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多年的杀手,他拥有常人难比的敏锐,两次不同寻常的见面足够让昭意引起他的注意了。
上次千香阁一别后,他便将昭意的来历查了个明明白白。
男子看着俞娘,冷哼一声,“我道是来了什么合适的人选,原来是个内鬼。”
闻言,俞娘却笑道:“若你说的是她的身份,我想你可以放下刀了。”
男子拿刀的手一顿。
俞娘望向他,目光从容,“阿朗,你若查过她的身份,想必就应该知道她这些年来的经历,你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
昭意看着桌上那杯茶,眼眸同茶水一样微微泛起涟漪。
被唤做是阿朗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了手中的刀。
俞娘朝昭意安抚一笑,“阿朗这人率直了些,姑娘还轻不要介意。”
昭意抬头看向她。
俞娘又道:“毕竟以后要一同谋事,必须确保大家能全然信任彼此,警惕一些,也是为大家好,你说是吧?”
她笑盈盈地看着昭意,眼里的笑意却极为复杂,不知是含了些威胁还是劝道在里面。
昭意盯着她,忽而一笑。
“俞娘说的有道理,我们要全然信任彼此。”
瞧着俞娘眼里升起的光,昭意的话一转,她笑问:“既然俞娘早就将我的过往扒得一干二净,那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俞娘和这位杀手的过往呢?”
昭意说着,目光紧紧锁在两人身上。
她心中不似表面上看得那么平静。
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一个心思深沉的老板娘。
她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从这两人手里逃出去。
屋中陷入一片死寂,连三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阿朗看着俞娘。
两人对视一眼后,俞娘幽幽盯着昭意,最终叹了一声,“罢了,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几年前,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深闺妇人,日日在家中盼着归来的丈夫。那会我在泉州城,还未来到木沧县。我丈夫是个商人,常年走南闯北的不着家。虽然聚少离多,但这日子也还是能过下去。”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眼里晦暗不明,“直到有一日,他被唐全德捉进了监狱中。”
俞娘一顿,解释道:“唐全德便是此次姓秦的得罪的官爷,此人仗着手里权势大便欺压普通百姓,无恶不作。”
她苦笑一声,“我丈夫便是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中的一人。可恨后来倾家荡产,也未能救我丈夫出狱。”
俞娘低泣,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丈夫死后,我便离了泉州城,到了此地。一晃眼,几年便过去了,可我心中的仇恨并不会随之淡去。”
她眼里升起一丝狠意,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一直等着一个机会,能彻底扳倒唐全德的机会。”
于是她等来了昭意。
俞娘看向她,恳求道:“若此事能成,整个泉州城的人都能从唐全德的魔爪之中解脱出来。”
瞧着俞娘说得真切诚恳,昭意心中信了几分。
她目光落到了旁边的男子身上。
俞娘见状便道:“他名唤阿朗,几年前我在郊外救过他一命,他便帮我做事。”
昭意看着阿朗,阿朗也毫不闪躲地回望过去。
目光坦荡,不似作假。
昭意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你的目标是那账本,得到账本之后呢?如何确定能扳倒唐全德?”
俞娘朝她一笑,“姑娘,是世上有贪官,自然也有好官。我知晓朝廷中一位重臣近段时间在泉州附近,届时只要将账本交给那位大臣,区区一州官员,自然没有还手之力。”
听俞娘这么说,这确实是个较为稳妥的计划。
昭意沉思后,一点头,“如此我便明白了,你只需告知我下一步需要怎么做便好。”
见她答应,俞娘松了口气。
她朝昭意一笑,只是话到口边,却又问起来,“怎么不见姑娘那日身边的男子?他可要同我们一起?那日看那他十分敏锐,走路脚下带风,想来也是个武功高深之人,若是能与我们一起,我们或许能多几分胜算。”
昭意愣了愣,垂眸掩住眼里的不自在。
“他……此事与他无关。”
昭意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开,她笑了笑,“此事我一人参与便可,他不知情,不用将他牵扯进来。”
确实是这样。
俞娘提的这个计划对她来说诱惑十分大。
原本只是想帮一帮阿月一家,却不想此事还能一举端了秦府。
只是此事风险也很大。
若是失败了……
窗外传来一声鸟鸣,昭意抬头,就见一只鸟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她盯着那飞走的鸟,有些失神。
若是失败了,珩则也还有退路,寻亲人也好,定居他乡也罢,他还能远走高飞,另寻出路。
对她来说,此事之中还有私仇,但是对珩则来说,这事与他毫无关系,她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俞娘若有所思地看着昭意,笑了笑,“罢了。”
俞娘抽出桌上一张纸,递到昭意面前。
“往后的计划,我都写在上面了。”
昭意看着眼前带着香薰的纸张,眼神一凝。
*
等昭意回到小院时,已经快正午了。
昭意站在小院门外,推门的手一顿。
现在珩则应该已经醒了吧?
她抿了抿唇,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
想到晚风中男子柔和的眉眼,还有温热的呼吸……
昭意垂下眼。
想不到已经过去一夜了,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珩则。
她站在门前许久,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院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昭意轻轻将门关上。
她悄声走过院子,顺利地到了自己屋前,一路上都没有见到珩则。
这院子有些太过安静了些。
昭意抬脚进屋的步子一顿,心中有些不安,她犹豫了几秒,转身朝珩则屋里走去。
她抬手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心中的不安骤然放大,昭意猛地一推,房门大大敞开,里面并没有珩则的影子。
大中午的,他不在家中,又去了哪里?
昭意看着桌上搁置的笔,又看向床边叠好的衣服,不像是他自己离开的。
她呼吸一紧。
难道昨日的尾巴没有解决掉,他被县令的人抓去了?
一旦想到这个可能,昭意心中就砰砰直跳。
她进了屋中拿过一把刀,转身就朝门外匆匆走去。
在推门而出时,迎面却撞来一人。
昭意走得太急,心中又装着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朝来人撞了上去。
冷清的墨香扑面而来。
“担心。”
对方没有被她撞倒,还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稳住了她要倒下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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