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的字,江一诺差点把手机扔掉。
孙越在骗她吧!什么玩意!
她愣愣地看着手机,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孙越见她不回,又发来了几条信息:“我马上要去开会,没空跟你闲扯,回头再收拾你。哦对了,你需要做个B超看下,确定你这野孩子是宫内还是宫外。”
“我明天会去你家找你,你给我从实招来!”
“孩子你必须赶紧决定要不要,还有孩子爹必须知情,我好和你们沟通情况。不要就趁早打掉,我还要安排你查下宫腔。不要拖,到时候小孩要是长出来小骨头之类的,我可不管你!”
孙越的语气气狠狠的,似乎夹杂着一些她事先不知情的怨气,还有对江一诺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作为一个妇科医生的朋友,怎么可以这么无知的未婚先孕!?
江一诺不敢回她消息,把手机丢在床上,自己在飘窗上坐了一会儿,抱着脑袋左思右想,终于有勇气回想那晚发生的事。
一个月前,在洲立与各mcn机构的开放式酒会上,她时隔四年再次见到了陈寅洲。
直到见到陈寅洲本人,她才知道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
她在纽约工作时,心心念念要进的酒店名叫洲立。
而她当年离开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她要回国定居,成为洲立的签约宣传达人,然后依靠洲立背后的万君酒店集团旗下的品牌酒店,成为全线签约达人,财富自由不在话下。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她当时不惜与自己还在上学的男友分手。
男友名叫陈寅洲。
当年,还是她追的他。
那会男孩才19岁,话不多,能吃能干,容易脸红。后来被她调教得越来越放得开了,迷她迷得不可自拔,每天一回家她脚还未沾地就被人扯掉衣服抱起来丢在床上……
就在两人如胶似漆的那几年,她忽然掉头先跑了。
切断了所有联系方式,直接人间蒸发。
重逢当天,在酒会上看到众人簇拥的洲立总裁时,江一诺才觉得,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缘分,还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洲立现在的GM,是陈寅洲。
而那大名鼎鼎、家喻户晓的万君酒店集团,是陈寅洲家的。
江一诺根本没脸见他。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被一家号称能打造最牛博主的MCN机构签了黑合同,这些年,不仅与洲立无缘,反而一直被公司压榨。
她当年的离去就像个笑话。
好在那日的相遇,陈寅洲视她为空气,而她因为不敢面对对方,逃得更快。
谁知就在当晚,两人竟莫名经历了荒唐的一夜。
江一诺在酒会中按照公司要求结交了些新朋友,不胜酒力,当天就在洲立住下了。
可第二天一早醒来时,陈寅洲竟正坐在她床边,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
江一诺又惊又怕地拿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身体,顺着他精瘦清秀的脖颈往下看,几道新鲜的抓痕映入眼中。
而一地全是凌乱的衣物,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后来找了人调查,才知道陈寅洲昨天被身边人下了药,然后把他和江一诺锁在一起待了一晚上。
有人刻意为之。
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被对手下套制造丑闻其实并不少见。
那人被送了进去,供认不讳。
但陈寅洲私下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结果。
他并不是这么大意的人。
毕业回国后接任洲立几年,他处处谨慎,从未掉进过商业对手设置的任何陷阱。
这一次,一定还有其他隐情。
当天,陈寅洲安排好了一切,预约医生、吃药、做检查、做清洗,甚至为她确定好过窗口期后HIV的检测时间。
他告诉江一诺:“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至于你,去起诉我,告我强/奸,请便。”
江一诺沉默。
那晚其实她很爽,爽得快死了。
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和陈寅洲做。
无论承不承认,分手多年来,她曾经做了无数个春/梦,男主角都是陈寅洲。
那晚她醉了,体感格外真实,她原本也以为是梦。
也许是太熟悉他的身体,肌肉记忆还在,那晚,在翻天覆地的世界中,她恍惚中甚至以为他们还在纽约。
回到了那段怎么要都不够,做到凌晨,做到破晓,最后再腰酸背痛地爬起来去弄早餐,亲吻彼此后去上课上班的日子。
梦醒了。
江一诺什么都没做,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对方提出补偿,她也没有要。
“你把坏人抓住就好了。”她唯一的诉求。
两人自那天之后并无交集。
那天他离开得特别迅速。
把她丢在路边,车子绝尘而去,回头多看她一眼都没有,讲话的字里行间似都带着冰冷和忍耐。
江一诺知道,陈寅洲的涵养一直压制着对她的反感。
他其实已经厌恶她厌恶到了极致,厌恶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就连和她呼吸在一片空气中他都不肯,都觉得恶心。
这也是江一诺没法告诉陈寅洲的原因。
他讨厌她,怎么会接受孩子的降临?
打掉又舍不得,生下她又养不起。
江一诺思考不出结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先睡上一觉。
谁知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孙越作为妇科多年的医生,经验丰富,对好友的未婚先孕感到颇为焦虑。
好不容易请了半天假,她火速冲到江一诺家里,不顾孕妇的哭诉,硬是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拷问。
“不回信息是吧,电话也不接,你就逃吧,逃到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看你怎么办。”孙越说这些难听话可不是在吓唬她。
她们常常警醒一些女孩,四处提示未婚先孕的危害,但还是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踏入深渊。
她见惯了很多人硬生生拖到孩子长出了骨骼的,最后只能去产科。
哪个影响更大,明眼人都知道。
“我没考虑好,不是拖啊。”江一诺在床上拱起身子,好像还没睡醒。
她把头贴在床边,眼睛朝上眨了眨,瓮声瓮气道:“你不用担心我啦,这事我自己能处理的。”
“是能自己处理的那么简单的事吗?你先起来,把早饭吃了,然后我们谈谈。”孙越对她的撒娇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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