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汀南提脚进门时,听到有人在议论胡医仙的事情。出于对胡医仙的好奇,她特意让金风、玉竹二人带着石英姐妹先上楼,自己倒是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那药馆前来了顶轿子,轿子里下来个珠光宝气的老爷,进了药馆后,不出半炷香的功夫,竟将药馆里的人都轰出来了,连门都关上了。”
“这不是作孽嘛,那门前那么多人等着看病呢。”
“哎呦,可不敢胡说,听说那轿子里的,可是京城里来的官老爷!”
“哼……”
李汀南在心下点点头,鲁宁镇能碰见的,还是从京城里来的珠光宝气的官老爷,那大抵只有一人——张盾。
这边的八卦还未说完,便听见女人的哀嚎从门口传来。原是一对夫妻抱着自己抽搐不止的孩子,在客栈门口痛哭。
“瞧瞧,这不就是作孽嘛。”
刚才八卦的人边说着边围了上去,“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那妻子已经泣不成声,丈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我们本要往西边去,刚到了镇上孩子就抽搐不止,听人说这有个神医,便准备带着孩子瞧瞧,可谁知……”
说到此处,丈夫也忍不住了,呜呜哭了起来。
李汀南这才挤进去,瞧着那孩子约莫四五岁的模样,脸色青紫,四肢不断抽搐,嘴角有白沫吐出,看上去可怜极了。
她拽了一块手帕,塞进了孩子嘴中,以免孩子抽搐时误伤自己的舌头。
众人听后无不唉声叹气,“那去凉州城吧,那城里的医师倒也能救救急。”
妻子稍稍抬头,有人在她希冀眼神中艰难地开口:“只不过今儿凉州城好似申时一刻便关门了,只怕你们走到半路城门便关上了。”
这人群一下又安静起来,好似已经在宣布一条生命的灭亡。
李汀南纠结片刻,理智告诉她,此刻泛滥的同情心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许会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但显然,她此刻已经没了理智。
她磨磨后槽牙:“我一个同伴倒是会些医术,倒不如让她瞧瞧。”
丈夫抿着唇盯着她瞧了许久,狠心摇了摇头。
周围人见状反倒劝了起来,“倒不如试一次,现在不治倒也是个死,让这位姑娘的同伴瞧了,说不定就救回来了呢。”
丈夫还是摇头,众人叹口气,实在不忍心瞧这孩子受罪,便四散开来。
只见一直呜咽的妻子猛地爆发了,她踢了一脚丈夫,抱着孩子郑重其事道:“姑娘,我信你。”
李汀南点点头,引着三人到了楼上。
进了房,李汀南注视着那妻子,还未开口妻子便道:“姑娘,我信你!”
李汀南哎了一声,接过妻子怀中的孩子,不在过多解释什么。
那妻子道:“来的路上,听有几个人说我家宝儿这是犯了羊癫疯,可我家、我男人家祖祖辈辈都没有得过羊癫疯,怎么偏生我家宝儿会得这怪病呢?”
李汀南将孩子平躺在床上,掰开宝儿的眼皮和嘴巴观察一番,捏着宝儿嘴边一抹棕褐色的碎渣轻嗅,肯定道:“宝儿不是羊癫疯,是误食了马钱子,引起惊厥了。”
那女人神色大变,“怎会误食了马钱子?”
那丈夫在后吸了吸鼻子:“母亲瘫痪在床,我听人说马钱子能治瘫痪便买了些,谁知没放好,竟被宝儿误食了……”
二人眼看要打起来,李汀南连忙让二人噤声:“误食了马钱子的人经不起刺激。”
李汀南点了宝儿头上的几个穴位:“马钱子极苦,宝儿估计都吐出来了,只是有些余毒,先吐出来会好些。玉竹,将包里的几根皂角取出来。”
李汀南将皂角至于水中,给宝儿灌了一口,又不断挤压着他的胃下,哇的一声,倒是吐出不少东西。
李汀南皱了皱鼻子,这味道确实不太美好。
一连又喂了几次皂角水,见宝儿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便擦擦手道:“宝儿已将胃中的毒吐得差不多了,你二人不要晃动他,晚些再多喂些水便是了。”
夫妻见孩子脸色好些,即刻喜开颜笑,抓着李汀南的手,边往里塞银子边叫女菩萨。
李汀南摆摆手:“我不收二位的银两,只求二位在外说是一位江湖郎中救了宝儿。”
丈夫一副了然与心的模样,煞有介事地行了个揖礼。
她又叮嘱夫妻二人早些带宝儿去凉州瞧瞧,而后便提着一口气走到门外。
妻子在室内小声地问:“女菩萨刚才是什么意思呀?”
丈夫亦小声地答:“女菩萨是偷偷下凡的,还没玩尽兴,只怕老天将她抓回去呢。”
“那我们可得替女菩萨守好秘密!”
李汀南心下漾起一阵异样,上一世总被人骂毒妇妖后,被叫作菩萨倒真是头一次。
她吸吸鼻子,空气中总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不过此刻倒有比松木香更重要的事情,“金风,再去开间房。”
……
门窗紧闭的屋内充斥着药香,苏琪替自家主子换下被血浸湿的绷带,嘴上埋怨道:“主子您真是的,一听见李姑娘不见了,好似丢了魂一样,便什么都不管了。刚刚只是金风来请,您便屁颠屁颠的去了……”
话未说完,被苏宇一记暴栗打断了。
“聒噪,李姑娘以后亦是侯府的主子,本侯关心关心她不应该吗?”
苏琪手一顿,硬着头皮将手下的绷带包扎完。他眼中泪花闪闪,自家主子真是铁树开花了,反倒使他有些不适应。
苏宇瞧着那绷带上祥云式样的暗纹,不免好奇:“这用的什么给本侯包扎的?”
“小的不知”,苏琪顿了顿,“小的昨夜去找主子时,李姑娘已经替您包扎好了。”
“扔了吧。”
话音刚落,苏琪还未来得及应答,便听自家主子又改口道:“等等,洗干净后收行囊里吧。”
察觉到苏琪诧异的眼神,苏宇咳了一声,给自己找补道:“本侯瞧这暗纹还挺别致,等回了侯府,准备照着样子做一匹。”
苏琪低头瞧着暗纹,惊诧道:“侯爷,这样花纹的布料咱们也有!和圣上今年赏给您的那匹南锦一模一样。”
苏宇眉心紧锁,南锦每年产的不多,他知道圣上给太后、皇后各送了两匹,又顾念着自己整日奔波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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