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珩则在黑暗中点起油灯,身前的桌上铺了一张白纸,他提起笔来,在要落下笔时却又犹豫了。
或是因为心实在静不下来,他索性搁了笔,看着那片空白发愣。
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小院里除了他和昭意就不会再有别人。
珩则一愣,快步上前开了门。
昭意洗去了脸上的黄汁,露出白净的脸来,一头乌发披在身后。
她抬起眼,烛火的倒影在她眼中晃动。
她说:“我回来时听闻南街那边有个灯会,可要去看看?”
昭意袖中的手紧紧握着。
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来问珩则的。
虽然县令应该不会急着将府里的姑娘送去泉州城,但俞娘计划的事还是越早进行越好。
毕竟拖的越久,变数就越多。
以是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就是明日。
那就意味着,今晚是她与珩则的最后一晚。
珩则屋里的灯火将他的影子印在了窗户上,她站在外面看了有一会儿了。
她思虑了许久,还是上前敲开了他的门。
就任性一次吧,如果计划失败,这就是两人此生的最后一晚。
只是良久都没等来珩则的回话。
昭意垂下眼,她抿了抿唇,“如果你忙的话,就算了。”
她转身将走,手却立刻被人捉住了。
昭意回眸,便看到珩则眼里满满的欢喜。
他拉着她的手,笑道:“好。”
她好像从未见珩则笑得这么轻快过,眼里绽开笑意,仿佛春水一般晃眼,
昭意握紧了他的手。
南街的灯火每三天都会有一次。
这段时间因为城中女子失踪的事,街上的人比较少,若是在往日或许会更热闹一些。
街道两边点着彩色的灯笼,高高地挂在树上。
南街比别的地方热闹一些,街道上能见到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
来到南街,昭意才发现也能见到几个穿着男装的姑娘同心上人走在一起。
她偏头看了珩则一眼。
几乎是瞬间,珩则就转过头来,朝她一笑。
昭意今日没有穿男装,她一身青纱裙在人群中很是惹眼。
珩则看到周围的人向她投来的视线,忍不住问道:“今日怎么穿着裙子出来了?”
昭意朝他一笑,“怎么,不好看吗?”
她微微偏头,眨眼看着珩则,眼里溢出的笑意仿佛星辰一般璀璨。
灯火的柔光打在她脸上,又添了几分朦胧。
珩则失了神,他垂眼喃喃道:“没有,很好看。”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欢呼,昭意看了过去,竟有一群人围在远处,不知在欢呼什么。
昭意看向傻愣着的珩则,抓过他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
珩则应了一声,眼睛却从未离开过身边的人。
昭意好笑地看着他,“当初不应叫你墨择,应该叫你呆子才是。”
珩则笑了一声,扬起嘴角。
“只要是你取的,叫什么都行。”
正说着,两人已来到人群边。
人群中站了个老头,手中举着个木盒子。
旁边有人喊道:“李老板,您就别卖关子了,今日的彩头到底是什么啊?”
老头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大家别急,马上揭晓!”
众人静了下来,盯着老头手里的东西。
那老头故作神秘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支彩色流云簪子。
人群中有人“咦”了一声,打趣道:“莫不是老李打算跑路了?搞个破簪子出来当彩头啊?”
旁人纷纷附和着。
这也难怪,往日的彩头不是价值连城,就是稀有珍贵。
而今日拿出的这簪子,除了好看了一些,就没有别的特色了。
老头身边的人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只听老头轻咳一声,悠悠介绍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簪子,这簪子是由南炎晶石打造而来,只要不遇大火,就算过了几十年几百年,还能像今日这般精致华丽。”
人群中有人不屑,“几百年?我们都化成土了,谁知道还精不精致啊?”
却也有人目光锁在了那簪子上。
老头笑而不语,“那今日的武试,便开始吧。”
一声铜锣声后,一男子跳上了擂台。
他撸起袖子,漏出黝黑的皮肤,一双眼睛十分明亮。
这男子确实有些功夫在身上,来了几个人上擂台,皆被他打得趴下。
昭意看着他有些眼熟,她的目光落在了擂台边看着台上的一个“男子”身上。
那“男子”个子不高,身形瘦弱。
昭意一眼就看出了那里站的是个姑娘。
那姑娘正抬眼看着台上的人,眼里又是欣喜又是担心。
昭意恍然,原来是刚才路上见到过的人。
“你喜欢吗?”
身边的珩则突然问。
他看昭意在这擂台前站了许久,以为她也对那彩头感兴趣。
昭意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旁边的人道了句,“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他朝昭意笑笑,脚下一点,直接飞到了台上,引起众人一阵惊呼。
台上男子一愣,知道珩则明显与刚才上台的人完全不同。
擂台旁那个穿着男装的姑娘也有些紧张,朝男子喊了一声加油。
男子闻言,认真地看着珩则,“这支簪子,我定要拿下。”
珩则闻言,淡淡一笑,“抱歉,我也必须拿到这支簪子。”
说着他朝台下的昭意看了一眼。
昭意朝他摆了摆手,想让他从台上下来,却与他的目光撞上。
珩则嘴角含笑,眼里是志在必得。
昭意一愣,她甚少见珩则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往日他总是不怎么爱说话,就一个人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见到他这般在台上轻快,昭意放下手,也便随着他去了。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台上两人,开始下赌注,却很难猜到谁能赢得最后的彩头,毕竟看着这两人都有能赢彩头的可能。
铜锣声响起,比试开始了。
先上台的男子身手很不错,出拳也十分有力。
他朝珩则攻去的那几个动作,昭意看了也不免为珩则捏了把汗。
只是这几个动作在珩则看来却十分缓慢,他几步灵巧地避让,就成功化解了男子的进攻。
在旁人看来,似乎男子一直占据着进攻的优势,而珩则只一味避让着。
但是只有男子知晓,无论他怎么出拳,却永远也打不到对方身上,甚至碰不到对方的一角。
“咚”的一声,铜锣再次被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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