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种子来了。”杨珞云笑着走来,在县令府做事气通人和,心情舒畅得很。
一走近却发现陆笙伤了手。
“我有伤药,夫人快快随我进去。”
陆笙舀一瓢水将灰烬冲刷,随她走到退休居里头,她想起什么似得鼻翼动了动,屋里并没有檀香味,难道说自己真有安神的作用?
胡思乱想时杨珞云将康健的那只手放到病手处,病手的手臂不能动,但手指可以解开袖袋。
“夫人,这黄纸包的就是止血药。”
陆笙从她吊着臂那只手上接过药,打开对角一叠然后往伤口撒,边撒边说:“改天我叫人给你做个包如何?或者给你改个蹀躞带,上面挂东西。”
“不,夫人不必麻烦。”杨珞云受宠若惊,先前她说不愿住在县令府邸陆笙也坦然同意为她找了住所,如今怎么还好麻烦夫人。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帮我才多呢!”
药撒在伤口上,血果然不出了,陆笙撕了一块布条准备绑上,免得白色的药粉散落。
带子一圈又一圈缠绕,陆笙忽然想到是不是她经常摔倒或者有什么意外所以经常带着药,可她这样带着东西也不方便。
陆笙又问杨珞云:“还是你想自己设计?你设计得精巧不知道永平县的工匠能不能满足你的需求,要不行到时去州府做吧。”
杨珞云脸红,她确实有设计图,也是蹀躞带,但是由两个环构成,一条斜在胸前,一条紧在腰上。
“那就献丑了。”她把折痕已破的纸拿出来放在那张她惊讶过的大桌上。
这桌子样式没见过,用得结实木料似造房子时的那种,桌面打磨得平滑但依旧可以触摸到轻轻凸起的年轮。
屋子侧边的大扇窗被撑开,阳光洒落一些在屋内。只可惜天气尚冷,不然远近都会是一片美丽光景。
陆笙小心摊开这张陈旧的纸,墨水干涸随纸发皱,字的轮廓附近还泛着一点点的红,杨珞云不知什么时候画的它,笔应该是开了叉的,走出的线条并不光滑,但很顺畅,拿毛笔久了她居然也能看懂几分内情。
盯完并不重要的走势,陆笙开始仔细看图纸,详细的标注和数字,是杨珞云的风格,看完她笑问:“你是不是已经问过啦?这东西是要去州府做吧?”
“嗯,得去州府孙娘那做,她手巧。到时工费夫人一定得告诉我,我交给您。”
陆笙见她坚持也不再推脱,点点头,将注意力放到她带来的种子上。
这些种子被包在染了色的纸里,陆笙给它们分了一下类,分别是:香草、根茎类、叶菜、豆类、瓜果和调味蔬菜等。
只是每个品种都不太多,这里的瓜类里甚至没有黄瓜,只有冬瓜和甜瓜和丝瓜,至于等里面的则是茄子、秋葵这样的蔬菜。
陆笙拿出崔息送来的纸,拿笔开始画格子。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杨珞云有些不解,不是种地么?怎么开始画格子了,难道种菜也要规划,还是有其他讲究。
杨珞云没有种过菜,最近和土地打交道还是陆笙带她去检查那些堆肥。
她那时还挺疑惑,夫人是怎么做的,那一方方有些下陷之处的土颜色和后园里头大部分的土是不一样的。可她还没来得及惊奇,夫人就叫不好不好,又是跺脚又是拍脑袋的。问她怎么了,她说温度太高估计里面的什么什么菌都被杀死了。
这些话杨珞云不太懂,但打心底里佩服夫人。
“珞云,你是哪里人呀?”陆笙画好格子,心里却莫名起了拖延的心思,真想躺着就有大片的菜蔬和瓜果落在身边,不想劳动。
“珞云是江南西道苏湖地区的。”
陆笙惊讶,什么?同乡?虽然代换一下大概隔了千百年这么远。
“那你可懂桑蚕缫丝?”陆笙现在满脑子农业农事,听到地域就立刻想到养蚕的事。
“这……这倒是不知,我母亲会刺绣,技术很好。”
“那你怎么想着做了这个活计?”
“机缘巧合,也恰好能干。”
杨珞云没有告诉陆笙,自己的母亲其实是因为早年穷苦,晚上对着黑烟烛火绣红花,早早就瞎了眼睛,后来跌到水里淹死了,她发誓,这辈子再不会去当绣娘。她是会刺绣的,不做以后才让父亲喝醉后打坏了手。
“今天夫人还要整地么?”杨珞云抽离情绪,主动问。
“不整地了,今天我有其他事要做,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陆笙让杨珞云回去,现在她像是自己的特助,帮自己整理下地的数据。她记性好得吓人,仿佛刻录机似得,陆笙说的东西第二天能全部默下来,对数据更是敏感,真是天才。
佩服完,陆笙拿起自己画的格子,这是她构想中的菜畦。
碎石板铺路,中间的缝隙洒上草籽,再开辟一块块菜地,但画完格子她又想尝试一下半朴门农业或者完全按照朴门农业来做。毕竟精耕细作太甚实在是耗神费力,既然只是自己尝试,那是不是应该来点不一样的?践行一下自然之道。
陆笙挠挠头,有点不太确定,自己还是怕和陶渊明一样早晚忙活,结果是“草盛豆苗稀”,但愿他是美化了自己勤勤恳恳的种地事业。
夜里,陆笙开始办她所谓的“其他事”。这事不太光彩所以她不好意思明说,用“其他”来指代。
具体是什么事呢?是她准备拿鸡血给谢林家画点王八。你能烧我的家,我也能恶整你,反正已经是翻墙好手。
于是月不黑风也无的晴夜里,陆笙蒙上面,穿上自己的短褐土布衣拎着鸡血准备翻出墙外。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刚上墙准备离开家的时候就被擒住了。
是秦厌,他像摘葫芦似得把陆笙从墙上摘下来,并向崔息大声禀报:“公子公子,我在后园墙上抓到了一个小贼!快来!”
陆笙摔得七荤八素,晃晃脑袋醒过神来的时候被一把扯掉了蒙面黑布。
“夫人……”
“笙……姐姐……?”秦厌直接给陆笙跪下了。
秦厌正为陆笙家被烧内疚,那天他感觉有贼人盯着自己,后面绕过一条街就没有了,他还以为是小贼盯错目标就没有回禀公子。
谁想到回来时发现自己酿成大祸,今天正想将功赎罪,却把笙姐姐给撂倒了。
崔息将陆笙扶起来,陆笙去捞秦厌,手指只差毫厘时被崔息拨开。
“让他给你跪一会儿。”
陆笙看到秦厌跪的那一刻气就消了,于是她摆摆手:“不碍事,不必跪了。”
秦厌抬头看看公子脸色,见他神色稍缓,两条腿松松垮垮地把自己撑起来,站直以后公子也没发作,秦厌知道,公子的气大概是消了。
其实拿他出气也没什么,但不如让他去给谢家点一把火,烧它个地动山也摇!
“笙姐姐,难道你是给谢家去放火的么?”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崔息声音里还夹着些怒气。
陆笙摇摇头说:“那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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