邻居堂屋写作业,他们这儿对教育不太重视,绝大多数家庭完全没有给孩子准备书桌的意识。
一个个孩子面前要么是吃饭的桌子,要么是一个高凳子,屁股下坐着矮一点的小板凳,就这么当书桌写。
她走进去,眼珠子一转,没叫宁时秋。
直接走到宁时夏面前:“小夏,大伯娘背后有点痒痒,想涂药够不着地方,你能不能跟我回房间,帮我涂一下药?涂好药我给你糖吃。”
宁时夏上学前班小班,本来就没作业,只是看大孩子们都在写作业,她才来凑热闹。
她跟哥哥都没什么零花钱,糖对于她来说是稀罕物,爸爸妈妈在家的时候,他们还能隔三差五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吃,爸爸妈妈不在家后,想吃上一回也难得。
宁时夏开开心心地跟着王海燕去了。
宁时秋抬头看一眼,她们确实是回家,就没在意,继续低头写作业。
邮局里。
赵如月和宁绍明等了十几分钟,面前的电话才响起。
他们接起来,确认是家里,又马上挂断,在这边重新拨回去。
往常和家里通话都是这样,因为打长途电话一分钟六毛钱,接电话不要钱。
老家那头接电话的人,换成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
电话一接,她就通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是妈妈吗?你和爸爸在那边还好吗?妙妙姐说,她的妈妈打电话回来告诉她,说我妈妈生病了,妈妈你的病好了吗?”
赵如月怔怔地听着这陌生而熟悉的小奶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孩子竟然在主动关心自己。
这时候,小小的女儿多贴心啊。
她还在吃奶的时候就乖,除了肚子饿、身体不舒服和要拉的时候,都不爱哭不爱闹,仿佛天生就会体贴父母。
可是后来她们之间,怎么会变得连陌生人都不如了呢?
赵如月定了定神,擦掉不知何时沁出眼眶的眼泪,清了清嗓子说:“我没事,已经好了,你跟哥哥在家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去学校有没有认真读书?”
母女俩温情脉脉地在电话里互相关心彼此,宁绍明凑在旁边听,偶尔插一句。
赵如月在打电话之前,还担心自己不会找话题,跟女儿通上电话之后,她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花心思找话题。
她小闺女就是个话题制造机,小嘴叭叭的,像只可爱的小麻雀,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和控制不住的分享欲。
连在学校见到一只特别大的毛毛虫,在这孩子眼里都是也一件让她开心的、值得跟家人分享的事,更别说老师哪天夸她了,哪天上了美术课、音乐课、体育课,画了什么画、学的什么儿歌、学了什么运动。
但没过多久,气氛却骤然被女儿的一句话降到冰点。
刚开始两人聊到过年要带回去什么糖果零食、玩具和衣服鞋子。
女儿很高兴,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出她对过年的期待。
紧接着赵如月听到女儿问:“妈妈,你能买那么多东西,那你每个月挣多少钱啊?”
这时候她还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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