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婆婆家出来已是晌午。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阿禾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
她想着王之穿上新衣的模样,那月白色的内衫,配上深青色的外袍,定然很好看。
她甚至绕路去很远的集市买了些新鲜的排骨和冬笋,打算回去给他炖一锅汤。
提着东西,她脚步轻快地推开院门。
“我回来了。”
院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她心中微觉奇怪,往日里,她只要一进院门,屋檐下的那个人总会有所动静。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石桌上,推开了堂屋的门。
屋里整整齐齐,桌椅摆放得一丝不苟。
她快步走进里屋。
床上,那床薄被叠得方方正正,像一块豆腐块。
桌上他用来练字的笔墨纸砚却不见了踪影。
阿禾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拉开衣柜,里面只挂着她自己的几件旧衣裳。
他那件被她缝补好的旧儒衫,连同他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这个人从未在这里生活过。
阿禾怔怔地站在屋子中央,目光扫过每一处熟悉的角落,最后,落在了书案上。
案上没有信没有字条,只静静地压着一个小小的钱袋。
是那日他执意要给她的那个。
钱袋的束口系得很紧,沉甸甸的。阿禾走过去,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布料,只觉得一阵冰凉,从指尖一直凉到了心底。
他走了。
在她满心欢喜地为他置办新衣的时候,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
夜幕落下。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洛川府,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吹灯歇下,偶有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宁静。
陈婆婆翻了个身,将被角掖得更紧了些,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还有一个后生,人不错,阿禾,婆婆给你介绍介绍呀……”
正迷迷糊糊间,院门处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木头被强行挤压开的声音。
陈婆婆一个激灵,睡意顿时醒了大半。
她家院门晚上都是从里头插上的,怎会自己开了?
“谁啊?”她壮。
没有回应。
只有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正踩着院里的落叶,一步步朝她屋门靠近。陈婆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
砰!
老旧的木门却忽然被一股力道从外撞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动作快得像只夜行的狸猫。
还不等陈婆婆尖叫出声,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刀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好汉……好汉饶命……”她吓得涕泪横流,牙齿不住地打颤,“老婆子我……我没什么钱……值钱的东西……你都拿走……”
那黑衣人身材清瘦,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却一言不发,握着刀的手稳如磐石。
“钱我不要,只要你的命。”
陈婆婆愣了愣,顿时哭嚎更甚。
“老婆子我本就没几年好活了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碍事了。”
黑衣人的声音响起,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陈婆婆的哭求声戛然而止。
这声音……
她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竭力去看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瞳孔里映不出月色,空洞而沉寂。
是那个……那个姓王的瞎眼书生!
“你……”她喉咙里刚挤出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惊骇与疑问。
她看着那道黑影,身体里的力气和温度被迅速抽干。
最终带着无尽的疑问,缓缓闭上眼睛。
王之,或者说裴应见,他利落地收刀入鞘,转身退出了小屋,仿佛只是碾**一只挡路的蚂蚁般轻松。
院子里,一道身影早已静候多时。
那人身材异常高大,比寻常的男子几乎能高出一半还要多。
身穿一身异域风格的劲装,五官深邃,一副标准的异域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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