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政连忙打开看的信,前言提及了荣国府分家而强霸荣禧堂的谣言四处都有,如今贾政以一己之力挽回了局面,也算是破除了谣言。后言直接又劝贾政写奏折给圣上说明情况,久了怕失了圣心。
一看这四皇孙亲自写信给他建议,便也联想到连皇孙都知晓此事,圣上更是不可能不知。
想到连着几日揣测不出圣心,好在王夫人及时劝阻,否则今日分家真的把荣禧堂归在他的话,只怕后患无穷。
四皇孙让他早日写奏折禀告,实则人人皆都做旁观者,少数人伸出援手拉你一把,贾政这霸占荣禧堂的谣言自是有人愿意鼓吹到圣上耳边,那若是破了谣言却无人想去说。
正所谓“落井下石时常有,雪中送炭叹人无”。
贾政便也顾不及与王夫人说这事,连夜写了奏折给了圣上,果然第二日圣上便再也没有传唤贾政去书房罚站了,自此贾政才觉得身心舒服多了。
等到王夫人得知四皇孙的来信时,早已是第三天了。
看着贾政心情愉悦,就算是分了家的失落也冲刷了许多,便问道:“老爷如今也能窥得圣上几分心了。”
被王夫人一番打趣,贾政笑着说道:“若非夫人的提醒,只怕我丢了官职都不一定。要说这四皇孙也是机灵过人,不过听得几句流言蜚语便能断定圣上的意思,前途无量啊。”
这一听就有点意思,王夫人连忙问道:“以前从未听过这四皇孙。”
“这没什么奇怪的,圣上的皇子就有三十几个,皇孙更是多得数不清,足足有九十多个。我猜想圣上未必都认得出这些皇孙的。”贾政一说起圣上膝下子孙众多,虽有调侃之言,却不乏有羡慕之意。
猛地一听这么多皇家子嗣,还是圣上这一亲脉的,王夫人倒是连连感叹,却也一下子想起贾珠才两三岁时,圣上正值壮年的几个皇子们斗得你死我活的,短短几年期间朝廷上官员受到牵连打压,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圣上嫡亲的太子废了又立,立了又废,两立两废又生出许多事端出来,最后又立了忠厚的四皇子为太子后,这皇位之争才又渐渐平息了下来。
但是不同于圣上身体强壮,这四皇子身体赢弱,虽说东宫在位不长,却上了许多陈条被圣上接纳,就连先头说的‘养廉银’也是他所提的。
四皇子虽在众多皇子们脱颖而出,只可惜没活过圣上的半辈子年头,也算是英年早逝。
王夫人也只能知晓这些民间流传的事情,其余的一概也都不知,最庆幸就是当时荣宁二府没了太爷而守孝三年,就连贾政谋了工部主事之位也搁浅了三年,皇子们也就没看上他们这番势力。
“若是先太子还在,又是不同景象了。”王夫人不经意地一叹,毕竟先太子陈条的政策却都利于贾府的,所以自然也觉得他还在就是好。
贾政连忙严肃了起来,道:“夫人可不能再提这种话了。如今圣上对先太子陈条颇有微言,只是不知何时会废除罢了。”
“啊?”王夫人首要先想到了那一笔庞大的‘养廉银’,若是少了这一笔收入,那分家后二房可真的就要入不敷出了。
贾政倒没注意到王夫人脸色不虞,只是感叹道:“要是四皇孙能得圣上青眼,倒也就不怕了。”
“此话何解?”王夫人连忙追问,这可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若是真的有什么变动,她不得早日做好打算。
“这四皇孙是先太子的第二子,只是排在圣上的孙子是第四,所以便唤他四皇孙。”贾政一一说道:“他是先太子的儿子,要是他入了圣上的青眼,且不说他会不会继续先太子遗志,至少圣上也不轻易去否决先太子作为。”
王夫人顿时心安了许多,笑道:“感情刚刚老爷在吓唬我呢。”
“我哪里敢拿这事来唬人,你以为四皇孙一定是圣上第一相中的吗?暂不说圣上膝下还有几个皇子在军机处、六部等都有官职,圣上要不要选他们都不一定;就算是在皇孙里挑继承人,圣上难道就舍得他养大成人的大皇孙?”贾政摇了摇头,解释道。
“这大皇孙,该不会就是废太子的嫡长子吧?”王夫人惊讶道。
贾政点了点头,开口道:“如今当官哪里只想着做事,还得想着站得住脚,只怕没多久这天也就要。”话未隐了去,王夫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话说贾政解除了圣上偏见的危机,同僚也就自然地走近了些,丝毫没了当初漠视不理的尴尬,贾政觉得甚是好笑,但也能理解为官的不易,谁也不想无端端地被牵连一番,官途不顺事小,丢官帽事大。
而王夫人原本打点好礼物若干,就等着贾政上门答谢一番四皇孙的好意,谁料贾政摆手说道:“如今局势不明朗,我若贸贸然去寻了四皇孙,恐怕落得他人眼里,以为我去奉承了四皇孙。倒不如四皇孙真有需要我,我伸手也不迟。”
王夫人这才发现经过此事,贾政倒比以前思虑多了些,不再像是上值点个卯的心态,而是真切地思考下一步的深思熟虑。
“行,这事听老爷的。”王夫人只是基于人情世故而送礼,也不是为了去巴结四皇孙,这事也就翻了篇。
解决完贾政的苦恼,王夫人便投身在分家后的鸡毛蒜皮事情上了。
由于荣禧堂为界限的墙还未砌上,于是两家人从外看来似乎未分家一样,只是里头下人早就分了主子去忙活。
王夫人挑了三十个人,多半是勤快又不失机灵的。
由于绣房、账房、库房、厨房等都有管事娘子,她挑了厨房与绣房的管事娘子,譬如青婆子和刘嫂子,主要是考虑了贾母的吃穿别失了水准。
至于为何不愿多挑管事,一是管事娘子们多半也是王夫人陪房,二是大房分家本就占大头,她没那么多账和库房可让人管的,自然也就不用太多管事。
再者跑腿、传话、摆饰、洒洗也需要人来干,所以剩余二十八人全是此类的。
当时王夫人挑完人后,邢夫人像是良心发现一样,说把费婆子割舍给她。
王夫人一开始不愿接手,念头一转,倒也就应了下来,满脸通红的费婆子立马痛哭流涕,磕了十几个响头才止住了。
彩鸳还不解地说道:“大太太不安好心,费婆子这般人品就非得塞我们这。”
“呵,她免费赠送我一个下人,我收了岂不是赚了。再说,‘近朱者赤’,放我这还怕调理不好?”王夫人笑着说道,邢夫人是否暗藏奸计不论,反正到她手里就不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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