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微看天色已晚,茶馆里聚集的人正在慢慢散去,说书先生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店里伙计聊天,她心想今日大概是等不到想等的人了。
探春从外面跑过来,把怀里抱着的三五本薄薄的话本子给沈琼微看,她看到封面上明晃晃几个大字,“夜澜王之风流二三事”
忍不住眉心直跳,
这就是现代标题党的前身吗?
“走吧,回府去。”沈琼微招招手让探春跟上,
“是,小姐。”
沈琼微抬脚往茶馆门口走,走到茶馆大门时,探春疑惑地扭头看,沈琼微注意到她的反常,“怎么了?”
“没事,小姐,就是刚才那位女子身上的香味儿与少奶奶定制的香囊味道好像。探春一时晃了神,以为是少奶奶呢。”
薛氏?
“这香囊味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探春挠挠头,“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听府里下人说过,少奶奶的香囊是专门的香料铺子定制的,探春也从没在别人那儿闻到过,所以印象深刻了些。”
沈琼微在面纱下轻轻勾起唇角,得来全不费工夫。
前几日她偷摸着跟踪那与薛氏会面的男子,看他拐进这家茶馆就消失了,这几日在这里蹲守也再没见过他,本来以为这条线要断了呢。
“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沈琼微伸出葱白的手指捏了捏探春的脸,“走吧,跟上那女子。”
探春带着个大红脸,低着头跟沈琼微掉头,全然不问她为何做如此反常之事。
沈琼微借着熙攘人群的遮挡,不远不近地缀在那穿宝蓝色妆花褙子的妇人身后,只见那妇人并未绕很远的路,出了茶馆的另一个门就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典当铺,
沈琼微看着这家不大也并不起眼的典当铺,难道是她想错了?当真就只是凑巧吗?
她摘下自己头上的白玉簪子,不管了,是与不是,先进去看看再说。
探春在后面追着她着急,“小姐,小姐,咱们府没穷到要卖首饰的地步啊!”
……
进入店内,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柜台,柜台后站着一位穿着长衫,戴着瓜皮帽打盹的伙计。
大厅里没有放什么旁的东西,倒是与大厅一扇屏风之隔的后面,影影绰绰能看到几排摆放贵重东西的柜子。
伙计睁开眼,上下打量沈琼微二人,看她们穿得并不华贵,反而素雅简约,便出言敷衍,“典当东西来这里。”
“屏风里的物件卖吗?”
伙计不屑地笑了笑,“后面东西都得花大价钱,你们买不起。”
探春伸出头恼怒道,“你怎么……”
沈琼微拦下她,对伙计说,“那你帮我看看这只白玉簪子吧。”
伙计接过那只白玉簪子,本来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瞪大,他道行不深,但也能看出来,这只白玉簪,玉质上乘,触手升温,绝非凡物。
他抬头看了看沈琼微,赶忙换了一副嘴脸,低头躬身,“小姐,恕在下眼拙,这簪子绝非普通人能撑得起来的,我这就叫掌柜的来给您估价。”
探春看那伙计钻进屏风里面,看不见了身影,才愤愤在沈琼微耳边道,“小姐,那人就是狗眼看人低。”
“不用管他。”沈琼微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怎的那妇人进了这里就消失了?难不成不是顾客,是主人家的?
“可是小姐,那可是老爷从宫中给您带出来的簪子,全京城都超不过五支的。”
她说怎么那伙计前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沈琼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探春,哎呦,忘了这事儿了。
“探春,你去门口守着,先别过来。”沈琼微吩咐道,
她虽不解,也还是向沈琼微行过礼后先出门候着了。
沈琼微自己戴了面罩,可探春没戴,若这儿真有人与薛晨菲有勾连,万一将她们认出来了可怎么办。
片刻后,伙计带着他口中的掌柜回来了。
伙计丝毫没有注意到探春不见了,可能也是并不在乎这些细节。
掌柜的是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胡须修剪地整整齐齐,微微下倾的帽檐遮挡住额头,双眼中透露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锐利。
“小姐。”掌柜向沈琼微作揖。
沈琼微注意到他走过来的姿势有点怪,是个不太明显的坡脚。
坡脚?
……
对上了!
沈琼微暗自欣喜。
那日,
沈琼微跟到茶馆把人跟丢后,就回来了,沈府门前日常并无太多人经过,且前几日下过大雪,门前尚有积雪,所以她注意到除了自己的脚印,只有一串刚才那男子的脚印。
而那串脚印是一深一浅的!
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是了,她早该想到了。
那男子就是面前这个坡脚掌柜!
不过薛晨菲干什么与一典当行老板纠缠,而且,此人与那日见到他的装扮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个人。
不仅是装扮,就连动作、神态都大相径庭。一般人哪怕看清当日他的容貌也很难跟他现在这幅样子联想起来。
有意思,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值得伪装地这样谨慎。
王皓出来后也在偷偷观察眼前的女子,
刚才伙计冒冒失失把他喊起来,说好似来了个大主顾。
此刻看到伙计口中的“大客户”不免有些心生失望,她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这种官家小姐都不缺银两,不当家也不知柴米油盐贵,很少真的会来典当自己的首饰。
但他还是恭恭敬敬询问沈琼微,“小姐,您当真要典当这只白玉簪子,这可是有市无价的稀罕玩意儿。”
沈琼微确实没想真的把这簪子典当出去,只是手头暂时没别的东西引老板出来,
她故作为难,“当家的,屏风后面的奇珍异宝可否供人出价啊?”
王皓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小姐,那里面东西是得在咱家典当过东西才能出价的,您理解理解,咱们这都小本生意,也得把您这种贵人给筛选出来不是,哪能什么人都能出价的,不过您放心,里面的东西保准不比您的簪子差劲儿,都是宝贝!”
沈琼微看旁边的伙计欲言又止的便秘模样,就知道这精明东西保准骗她什么了,不过她这会儿确实不大能看出不对劲儿的地方,只得顺着他的话走,“那我便把这白玉簪当了,老板看可好?”
“王某也不忍心看小姐忍痛割爱,小姐改日拿别的东西来当也是可以的。”
“不必。给价吧。”
王皓一听这话嘴都忍不住要咧到耳根了,又坑到一个,他伸手比出一个数字,
旁边的伙计心中暗暗咂舌,掌柜的还是这么黑,这样的簪子给这个数真是糊弄要饭的了。
谁知沈琼微看都不带看的就点头同意,给王皓快乐疯了,这年头这样亏钱不眨眼的主顾哪里找?他本意是故意将价给的如此低,想着还要还价一番,谁知如此顺畅。
沈琼微倒不是很在意,这簪子她有的是办法拿回来,此刻只是想探探里面的空间,看有什么别的发现。
“如此好的簪子,掌柜的可是睁着眼胡乱给价啊。”门外传来一道慵懒讥笑的男声,
只见梁砚戴着面具踏进门内,身后跟着那木罕,
梁砚背着手将脸贴近沈琼微,笑意盈盈,“姑娘,可知自己亏大发了?”
沈琼微自然知道,但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沈琼微隔着面纱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看得出来,对面的男子戴着羊脂玉面具,眉眼处,以极细的金缕勾勒了几笔,金丝蜿蜒,恰似天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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