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贺遇问道,紧蹙的眉头显示出他的焦急“太医呢?火不烧到跟前不知道急是吧?能治治不能治就滚。”
祁允辞略微睁大了眼,和胸前趴着的应激的小狐狸表情一致,就这样仰望着贺遇。
贺遇低头看着那只狐狸,又看看祁允辞,刚想说出的话一瞬间卡壳了,显出了几分呆愣。
祁允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太子爷,赶紧让太医起身吧。”
祁允辞招了招手,让华岁接过了用布包起来的小狐狸,在她起身的那一刻,祁允辞捏了捏华岁的指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贺遇用手撑着额角,咳嗽了两声,给太医让开了路,让人赶紧诊治,墨守陈规放下的帷幕阻隔了两位太医的视线。
胡太医跪在地上,只能小心翼翼地掀起了祁允辞的衣袖,看着那深可入骨的刮痕咬伤,心下便已是大骇,赶紧搭上脉,已经能够看出太子妃有了发热的前兆,伤口的感染更是不容人忽视。
一旁的杜太医跪在一边,仔细记下所需要的药材,而门外肖培安则替陛下送来了一系列能找到的补气血的东西。
贺遇时常需要喝药,但这人却一向厌恶药草的味道,屋内更是常常大开着窗子,不愿意让屋内染上经久不散的药味。
可看着祁允辞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他却让人紧闭了门窗,生怕再受寒风,加重病情。
“太子殿下,太子妃今夜受惊,更是有多出伤口,只怕今夜必定会发热,臣等先去外面煎药,务必保证太子妃今夜绝不能受寒,至于外伤,还请用药后仔细包扎。”
胡太医飞速地交代着,而岁寒则是直接掀开了帷幕后又放下,钻进去,为太子妃疗伤。
“嘶——”此时的祁允辞已经烧的有些迷糊了,在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泄出了几分细碎地轻呼声。
贺遇下意识地坐直了自己的身子,往前倾,可在手扶上轮椅的那一刻,又缓缓放松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帷幔,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贺遇缓缓叹了一口气,直接将众人都带了出去,仅仅遗留下祁允辞自己的侍女。
外面的寒风吹的贺遇一个激灵,这才发现,他没有带大氅。
贺遇愣了愣,终究没有再差人回去取,可就在这个档口,撞上了将小狐狸洗干净擦拭好,用毛毯裹着的华岁。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华岁行礼道“这是主子带回来的,想必是送给殿下您的,您要不抱抱?”
贺遇挥退了上前的侍从,亲手将小狐狸抱在了腿上,它的牙口比娇娇厉害多了,刚一伸手,贺遇的手指上便多了俩血窟窿。
“殿下!”
“无妨。”贺遇直接拿衣袖擦拭了血迹,对着华岁,缓缓说道“小心伺候你们家主子。”随后便直接自己令人推着轮椅,去了另一个房间,将主卧让了出来。
岁寒在身后看着贺遇的背影,饶有兴趣的偏了偏头,随后才走进房间内。
屋内昏黄的灯光依旧亮着,祁允辞紧紧皱着眉头睡得实在不算安稳,不断地咳嗽声像是破掉的风箱,一阵一阵的,屋内燃起了炭火。
残存的那点儿意识逼迫着她把药一口咽了下去,泛上来的苦楚,让她差点儿又一口吐了出来。
岁寒小心翼翼地撕开了衣衫,树枝的刮伤,野兽的撕咬都在身上留下了重伤,尤其是后腰的位置,乌漆嘛黑的一大片,连岁寒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华岁扶起祁允辞,皱起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这说是在京城,伤的都快赶上在边关的时候了,哎。”
岁寒替她擦着药,浑身都跟烧着了一样,祁允辞嘴里太苦了,总往外泛着酸水。
“阿萤,再去倒杯水。”
阿萤赶紧又接了一杯水,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了敲击声“属下奉殿下之命,送来的蜜饯,还请姑娘们稍稍打开窗户取一下。”
阿萤和华岁她们对视了一眼,赶紧打开了一点儿小缝隙,接过了蜜饯。
“殿下?”
贺遇在身后,瞥了凌逸一眼,没有搭腔,反将视线再次落在了那只小狐狸身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的皮毛。
那狐狸跟通了人性一样,难得几分温顺。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火红的皮毛宛若披上了一层薄霜,尤其是那双眼睛,他总觉得好像是和祁允辞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殿下要是不放心,干嘛不进去看看?”凌逸直接开口问道。
“管好你的嘴。”贺遇直接打断了凌逸的话,自己推着轮椅往前走,独留凌逸一人在后面挠了挠头,赶紧跟了上去。
“孤让你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
凌逸在一旁的屋内单膝跪下,收敛了愣头青般的莽撞,连忙汇报道“回殿下,北大营主将韩赐已经毙命,可以提拔我们自己人上位,至于左副将张越,是镇北侯府的老将,陛下必定不会信任。”
“嗯。”贺遇点了点头,心思明显有些跑空,过了会儿才问道“凌霄呢?”
“萧哥领着太子府的人走了另一条路,撞上了禁军,随后一直同行,不会引起怀疑,可以直接栽赃到刺客身上。”
“行了,你下去吧。”
贺遇说完自顾自推开了内室的门,却在一瞬间,被门槛卡住了去路,他这才想起,已经把自己的主卧让给了祁允辞。
“哎呀呀,瞧属下这脑子。”凌逸并不时常在贺遇跟前伺候,在此刻竟然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托起轮椅,将太子殿下放进了内室。
“殿下,需要属下伺候您沐浴吗?”
“放水,然后滚出去。”
贺遇紧紧抿着唇,那只小狐狸就在刚刚,因为贺遇身体前倾,被摔倒了地上,惊叫一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害怕似的跑开了。
“过来。”贺遇皱着眉,往前探着身子,手放在地上,妄图得到那只小狐狸再次的亲近,奈何它又往后退了几步。
贺遇再次往前探了探身子,直接撕开了包扎伤口用的布料,一使劲,挤出了鲜血。
“殿下?”
贺遇冷冷看了凌逸一眼,他瞬间噤声,然后继续诱哄到“过来。”
奈何这点儿血,实在是吸引不了它。
“把它抓过来。”
凌逸瞬间上手,那小狐狸一瞬之间就乱叫唤起来。
“你轻些。”
贺遇呵斥了一声。
可凌逸觉得委屈啊,他根本没有用劲啊。
“那,殿下,我,我替您找个笼子,先把太子妃送您的礼物妥善存放起来?”凌逸语调上扬,还着重强调了这是太子妃送的东西。
贺遇缓缓垂下了眼眸,没有接话,过了会儿才说道“嗯,去替孤备水。”
“是。”
凌逸在今晚好不容易拍上了马屁,可不敢再触殿下的霉头。
贺遇一个人,将自己泡在水里,虽然侍从们在偏殿早已备上了银丝碳,但贺遇还是感受到了凉意,他咳嗽了两声,转头看向将笼子咬的吱吱作响的小狐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望向窗外,眼中擦着如墨般的深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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