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芸盈望着梁承玦眼里溢出来的那一丝感动之色,手攥紧了些,蹙了蹙眉,眉稍藏着不悦。
看来,这张长得像夏侯嫣的脸在他心里确实是很有用。
最起码比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管用得很。
为何她从前就不明白呢?
连自己在他眼里是别人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看来是对方这伪装出来的“爱意”只蒙蔽了她一个人的眼睛。
这场情爱只有她是个被迷蒙了眼跟心的“瞎子”。
前世,梁承玦肯定还曾在心中厌她到叹过一句:当真是痴心妄想……
“比起危险,我更在乎你的安危,我想要陪着你。如果你将我独自留在京城,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我只会担心你担心到茶饭不思,睡不安心,以至于悲痛欲绝!就算是死,我也要与你死在一起!”
燕芸盈嘴里说出来的全是腻人的甜言软语。
她的眼神却还是冷的——她言不由衷。
既然真心待他得到的却是假意,她又何必再真心待他?
她也该好好学学梁承玦的哄人手段,用他对付自己的招式来反过来对付他。
哪怕是只能从他身上习得几分皮毛,也够她用了。
果然,真的有用。
看来,她在对方眼里确实是个很好哄的傻子。
梁承玦被她的这番真情给切实感动到——从未有个人这般在乎和关心过他。
向来都是他关心保护别人,他早已习惯去守护着别人。
这还是他首次听到燕芸盈如此直率地抒发她对自己的不舍之情,被她给当成个“弱者”来在乎跟爱护。
尽管只是些话语,他还是感受出来了爱意。
燕芸盈对他是这般地执着,这般地炽热……
原来在燕芸盈的心中,他是如此重要。重要到居然可以与她的命来相提并论……
这怎么不算是真正的爱意呢?
梁承玦早就知道:燕芸盈在热切地爱着他。
她给他的这份情意,无关乎血缘与身份,无关乎钱财与地位,无关乎是否被他看见,甚至无关乎她的性命……仅仅关乎他这个人。
这份情同珠璧的爱意,世间堪称绝无仅有。
这种被燕芸盈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很奇怪,却很奇妙。
总而言之,还不错。
令梁承玦满意。
“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没有谁会比你更在乎我。芸盈,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吵架这件事百害而无一用。要不然,你每次都被气到身体不好,这样长期以往下去不行。”
梁承玦开始如实地说出来他的心里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老是这般时好时坏,忽冷忽热的,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半天,闹到最后受伤害更多的还不是只有燕芸盈一个人……
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既然燕芸盈这么爱他,那他对她好上那么些许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只是他举手之劳的事情,又不需要付出什么巨大的成本,何乐而不为呢。
“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颗心,忍不住想要你多关心关心我。”
燕芸盈沾了些泪的羽睫低垂,轻咬着下唇,语带委屈,消瘦的身子微颤,楚楚可怜的神态说来就来。
既然梁承玦吃她这套扮弱的伎俩,那她当然不能放过。
不就是要继续装出来一副非他不可的丑态吗?
为了达成她的目的,她可以忍!
“走,我带你去知会母亲,好让她知晓此事。我将要离家在外,母亲定是担忧的。我知道母亲提出的过继之事让你有所芥蒂,此事不是已经被大家搁置了吗……你就不要再为这件事同她置气了,就当是让让老人家。你们都是我在乎的人,何必非要较劲出来个赢家?”
梁承玦仍是不放弃地劝说着她,许是要离家远行,一时间居然也掩不住内心的怅然。
“就算她有再多的过错,她也还是养育我的母亲。也许,等我们有了孩子,养育过孩子后,才能够切实体会到这种为人父母的辛苦与心酸……”
燕芸盈默默地听着,眼神专注,轻轻点头示意,脸上满是认真与“受教了”的神情,表示完全赞同他的说法。
他难得的长篇大论,她还是要做做样子来捧捧场的,就当是她给予对方答应她要求的回报。
她看似专注地倾听,实际上思绪早已经飘离,都不知道神游到何处去了。
“芸盈,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受凉了?”
谢天谢地,梁承玦终于住口。
她站立许久,足重如铅,双腿更是如同枯木般麻木,上了妆的玉容都憔悴不少。
“那倒也不是。就是夫君你这再说下去,天色可就晚了。假如再拖拉些时候,母亲可就要休息了,还是快些走吧。”
他再不住口的话,燕芸盈险些就要装不下去,说来说去都还是那个意思——要让她委曲求全的意思。
不管她们之间哪一方退步,受益者都只有他一个,他当然希望她们和睦相处!
这种可以做裁决者的感觉,燕芸盈也真的好想感受一次。
她不想一直做个被他人置喙的下位者……
这话让好不容易沉浸在离别愁绪之中的梁承玦抽离出来,他顿了顿,只好道:“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边走边聊。”
天边晚霞渐渐消融,残阳将沐浴在它身下的所有景物都染上金红,除了远处传来一两句听不太清楚的人声之外,静得可怕。
暮色微凉,夜色渐浓,风中藏着冷意,夕阳渐渐地沉下去,如同他们之间再次安静下来的氛围。
光线昏暗得让人有些看不清路,两个纤长的身影忽隐忽现,忽远忽近,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夜色迷蒙了双眼,让他们更看不清彼此的心。
还好,目的地不久就到了,不至于让他们太过窘迫。
“母亲,我带芸盈来叨扰您。”
梁承玦大步迈入房门,走在燕芸盈前面,向梁母鞠躬行礼,态度比往日更加恭敬。
“这般客气作甚?怎么,现如今梁大将军终于肯来向我这个母亲道歉了?假如不是,便免了吧。为娘要休息了。”
“娘,儿子即将要奔赴边关,戍守边疆,为期两年。恕儿子不孝,不能在您跟前尽孝。您要多多保重。”
梁承玦双膝跪在其面前,声音低沉,眼里是藏不住的愧疚与无奈:“娘,我此次离京,归期未定,你莫要伤怀。”
他垂首时,燕芸盈瞥见了其的眼尾有泪。
只不过,那泪刹那间就沉入那双如寒星的眼中,再也不见,仿佛从未落过。
由此可见,他是真心舍不得亲人。然而,他同样也是真心想要成就大业。
家人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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