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容恍然大悟,为何父亲回府数日仍旧不追杀那令其断手的贼人。如今想来,若是换作旁人早就秘密处死了。现下沈听遥背靠段崇,又得皇帝青眼,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成了她垫脚石。
她一乡野丫头凭什么!
沈司容胸中腾起一团火,烧得脸颊涨红。她现下比任何时候都憎恶沈听遥,也比任何时候都羡慕沈听遥。
出身高贵又如何?卑贱又如何?路时自己走的怨不得旁人。
当晚,月朗星稀,残月高悬在天边,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影撒在青石地面上。侍女打着灯笼照得沈听遥那窈窕身影若隐若现。
“沈司容如此算计小姐,小姐何故送药给她?”
“陈氏逼死我母亲,沈伯堂一步步将我送进深渊,相比起来,沈司容倒是仁慈。在沈家时,不过是怪我夺了她嫡女的尊位,对我冷嘲热讽。她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处处高我一等罢了。算计我…她没这个心计。”
“小姐的意思是…今日之事并非她所为?”
沈听遥顿足,唇角乍现一朵冷笑。
“沈司容平日从未学过女红,又怎知金陵南丝与树脂蜡相冲?况且,她才刚进宫,有何权利操持宴会舞女的人选?”
晓荷呼吸微滞,随后领悟了其中的深意。
“这宫中还真是防不胜防啊,多亏小姐机灵,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皇后不愧是皇后,精明得很。一石二鸟之策,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怪不得久居深宫多年,依然有人在前朝为其效力。”
沈听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一入宫墙深似海”。才初次入宫,便给自己一个如此大的下马威。皇后此事没得手,备不齐还有后招,自己必须处处提防着,断不能掉以轻心。
锦阳公主因宴会中事对沈听遥赞许有加。沈听遥刚入宫门,便听见锦阳公主扯着嗓子大喊
“皇兄好福气,小嫂嫂乃女中豪杰是也。我若是位男子,定要与皇兄好好争上一争!”
段崇对这个小妹妹也没办法,锦阳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公主。平日里宫中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可以随意饮酒赏花甚至自由出入宫城。
沈听遥何其羡慕她有父兄挚友的疼爱,虽出身皇族,却可以做自由翱翔的鸟儿。
她随即调侃道
“公主若是名男子,恐怕我早就对其芳心暗许了。”
闻言,公主当即放下酒杯,上前迎接。段崇此时倒是坐得沉稳,眼神却像长在沈听遥身上一样。
“夫人今日好身手,着实震惊为夫。想不到夫人这双手,拿得起绣花针,也挑得起利刃。”
“哦?夫君这是在怨我?不如下次,妾身躲在您身后,让您也体验一次英雄救美?”
段崇炽热的目光丝毫未曾挪动,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沈听遥瞬间感受到那股别样的暖意,不自然地四处观望。
“公主这院子还真是与众不同。有些许田园风光,惬意的很啊。”
公主将沈听遥一把拉过,向院中央走去。
“我在这宫中,乏味得很。只能种种菜养养猫狗来解闷。此前,父皇是不同意的。他觉得我乃一国公主,怎能做这些粗活。后来,我派人去买些农种,把这四周的假山都扒了。父皇见我将院子弄得乱七八糟,也没再多管。”
“公主还真是性情中人,听遥从未见过哪个皇族宗亲这般亲力亲为。”
“嫂嫂若喜欢,不如在宫中多待些时日可好?”
沈听遥连忙回绝
“这怎么行,我一介妇人,平白无故地留在宫中,难免生出些流言蜚语,对公主的影响不好。”
段崇看出了沈听遥的为难,也赶忙出言相劝。
“小锦阳,我还在这呢,就开始和我抢人?你皇兄可不舍得把这样一个美人搁在宫里。”
锦阳公主闻言只好尊重沈听遥的选择,没再多加言劝。
按照规矩,明日辰时段崇夫妇就该启程回通阳。怎料,卯时三刻皇后宫中派人来请沈听遥前去问安。
段崇和沈听遥不禁心中起疑,门外的太监不断催促着。
“我陪你同去?”
“不必,我昨日引起众人瞩目,今日她不会对我做些什么。你若是跟去,反倒说不清了。”
沈听遥跟随着太监的步伐,只身前去坤宁宫。晨光正盛,清雾消散之际迎来阵阵光辉。墙头的喜鹊正“吱吱”地叫着,坤宁宫内一片寂静。
皇后正端庄地坐在上位,细品着宫女新泡好地毛尖。杯壁上沿被胭脂染红,茶香留于唇齿,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赐座。”
淡淡的一句话却极具威慑力。这是沈听遥第一次与皇后正面相应。
“不知皇后娘娘命臣妾前来,所谓何事?”
沈听遥自然不想同她来那虚伪的问候,毕竟多待在坤宁宫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你倒是个爽快的。那本宫便不和你绕弯子了。昨日你在众臣面前力证清白,将太子妃的诡计公之于众,本宫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臣妾不过耍些小聪明,远不及皇后娘娘万分之一。”
皇后轻笑一声,言语间尽是挑衅。
“若非你出身不祥,本宫倒觉得你是个太子妃的好人选。”
沈听遥听出了皇后的不满,嘲弄着自己的出身。这话对于如今的沈听遥来说,无关痛痒。
“司容妹妹心系太子已久,皇后娘娘此言若是司容妹妹听见,又该伤心了。”
“沈司容自然不能和你相比,本宫看重你的才华与胆识。所以…想交给你一件事。”
沈听遥就知道皇后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臣妾愚笨,恐难当大任。”
闻言,皇后眼中凶光毕露,泛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寒意。
“本宫还未说是何事,你便急着回绝。可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沈听遥见状当即叩首
“臣妾不敢。”
她自知今日若是不答应,恐怕这坤宁宫的门她是出不去了。现下还不知皇后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坏水,自己没办法立刻想出对策。
眼看着辰时三刻,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之久,沈听遥仍旧没有踪影。马车的车轮发出“嘠悠”声,几人在城门前踱步等着沈听遥。
片刻,沈听遥表情凝重地向城门走去。
“皇后没为难你吧?”
段崇怯怯地问着,而沈听遥一言不发,只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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